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大腦裏一片空白,甚至很難做出反應。
直到商渺在林雅的提醒下,抱着懷裏的孩子轉過身。
小桑果已經不哭了,趴在商渺懷裏,扒着她的肩膀,小聲地抽噎着。
盛聿看清楚了,很可愛的一個小孩兒,白嫩嫩肉嘟嘟,眼睛和商渺很像。
他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嗓子又緊又啞,“商渺,所以,是你的孩子?”
商渺心裏一沉,她剛剛只顧着安撫小桑果,把跟過來的盛聿給忘了。
她抱着小桑果的手頓了頓,故作淡定:“是。”
“你……”盛聿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他閉了閉眼,臉色仍舊複雜。
好一會,他才低聲沙啞的問道,“你之前流產是假的?”
商渺看向他,眼神很冷:“你是在失望?盛聿,我強調過很多次,孩子和你沒關係,你還有你們盛家要是再敢傷害我的孩子,我拼命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商渺說得狠絕,她現在只有小桑果了,如果再有人來傷害小桑果,她肯定會和那個人拼命。
盛聿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卻不是以往那種疏離的淡漠,而是手足無措的呆愣。
他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表情,也不知道該是什麼動作,只是一味地看着商渺,還有她懷裏的小桑果。
不知道爲什麼,盛聿在看到小桑果的瞬間,心跳就跳得很快,而且看到她哭,就覺得胸腔裏一陣憋悶。
他動了動,想上前看看那小傢伙,卻擋過來一只手。
林雅板着臉說:“這裏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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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看向商渺,商渺抱着小桑果直接進了病房裏面,意思不言而喻。
林雅關了門,在門口看到他們走了以後才問:“現在怎麼辦?”
商渺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她說:“我帶小桑果回南城。”
雖然這也算不得多高明,但能躲一會是一會。
然而她們還是沒走成,傍晚的時候,小桑果突然發起了燒。
醫生說是因爲傷口有點感染,得住院觀察一下,商渺只能留下。
林雅去外面買了晚飯回來,她更自責了:“要不是我,小桑果兒也不至於受這麼大的罪,我真是後悔死了,又不是什麼重要東西,我爲什麼非要今天去拿。”
“怪不到你,誰知道周爲會在。”商渺說,小桑果纔打完針剛睡着,她聲音也很輕。
提起周爲,林雅臉色更不好,她剛剛出去的時候,順便給朋友打了個電話,才知道這個周爲就是個禍害,但偏偏家裏有錢有勢,到處爲非作歹。
社會新聞都上過好幾次了,只是都被家裏用錢給壓下去了。
而這次,是齊家把他給保了出去。
商渺並不意外,而且在知道周爲這人容易發神經以後,她其實也不太想再揪着這件事了。
別的不說,萬一哪一天,周爲報復心起來了,又傷害到小桑果就虧了。
她承認,她確實不敢惹周爲。
小桑果身邊不能缺人,商渺趁着林雅在的這會去買洗漱用品,正好接到謝潯的電話。
她看了下時間,謝潯那邊應該正好是早上。
果然,謝潯嗓音帶着剛起牀時候的沙啞,“林雅說小桑果受傷了,出什麼事了?”
商渺把周爲的事情告訴了他,謝潯說道:“如果周爲真的有狂躁症,那最好別和他接觸,等小桑果的身體好了,你們最好先離開津南。”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回南城也怕和他撞上,正好我要準備去一趟曼城,到時候從這邊直接過去。”
她下午就做好打算了,周爲這種人惹不起,那她就先躲一下,沒必要非得和這種人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謝潯沒說話,好一會才嘆了口氣,“牛郎織女想見一面也沒這麼難吧,我準備回國了,你又準備出來。”
“你要回國了?”商渺很驚訝,她以爲謝潯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回國。
謝潯說,“我媽媽的情況穩定下來了。”
小桑果在醫院住了三天,終於沒什麼問題,商渺帶着她出院。
林雅本來想來接,奈何公司有事實在走不開,商渺說可以自己打車,林雅沒同意。
她覺得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讓小桑果受傷,所以怎麼都要負責到底。
她直接在羣裏吼了一嗓子:朋友今天出院,誰幫我去接一下,必謝!
回覆的人很多,本來就是一羣無所事事的富二代,林雅找了個自己熟悉的女生去,就沒再管了。
等她再看手機的時候,發現有人艾特她,一看居然是齊頌在問:你哪個朋友?
林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發錯羣到津南富二代狐朋狗友大羣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應該沒事。
……應該沒事。
不過她也不敢告訴商渺就是了,畢竟如果商渺知道她又戳漏了,估計以後有什麼事都不會再找她幫忙了。
林雅找的朋友是個很熱心的姑娘,直接到病房來幫商渺收拾行李。
天氣陰沉沉,時不時還有一道驚雷,估計一會就要下雨。
女生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有些擔心:“別下雨啊,下雨天我不敢開車。”
商渺剛想安慰她自己也會開,就看見一個人影。
盛聿身上穿着黑襯衫,垂着眼瞼,站在他的車旁。
烏沉的天氣裏,讓他整個人身上都染上了一份沉鬱。
似是有所察覺,他擡眼,看向商渺,黑沉沉的瞳孔裏乾澀得很。
商渺脣角輕輕抿了抿,還沒考慮好要不要繼續往前,他人就直接過來了。
他走到那女生面前,聲音低沉::“行李給我,我送她們回去。”
女孩有些驚訝,眼神在盛聿和商渺的臉上轉了轉,才小心翼翼地說,“不合適吧?”
她來之前,林雅和她交代過,必須是她親自把商渺給送回酒店,不準其他人,尤其是盛聿或者齊頌從中橫插一腳。
她雖然不懂爲什麼,但是對林雅的話記得很清楚。
“確實不合適。”商渺默了下說道,“我和他不熟。”
聽到她毫無感情的否認,盛聿縱然覺得心口一悶,但還是用發緊的嗓子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