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念直接跌在了商厭懷裏,她的額頭被撞的有些疼,迷迷糊糊的擡眼看着商厭。
商厭臉色沉冷,他黑眸盯着前方,環在秦初念腰上的手依舊收的很緊。
秦初念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順着商厭的視線看過去,一下子看到那個拿着糖葫蘆的人。
那人大概發現了自己差點撞到人,也正是一臉驚慌的回頭看過來。
是一個穿着志願者服裝的年輕人,身上還印着津南大學的標誌。
他看見秦初唸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剛想和她道歉,就被旁邊商厭冷厲的眼神驚到。
商厭的語氣也帶着陰沉:“不看路?”
他平時不生氣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冷淡不好接近,更何況是現在這樣明顯的帶了怒火的。
那年輕人被震懾的有些不知所措,秦初念拉了拉商厭的袖子:“阿厭,我沒什麼事。”
她話音剛落,另外一道爽朗的嗓音就傳了過來,“出什麼事了嗎?”
另外一個穿着同樣志願者服裝的青年從那頭過來。
這是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青年,屬於放在人羣之中都不會第一眼就被人給發現的那種。
但是原本拿着糖葫蘆的那個人在看到這個青年過來以後,反而鬆了一口氣,低聲道:“孟安哥。”
他低聲又快速的和這位叫孟安的青年,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孟安的表情嚴肅起來,他這才轉向秦初念和商厭:“兩位抱歉,我們是津南大學的,今天在這邊有個志願者活動……商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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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道歉,一邊擡頭打量,卻在那瞬間,整個人都怔在原地。
商厭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反而黑瞳裏的凜冽比剛纔更重了些。
秦初念驚訝:“你認識阿厭?”
孟安回過神,他眼神複雜的看了商厭一眼,但在看清商厭眼裏的排斥和冷漠以後,心裏明白對方應該是不太想和他多說什麼。
他神色黯然了一點,低聲解釋道:“抱歉,我們今天來這邊做活動,學弟才大一,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如果剛剛有什麼地方不小心衝撞到你們了,那我代替他向你們道歉。”
商厭冷聲道:“我妻子還有傷在身。”
孟安眼裏閃過一抹驚訝,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商厭你居然結婚了?!”
商厭的臉色又沉下來:“和你有什麼關係?”
孟安苦笑一聲,他低聲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如果你妻子受到什麼驚嚇,我們也會負責的。”
“不需要。”商厭幾乎沒有思考,只是明顯的不悅:“真出事了,你以爲就憑你能負什麼責?”
他這話很尖銳,也很沒有禮貌。
秦初念眨了下眼睛,心裏有些疑惑。
商厭平時就是個清清冷冷的人,很少會對誰露出這麼強烈敵意的時候。
但很明顯,他對這個叫孟安的人,很不喜歡。
秦初念好奇起來,想要再打量一下孟安,卻直接被商厭給帶走了。
今天天氣不錯,秦初念央求了商厭好久,才讓他同意帶她出來附近的古鎮透透氣逛一下,卻沒想到會出這種岔子。
商厭一路上的表情都不算好,按照秦初唸對他的瞭解,當然能看出來他現在心情應該很糟,所以哪怕她心裏很好奇剛剛那個孟安是什麼人,也不敢現在問商厭。
但到家的時候,商厭卻主動道:“想問什麼?”
秦初唸啊了聲:“我沒想問什麼。”
商厭垂下眼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路上回來的時候,你眼睛都恨不得黏在我身上了。”
秦初念有種被抓包的尷尬,她小聲道:“哪裏有……”
商厭又怎麼會看出來秦初念想問什麼呢,沉默片刻,說道:“他家和商昊生家是鄰居。”
秦初念眨眨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商厭說的是孟安。
但她又問:“商昊生是誰?”
商厭這纔想起,秦初念失憶了,壓根忘記了商昊生這個人。
他解釋:“我的親生父親。”
“哦。”秦初念也並不糾結這個問題。
她想了下反而得出來一個結論,“那,那個孟安是不是壞人?”
商厭微頓:“爲什麼這樣問?”
“我是失憶了,不是傻了。”秦初念抱住商厭的胳膊,跟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她仰着臉,眼睛亮晶晶的:“你放心,阿厭討厭的人我也討厭,阿厭不喜歡誰,我也不喜歡誰,我百分之一百站你這邊的。”
商厭被她這話給取悅到了,他似乎很受用,冷了一下午的眼神都開始緩緩融化。
他擡手將秦初唸的頭髮整理好,隨即才淡淡開口:“沒有,他不是壞人,他是同齡人裏面最優秀,成績最好的。”
秦初念撇嘴,“那肯定沒有你好。”
“比我好。”
“那也是你讓着他。”
秦初念倔着這句話,她覺得商厭就是最好的。
不過她和商渺越好了試伴娘服的事,好歹也是說服商厭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是商渺自己開車過來接她的。
秦初念有些不好意思:“商渺姐,太麻煩你了,我自己過去就行的。”
商渺看向旁邊的商厭,“你自己過來的話,他可不會放心。”
商厭也沒反駁,而是低聲叮囑秦初念:“累了就休息,別勉強自己,哪裏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秦初念被他這樣唸叨,其實有些不好意思。
就好像她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一樣。
她嬌嗔了商厭一眼:“行啦,你現在就這麼嘮叨,以後老了怎麼辦?”
說着她扭頭看向商渺,委屈巴巴的告狀,“渺渺姐,你快管管他吧。”
她撒嬌的模樣實在討人喜歡,就算商渺本來有些擔心,都忍不住被她逗笑。
也許盛聿說得對,這次的意外,對秦初念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比起之前那個總是鬱鬱寡歡的秦初念,現在的秦初念更有生氣活力。
商渺一腳踩下油門,將車開出去的時候,她才說道:“原來商厭看你看的這麼嚴,看來以後都不敢隨便叫你出來了。”
秦初念大方承認:“是呀,阿厭他很擔心我的,總是怕我受傷,估計是被我之前嚇到了吧,聽說我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到處都是血。”
“我姐說,阿厭被嚇得一天一夜都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