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音靠在關宏身邊,聲音黏膩的像糖漿,她這話是故意說給商渺聽的。
關宏精明的臉上沒有遲疑,他說:“你去通知,或者讓小劉他們去通知都可以。”
宋音音聽到回答,臉上閃過一抹得意,隨後又下意識的朝着商渺看去,她想欣賞一下商渺臉上那種挫敗又慌亂的表情。
然而等她將視線轉回去的時候,商渺卻已經離開。
在宋音音問完關宏那個問題以後,商渺就沒有再待在那裏,關宏這邊的路已經走不通,她就不會再浪費時間和力氣。
蔣穎心裏對宋音音的意見很大,她吐槽道:“老張真是太笨了,竟然還敢和那個小綠茶混在一起,還有那關宏,一看也是一個色令智昏的東西。”
商渺沒接她的話,而是直接朝着吳憂走過去。
付老師今天也在,最近收尾工作,幾位專門請來的老師都恪守在這裏。
對於羅家成,商渺瞭解的並不多,所以她要再過來找付老師談談。
一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宋音音時不時故意找茬幾句,都被商渺不動聲色的擋了回去。
直到結束的時候,宋音音起身,臉上掛着又淡又輕的笑容。
她低聲和關宏耳語幾句,才漫不經心的擡起臉,高高在上的通知商渺:“商渺,很遺憾的通知你一件事,經過主辦方的協商,我們都認爲燃星沒有參與這次招標會的資格。”
她說完扔出來一份文件夾,“所以把你們提交的資料都帶回去吧,放在這裏容易擾亂其他合作方的。”
會議正好結束,所有人都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宋音音選在這個時候發難,無非也就是爲了商渺難堪。
商渺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旁邊的關宏推了推眼鏡,語氣輕嘲:“商小姐,我們雙方最好都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這沒有任何意義。”
商渺的胸口微微鼓起,關宏這就是故意的,他不僅要拒絕燃星,還要讓燃星丟臉。
商渺腦袋裏飛快的回想着謝潯曾經說過的話,燃星和關宏之間並沒有任何矛盾。
甚至因爲以前都是羅家成負責,所以和關宏都沒有過接觸。
可一個沒有任何接觸的人,卻對他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這本身就不正常。
等到關宏起身離開,整個會議室的聲音才嘈雜起來,所有人看着商渺的目光,都帶着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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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還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一個工作室被主辦方當衆拒絕的這麼直接。
蔣穎和吳憂遲疑的過來,吳憂撓撓頭,“你別放在心上,你也知道羅老師要回來了,不行你們到時候再去找羅老師,我記得他以前挺欣賞謝潯的,應該不是問題。”
“什麼不是問題?”蔣穎嗤聲,她也沒遮着掩着,開門見山的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這事肯定有宋音音在旁邊煽風點火?”
商渺聽着這兩人的說話聲,心裏很沉。
雖然說她做好了心理準備,關宏肯定會爲難她,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是她沒想到的。
好在她之前在凌華練就了一身風雨不動的本事,臉上纔沒有出現什麼破綻。
畢竟如果她當真被宋音音轉到什麼尾巴,那丟臉的可就不止是她,還有燃星和謝潯。
商渺一路上心情都挺沉重,蔣穎和吳憂有眼力見,都找了理由先走。
“商渺。”鳴笛聲伴隨着男人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商渺才猛然抽回思緒,她頓住腳回頭看去。
盛聿的車就跟在她身後慢吞吞的行駛着,李爍從駕駛座伸出腦袋,他無語又疲憊的開口,“我叫了你那麼多聲,你一聲都沒聽見嗎?”
商渺垂下眼瞼,“我在想事。”
“那你上車。”李爍將車停下,他調整了下表情說道,“我馬上還要去接盛總。”
盛聿下午來的時候,是也要過來開會。
商渺手裏還提着他帶過來的食盒,因爲下午時間緊湊,她都沒來得及喫。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李爍解釋:“盛總臨時去了別的地方,他讓我先來接你,然後再一起去陪老爺子喫飯。”
商渺纔想起,她中午答應了老爺子要陪他喫晚飯。
沉默片刻,她上了車。
盛聿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只是最近氣溫低,他上車的時候,帶來一股寒氣。
身上的黑風衣像是被浸溼,商渺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他的衣襬,冷得往回瑟縮。
車廂裏的光線暗,他冷峻的側臉,搭着沾滿寒氣的黑風衣。
商渺下意識往旁邊挪了點。
車頂的燈瞬間被打開,暖黃色的燈帶來不少溫暖,商渺忍不住眯眯眼。
“爲什麼沒有喫?”她感官上剛觸碰到的暖意,瞬間被一道結了冰的嗓音打斷。
盛聿的目光落在商渺放在腿上的食盒上,上面的包裝甚至都沒有拆開的痕跡。
他眸子黑沉,眸底翻滾着情緒,看着商渺問:“不喜歡?”
商渺提着食盒的手緊了緊,她下午沒來得及喫,習慣性準備帶回酒店,準備將就當晚餐的。
盛聿還在看着她,“爺爺的話都不聽了,現在脾氣這麼大?”
他搬出老爺子的名頭,商渺終於忍不住打斷他。
她從包裏抽出宋音音還給她的那份資料,語氣裏是壓不住的冷意:“宋音音和關宏直接將燃星遞交的材料給退了回來,告訴我不要再浪費時間,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喫東西嗎?”
盛聿看着那份材料,本來臉上的冰霜慢慢散開,繼而成了更加冷冽的嚴肅。
退還材料可小可大,但當着所有人的面來退的,很難再有迴旋的餘地。
否則主辦方那邊,就得被狠狠打臉。
車廂裏直接安靜下來,誰都沒說話。
商渺捏着自己的眉心,心裏複雜的不行。
她在讓人面前裝的再淡定再無所謂,可這到底也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燃星不能翻身的話,那這次被紅瀾主辦方拒絕的事,就會一直成爲燃星的黑點,洗也洗不掉。
她心裏煩躁,忍不住擡眼看向盛聿,突然問道:“燃星被徹底拒絕的話,凌華還有機會嗎?”
盛聿一頓,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是伸手去拿過她放在腿上的食盒,聲音淡淡:“都已經冷了,還留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