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以算是你對我的祝福嗎？”楊文欽在電話裏面的語調多少有些怪異，“還是說你在警告我。”
“我沒有警告任何人的資格，尤其咱們之間過去也不算敵人。”
“你錯了。”
面對江安這樣平靜地迴應，楊文欽有自己的一套解讀方式：“我現在並不清楚應該怎麼描述咱們過去的關係。”
“但是我想相信從這個電話過後咱們將變成敵人。”
楊文欽的態度很強硬，語調也相當明確：“從現在開始我要和你進行新一輪的競爭了，江安、”
“我其實很期待咱們之後的競爭過程，因爲我覺得那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也許吧。”
江安說話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着微笑：“這麼說的話你又打算重新進入遊戲市場了？”
“對。”
楊文欽很肯定：“過完年之後我就會重新帶着自己的資源，進入遊戲市場並且這一次我也會用公司的形式出現。”
“我想到時候咱們之間應該是最有力的競爭方。”
“那樣也很好。”
江安還是笑眯眯的，並且在此刻展現出的風度，絕對令人企及：“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爲人，所以到時候我希望咱們之間不僅是競爭關係。”
“咱們還可以去做朋友，合作伙伴。”
“對，我也希望咱們是合作伙伴。”
楊文欽此刻的話語之中帶着笑意，但是馬上他就重申了一下剛纔那句話的前置條件：“但是要成爲合作伙伴的話，我們兩家公司只有一家可以生存。”
“另外一個，要歸屬在對方的旗下，這樣纔會叫人心裏舒服嗎。”
“你在放什麼屁？”這一次是張哲傑有點扛不住了，當時便罵道：“讓人心裏舒服？告訴你老子現在聽你說話，心裏就最不舒服！”
“張哲傑對嗎？”楊文欽一下聽出了他的聲音，並且完全不生氣：“張總我們之間其實沒什麼恩怨不是嗎？”
“你現在這麼對我，可是不地道的。”
“地道？”
張哲傑樂了：“老子是人又不是蟲子，爲什麼要住在地道里面？是不是以爲所有人都會和你一樣啊？！”
“張總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楊文欽這次竟然沒有去爭辯，蛋蛋這一個變化就是讓江安始料不及的，開始他還以爲楊文欽在被老張噴了一頓之後，是要立刻開始反擊的。
然而事實上他並沒有這樣做！
所以到底是楊文欽變了，還是說其中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時之間他也說不好。
但是可以肯定，現在的楊文欽肯定和過去相比，有着巨大的區別。
沒有人可以判定這個區別，到底是好還是壞。
“楊總。”
爲了避免老張這邊繼續發動語言攻擊，江安趁着他緩口氣的功夫，直接搶回了話語權：“是這樣的，既然你有心思日後繼續做這一行的話。”
“那麼在這我有一個建議。”
“你說，江安你也不用對我太客氣了，咱們之間犯不着這樣！”
他的話要是外人聽着，一定會錯認爲他倆是一對好朋友，然而事實上至少楊文欽單方面認爲，他和江安之間的關係已然水火不容。
對於他的話，江安直接選擇了無視，而是自顧自繼續說下去：“其實我要說得也簡單，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去港島上面，購置一些設備，然後看到了老王。”
“就是原來你公司的那個，當時他打算自己去做生意什麼的，還有好多你們原來團隊的人都跟着他。”
“咱們是做企業的都明白，在外面討生活並不容易。”
“你不用說了。”楊文欽在電話另一端打斷了他：“你是要勸我，在公司開業之後，再把這些人全都召集回來是不是？”
“對。”江安有他的想法，並且完全都是善意的：“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跟你幹過一段時間了，對於你的工作方式和態度，他們遠比新入門的人要清楚。”
“所以重新招收他們的話，對你自己也會方便很多。”
“還是算了吧。”楊文欽在電話裏的聲音一聽，就能聯想到他此刻的厭棄模樣：“江安我不瞞你說。”
“我過去不管公司那邊怎麼樣，但是對於他們其實一直都i非常好。”
“包括我在公司時候給他們的待遇也是一樣的。”
“但是這些人呢？”
楊文欽冷冷一笑：“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他們選擇拋棄了我，並且你口中的那個老王，當時還沒有幫我去承擔一些問題。”
楊文欽並沒說，老王他們有沒有出賣自己，但是從他的語氣中江安大概也能聽出個所以然來，對於那些手下，楊文欽十分不滿。
“這麼說吧，現在我要是沒去找他們的麻煩，就算是這些傢伙的運氣。”楊文欽毫不掩飾地道：“當時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拒絕了我，那現在我不需要他們了，你覺得我還會再一次把這些混蛋聚集到身邊，讓他們來賺我的錢嗎？”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但是不用替他們說話，這些人之後怎麼樣，都是自己找的。”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楊文欽話說到這忽然頓了一下，然後轉過來用另外一種淡然的語氣說道：“其實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過來，我就是要告訴你一下我楊文欽要準備向你宣戰了。”
“但是和過去那些亂搞的方法不一樣，這一次我要在事業方面和你分一個高低。”
“你歡迎我嗎？”
……
說了那麼多的話，其實能聽出江安對他還是很善意的。
而楊文欽這一次的確沒有做出什麼太過激，太失禮的行爲或者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但是他今天的舉動實在叫人憤怒。
他這不就等於是在公開挑釁嗎。
“我歡迎你。”
頓了一下江安的回答特別乾脆：“如果我們只是在生意場上去競爭，那麼我提議不妨咱們在私下之中也彼此之間進行一些聯絡溝通。”
“過去的事既然都過去了，那現在開始我們爲什麼不能去嘗試做朋友呢？”
“說得對！”
他的提議這一次楊文欽沒有拒絕：“但是在此之前，我認爲最大的條件就是咱們已經分出了勝負。”
話音落下，他的電話也掛斷了。
可以說全程，如果不算上老張剛纔突然發飆的那一下，那就全都是江安和楊文欽兩人之間的交流。
他們的話聽起來很自然，但是實際上，在這份自然的背後也不難發現二人那不間斷的暗示。
但區別在於江安是向他表達善意，而楊文欽這邊則是用一種挑釁的方式，在向江安炫耀什麼。
“不過說真的，我雖然不在乎這些，但是也得佩服他楊文欽。”江安啜了一口酒：“之前都陷入那麼大的低谷當中，但人家還是走出來了。”
“不管是背後誰在給他支持，就衝他還能保持這樣的人脈便看得出，其實在他身上也是有很多閃光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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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如果真不是他有本事的話，那即便是利用也不會有人，去選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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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張哲傑還是覺得，剛纔江安的態度有點太和藹了。
“對他我看最好的方法就是上去給他一頓罵，管他要說什麼，反正罵他就對了！”
看着他到現在還是義憤填膺的模樣，江安只能苦笑。
“不說別的，你罵他的話，不也是在降低你自己的身價嗎。”
“我倒認爲今天的溝通，其實還算是比較有效果的。”
“就讓他挑釁你一頓？”老張依舊是那副不服不忿的樣子：“現在啊，我告訴你鍼灸師和諧社會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