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片段在腦海裏一閃而過,秦初念一把抓住商渺的手腕。
商渺被她嚇了一跳,秦初念閉了閉眼睛,她搖搖頭:“抱歉,商渺姐,我……”
商渺沉默片刻,將自己的手鐲取下來放到秦初念面前:“你想要這個?”
手鐲放在木質的桌上,因爲距離近,更可以看出蝴蝶的栩栩如生。
腦袋裏的畫面越來越清晰,秦初唸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她猛地閉上眼睛,然後看到了商厭將一個蝴蝶髮夾戴在她頭上的模樣。
不。
不只有蝴蝶髮夾,還有蝴蝶項鍊,蝴蝶手鍊,有好多好多的蝴蝶。
而且她在看到那些蝴蝶的時候,也只覺得窒息和痛苦。
像是被枷鎖纏繞住脖子似的。
可是……明明那些蝴蝶都是商厭給她的呀。
秦初念着急的想要拉住商厭問個明白,然而畫面一轉,卻又到了醫院裏。
她紅着眼陪在盧惠身邊,痛苦又崩潰的看着商厭。
再然後就是……秦家別墅的廢墟,以及二哥憤怒的雙眼。
這其中所有的一切,都摻雜着一個身影,那就是商厭。
秦初念只是坐在那裏,都出了一身汗,她恍然間猛地睜開眼,看着商渺,喘着氣說道:“商渺姐……”
商渺看着她,眉心擰着:“……你怎麼了?”
秦初念一個勁的搖着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秦初念最後是被商渺送回家的,她站在院子裏,看着小院的模樣,腦袋裏開始一遍又一遍的閃過她和商厭在這個小院裏發生的一切。
牆角的那棵海棠,商厭最喜歡坐在那裏看書,笑笑就會趴在他腳邊撒嬌。
秦初念自己喜歡在院子裏散步,尤其是有晚霞的傍晚,透過院牆看向天空時,更是覺得美不勝收。
她和商厭明明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可爲什麼今天看到那只蝴蝶以後,想到的卻都是痛苦又窒息的。
秦初念閉上眼,她眼角溼潤,是一種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的情緒。
秦初念只在津南待了三天就回滬市,而她回去以後,商厭還沒回來,他說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秦初念雖然有心想要問他,但是卻找不到機會。
不過她回來了,蔣穎卻又打電話過來,提醒她別忘了去張叔那裏拿東西。
秦初念在週五的下午和蔣穎一起過去,遊樂場旁邊的店鋪差不多都已經拆遷完,整個街道都有些荒涼。
蔣穎說:“這片街區都要被拆了,哎,以後找不到童年回憶了。”
秦初念還在低頭回着公司郵件,不知道怎麼,她去津南的這幾天裏,和秦氏合作的不少的客戶都出現了問題,以至於秦氏這兩天的股票動盪格外大。
她沒回蔣穎的話,蔣穎無語的回頭看她一眼:“秦總,你這上班才幾個月呢,怎麼看上去比我這個老油條都要忙啊?”
秦初念說:“就是因爲我纔開始,所以才忙啊,因爲我什麼都不懂,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不過你現在這樣真的太出人意料了,我還記得以前你信誓旦旦的和我說堅決不會進公司,就想自己開個攝影工作室。”
“那是以前的事了,以前哪裏知道現實這麼殘酷?”秦初念說笑似的回了一句。
她想開攝影工作室,應該是從十幾歲就有的想法,也沒其它的,主要是她自己喜歡拍照,之前總覺得滬市的大部分攝影工作室都拍的不太好,所以想着不如自己開一個。
不過,十幾歲的秦初念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未來竟然會成爲現在的模樣吧。
到店裏的時候,張叔已經在等着她們了,他旁邊放着好幾個時間膠囊。
張叔年紀已經大了,他指着那幾個時間膠囊說道:“別人的都拿走了,就剩下你們的,你們自己看看是不是?”
秦初念和蔣穎都不記得自己從小到大在這裏存放過多少時間膠嚢了,有些被取走了,有些還放在這裏。
覈對了信息以後,秦初念拆開了那個看上去明顯有些年代的膠嚢,裏面是她和蔣穎的一張照片。
大概是十三四歲的時候,兩人都還穿着初中的校服。
蔣穎哇了聲:“天吶,小念,這種時代的眼淚你竟然都還留着!”
秦初念也有些意外,這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她都忘記了,現在看起來倒是挺唏噓。
她正想打開另一個,然而一陣噁心頭暈的感覺就襲了上來。
她丟開時間膠嚢,直接捂着嘴巴蹲了下去。
蔣穎被嚇了一跳,“小念?!”
秦初念很想出聲安慰蔣穎說自己沒事,可是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一開口就是止不住想吐的感覺。
被蔣穎扶上車的時候,秦初念都還沒緩過來。
直到蔣穎把車開到醫院,她才稍微好一些。
不知道爲什麼。她下意識的抗拒:“我沒什麼事了,不用去醫院,我回家休息一會就行。”
蔣穎說:“你臉現在白的跟鬼一樣,你說你沒事了誰信啊?”
她不由分說的將秦初念拉進了醫院急診,然而在醫生詢問完情況以後,卻說道:“我建議你們最好去掛一個婦產科。”
秦初念直接愣在原地,人都是被蔣穎拽着過去的。
直到檢查完,她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都沒反應過來。
倒是蔣穎開心的不行:“好好好,看來我要當乾媽了,你之前不是說很想要個寶寶嗎,多好呀!”
秦初念卻高興不起來,她說:“彆着急,還沒出結果呢,也許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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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穎剛要開口,秦初唸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秦松白暴怒的嗓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半個小時之內必須出現在公司會議室,秦初念,你不是有公司10%的股份嗎,那你就來看看商厭都做了什麼好事!”
秦初念心裏一震,那種不安的情緒陡然間又竄了出來。
她來不及思考,徑直起身,逃也似的往外跑。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爲蔣穎的話,還是秦松白的怒火。
秦初唸到公司辦公室的時候,還沒推開會議室的門,就聽見秦松白怒氣衝衝的聲音:“商厭這個混賬,竟然敢耍我,梁升的攤子早就爛了,他還裝的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把鍋甩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