麥迪打趣的語氣,秦初念當然知道他是開玩笑的。
距離情人節只剩下半個月,不過他說這話還是讓秦初念心裏的焦躁被安撫了許多。
她笑着開口:“那真是拜託您了,我很期待我丈夫能和我一起過情人節。”
麥迪挑眉:“哇哦~只要相愛每天都是情人節,女士。”
秦初念笑笑,沒反駁。
她看向仍舊安靜沉睡的商厭,心中的期盼難免又高了一分。
她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商渺,商渺明顯也鬆懈不少,順着麥迪的話打趣:“情人節趕不上,能趕上七夕也是很好的。”
秦初念跟着笑:“我過兩天就去護國寺拜拜,等阿厭醒了我們一起來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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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歡快的像小姑娘,跟當初在商厭面前時候的沒什麼兩樣。
這份歡喜持續到了她回秦家過年。
秦雲亭和盧惠一大早來接她,幫着她照顧兩個小寶貝。
盧惠本來還勸她多帶幾件衣服,說讓她回家住幾天。
秦初念拒絕了:“我下午就回醫院,今晚我想在醫院陪他。”
盧惠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只能說:“那你每天中午都記得來家裏喫飯。”
這個要求秦初念沒拒絕,盧惠的臉色纔算是好了些。
秦初念回來,秦誠明顯有些不適應。
縱然平時在公司裏也有見到,但是誰都能感覺到秦初念現在的變化,她對着秦誠和秦松白的時候,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有時候秦誠看着秦初念處理事情的手段和方法,竟然都會有種看到了商厭的感覺。
尤其是在秦初念以絕對強硬的態度,將城南的項目從秦松白手裏奪過去以後,秦誠就更清楚的認識到,秦初念做了和商厭一樣的選擇。
相比起秦誠心裏的思慮萬千,秦松白相反沒那麼在意。
他本身也不喜歡做生意,是秦誠非要讓他去公司。
而且又確實和商厭有不對付,所以纔會卯足了勁兒要整垮商厭。
現在商厭倒了,那秦家的這些東西在秦初念手裏還是秦雲亭手裏,他其實都不在乎。
而且他已經和家裏商量好了,準備過完年就去國外學習汽車製造的東西,他一直對這方面很有興趣。
他面色如常的拿出三個紅包遞給秦初念:“新年快樂,給孩子的。”
秦初念:“怎麼三個?”
秦松白自然而然道,“還有一個你的啊。”
秦初念眼神有些複雜,但是沒接。
秦松白嘖了聲,不滿道,“在公司是公司的事,在家是在家的事,秦初念你不至於連家人都不認了吧?”
盧惠瞪他一眼:“你嘴巴里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是嗎?”
秦松白無辜,“我都給紅包了,還要說什麼好聽的?”
盧惠又要罵他,秦初念卻接過了紅包,低聲道:“謝謝。”
秦松白看着她:“謝謝誰?”
“……謝謝二哥。”
秦松白這下滿意了,他笑着上樓。
秦雲亭抱着歡歡到秦初念身邊,小聲和她說:“秦松白在緊張。”
秦初念擡眼,看到秦松白上樓梯的時候,身體挺僵硬。
她抿着脣角,沒說話。
喫飯的時候,秦家人倒是很默契,誰都沒有提公司還有商厭的事情,所有的關注點都放在了兩個孩子身上。
盧惠率先拿出五個紅包,三個給了秦初念,另外兩個分給秦雲亭和秦松白。
秦雲亭笑說:“原來我還有紅包呀。”
盧惠說,“當然有,你們都是我的孩子,該有的都不會少。”
秦雲亭放下筷子,也拿出紅包遞給秦初念:“這是我給你還有樂樂歡歡的。”
秦初念是秦家最小的孩子,往年她收到誰的紅包都不會覺得哪裏不對,可是現在手裏那沉甸甸的紅包,卻讓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正沉默着,秦誠突然咳嗽了一聲。
他也拿出來五個紅包,聲音滄桑:“我也沒什麼好給你們的,也一人一個紅包吧。”
最後給到秦初唸的時候,他頓了頓,又拿出來一個:“給你和商厭的。”
秦初念一下子擡起頭,心中滋味只剩苦澀。
她說:“他還沒醒,您給了也沒用。”
秦誠沉默片刻道:“沒醒就先留着,總有醒過來的一天,到時候再給他,你先替他收着。”
秦初念咬着脣,她不知道秦誠現在是什麼意思,但是她想如果這個紅包可以來的早一些,或許他們也不會走到現在的地步。
秦誠說:“我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比以前,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小念,爸爸的紅包你收一個少一個了。”
這樣的話一出來,所有人都沉默。
秦初念心裏一痛,這是她的爸爸,是她從小就依賴的爸爸。
秦誠的身體從手術過後,雖然恢復的還行,但是畢竟是大手術,而且他年紀又大了,各項指標的數據其實都不太好。
秦誠將紅包推到她面前,秦初念嗓音沙啞:“爸……”
秦誠卻擺擺手:“喫飯吧,你不是下午還要回醫院嗎?”
秦家的這頓團圓飯,氣氛算不上半點溫馨,反而帶着沉重。
秦初念一直低着頭喝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是她出發去醫院之前,和盧惠說道:“媽,樂樂歡歡這幾天就住在家裏吧,得麻煩您們照顧一下了,東西都在包裏,衣服我下午去拿了再送過來。”
盧惠先是一愣,旋即連連點頭:“好好好,你放心,我肯定把他們看顧好。”
秦初念嗯了聲,“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明天上午再過來。”
“好,要不要到時候讓你二哥或者大姐去接你?”盧惠有些高興得過了頭,這是秦初念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主動說要回家。
秦初念看了看高興的盧惠,又看向在客廳裏下棋的秦誠和秦松白,垂下眼睫,說了聲不用,轉身離開了。
她出去後,秦松白才催促秦誠:“爸,你幹嘛呢,該你走了。”
秦初唸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是半下午,今天過年,街上沒多少人。
她一來就讓護工離開了,然後自己幫商厭擦洗乾淨身體,又換上了乾淨衣服,纔在他額頭上吻了下:“阿厭,我來陪你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