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商渺問。
“滬市那個峯會今年提前了,就在下週,那邊學習機會很多,你可以去那個。”謝潯臉色沉凝,“而且騰浪走了,工作室一時半會沒有合適的人頂上,所以暫時騰不開手,峯會只能你去參加。”
這個峯會的事情,謝潯他們之前就說過很多次,商渺也是想去,但是因爲李燕南的事,一直沒下定決心。
現在又聽到謝潯說起,她微一思索,就點頭答應:“好,我去峯會。”
反正李燕南這個,看樣子,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個結果。
謝潯看着她一臉鄭重的模樣,想了下說道:“不用那麼緊張,只是一個普通的交流會,你現在的專業能力,完全可以。”
“就是嘛,渺渺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別那麼卷?”林雅坐在沙發上打遊戲,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這麼拼幹什麼啊,跟我一樣當個鹹魚不好嗎?”
曲然然輕飄飄的接了句,“她要是不拼,你就不可能認識她了。”
這話說的倒是實話。
畢竟比起林雅他們這些富二代,商渺家境確實普通,甚至還是何穗眼裏不入流的貧民窟。
如果不是靠着她自己的能力和拼勁,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林雅這樣的人坐在一起。
社會的階層如此,這是不爭的事實。
商渺倒是不在意曲然然說的話,她說的也沒錯。
她低眉看見傅菁發來的消息,之前她就和傅菁約好了今天談簽合同的事,當即和謝潯說了聲就離開。
合同研磨了快一個月,才終於到雙方都滿意的程度。
看着傅菁落筆的那一刻,商渺心裏纔算放下心。
傅菁放下筆,笑着說道:“合作愉快。”
商渺也回以一個淡笑。
“你最近狀態看起來很不錯,看來你也很喜歡這份工作。”傅菁看着商渺,她身上自帶一股既華貴又不會讓人討厭的氣質,反而微笑着和人說話的時候,會讓人覺得特別溫柔。
商渺說,“您的狀態也保持的很好。”
傅菁只笑不說話,她的視線不經意掃過商渺的肚子,狀似隨口一問:“最近的反應還很難受嗎?”
商渺一頓,“還好。”
“孩子的父親要是知道你懷孕這麼辛苦,應該會很心疼。”
傅菁嘆了一口氣,商渺聽不出她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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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找了個藉口,拿着合同趕緊離開。
商渺不能的不太願意和傅菁說太多,她總覺得傅菁看上去溫溫柔柔,但卻深不可測。
像一把溫柔刀。
不經意之間,什麼話都能給你套出來。
商渺從公司回去的時候,謝潯還在,他手裏拿着一本書,一邊看還在一邊做批註。
商渺過去一看,才發現是自己放在桌上的那本專業理論。
而那本書上,有她看書時候的一些批註和問題,本來都準備等謝潯有空了再問他。
現在謝潯卻拿着書,在她的每個批註旁邊,認認真真的寫上答案。
他字體清雋灑脫,和他這個人倒是很像。
寫在商渺秀氣的字體旁邊,搭的還挺賞心悅目。
謝潯寫完最後一個字,才擡頭看向商渺:“你回來了。”
他仰着頭,黑瞳裏彷彿有一簇亮光似的。
他將手裏的書合上,跟商渺解釋:“我剛剛看到你書上的標記,就順便寫了點自己的理解,這兩天會很忙,我怕沒時間給你講。”
謝潯說完將書遞給她,商渺低聲道:“謝謝。”
“這次去滬市,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嗎?”謝潯不答反問。
商渺拿着書,“我會努力做到最好。”
謝潯笑了笑,他擡手替商渺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整理好,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用緊張,你很優秀。”
他伸手過來的瞬間,身上撲面而來的檸檬味讓商渺一頓。
謝潯身上的檸檬味。
和他給她的那罐糖的味道很像。
商渺眨眨眼,有些欲言又止。
她只能側開頭,不去呼吸謝潯身上的味道,但她回來那會纔在車上拆了一顆糖喫,所以現在口腔裏也都是這股檸檬的味道。
商渺忍不住動了動喉嚨。
滬市的峯會定在下週,商渺要提前過去準備資料,所以訂的週日下午的機票。
林雅送她去機場,一路上都在碎碎念。
“謝潯說你這次最少一個星期啊,那我可怎麼辦,我本來還想讓你週三的時候陪我去個地方呢。”
“什麼地方?”
“去相親唄。”林雅嘆氣,“我受不了了,我爸又給我聯繫了一個相親對象,而且你知道是誰嗎,是齊頌,我真的是吐了,他是不是覺得只要是個男的就行啊……”
林雅幾乎一路上都在罵齊頌,看起來是真的很煩。
商渺卻想起了陳墨和顧北那兩個人,但是她也沒問林雅。
林雅把她送到機場就離開,商渺自己拖着行李箱進去。
然而剛進去就碰到了熟人。
李爍提着一個公文包,一副也要去出差的模樣。
李爍也看見了她。
商渺正想點個頭當打招呼,卻突然看見了旁邊的盛聿。
她立即將視線移開。
卻不料李爍出聲了,“商渺,好巧。”
這下不得不打招呼了,商渺淡淡點頭:“畢竟津南就這一個機場。”
她態度並不熱絡,甚至稱得上敷衍,更是連多看盛聿一眼都沒有,就直接拉着行李箱離開。
她現在對盛聿,沒什麼話可說。
機票是謝潯定的,說這是工作室的慣例,都是公費報銷。
但商渺沒想到,謝潯定的居然是頭等艙。
而更沒想到的是——
頭等艙總共就五個人,其中有三個人是一家人,都坐在一起,距離她隔了好幾個座位。
而和她隔着過道的另外一個人,是盛聿。
商渺看到盛聿,其實也不算驚訝。
畢竟盛聿這人,金貴的很,向來不會委屈自己。
商渺以前給他訂機票的時候,他都從來只做頭等艙。
但多少還點意外的是,他們居然是同一航班。
商渺平靜的臉上,微不可察的劃過一抹不悅。
“很難受?”她剛剛將心裏的異樣情緒壓下去,就聽見頭頂上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
商渺擡頭。
對上盛聿冷淡的眼睛,他問:“你孩子的父親呢,怎麼不陪着你?”
這話的尾音上揚,多少帶了點輕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