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這些朋友都是商渺最開始,爲了瞭解盛聿的喜好和動態添加的。
真正兒八經說過話的沒幾個。
商渺上下滑動了會,最後點進了林傑的主頁,按下刪除。
她睡不着,腦袋又疼的難受,索性坐起來靠在牀頭,將那些所謂圈子裏的人,都挨個刪除,才放下手機,準備休息。
然而剛放下,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盛聿打來的電話,商渺愣了下還是接起:“怎麼……”
話沒說完,就被盛聿打斷,他聲音冷冷,“在哪個酒店?”
商渺現在腦子遲鈍,盛聿一問,她就報了地址,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盛聿已經掛了電話。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商渺剛給自己燒了壺水,還沒來得及倒,她就先去開了門。
開門的瞬間,盛聿面無表情的臉就出現在她視線裏,商渺一頓,“你有事嗎?”
她身上穿的睡衣,因爲出汗,額發都被打溼,貼在白的沒有血色的臉上。
盛聿打量她片刻,隨即壓低眉骨,似有些不悅。
商渺握着門把手,擋在那裏,沒有要讓盛聿進去的意思。
盛聿眸底思緒翻涌着,他看了商渺一會,嗤了聲說道:“這麼晚還留着門,看來我不應該過來。”
商渺捏着門把手,木然重複,“你到底有什麼事?”
盛聿眉眼本就生的薄情漂亮,他微微垂落,看着商渺的目光裏就多了幾分審視:“商渺,我希望你記住,你現在還是凌華的祕書。”
商渺臉上的表情很疲憊,她身上現在一陣燙一陣冷的,也沒什麼力氣。
她索性鬆開門把手,擡腿往屋裏走去,在小沙發上坐下。
盛聿擡腿跟了進來,目光在敞開的窗戶上停留片刻,隨後直接擡步過去,關上窗。
商渺本就在發燒,心裏煩躁,現在更覺得心裏不舒服,她說:“別關窗,悶得難受。”
盛聿面色不動,“外面在下雨。”
商渺和他爭論不了,她沉默了下,等嗓子舒服了點才說:“你這麼晚過來,就是爲了提醒我我是凌華的員工?”
盛聿眼神淡然,掃落在她身上,他眼眸微眯:“我只是提醒你,作爲凌華的祕書,個人作風問題也應該注意,凌華沒那麼大的臉讓你丟。”
寒意侵襲而來,商渺頂着他的目光,啞聲說道:“你想多了。”
商渺其實也很想問盛聿,到底爲什麼會覺得,她一定在外面有男人?
分明,她懵懂的青春剛開始,眼裏就只剩下他一人。
還是說,他只是在故意羞辱她。
一盒紙巾砸在身上,盛聿嘖聲道:“難受就吃藥。”
商渺被紙巾砸的有些疼,她慢吞吞的將紙巾撿起來放好,說道:“我吃了藥,不用你操心。”
“你以爲我在關心你?”盛聿似乎覺得這話有點好笑,他散漫的扯了下脣角,就像是在嘲諷商渺的不知輕重。
商渺說:“我困了想休息,你能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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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聿沒表情的看着她,“周國兵的事,還準備管嗎?”
商渺頓住,周國兵白天才被警察帶走,雖然李燕南可能太着急沒想通,但實際上真調查起來,只要李燕南堅持,那周國兵也只能是個家庭糾紛和故意傷人未遂。
商渺手緊了緊,問盛聿:“他怎麼了?”
“那邊說最多關半個月,罰款五百。”盛聿說:“不過本來你母親帶着你妹妹去警局,要把他接回去。”
商渺本來以爲李燕南爲了桃桃,之後應該也會清醒過來。
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去警局要把周國兵接回家。
商渺心裏一口氣憋住,陡然臉色更白,甚至瞬間有了眼前一黑的感覺。
她穩穩抓住沙發的扶手,才讓自己坐穩。
片刻後,她擡頭看向盛聿:“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
盛聿眉眼微擡,他悠然自得的過去拿了個水杯出來,隨後倒上熱水遞給商渺,才漫不經心的開口,“你不是很關心你家裏人?”
這話嘲諷的意味很重。
商渺看着他遞過來的杯子沒動,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在盛聿眼裏肯定愚蠢至極。
盛聿也不在意,隨手將水杯放下,就拿起手機點開,他問商渺:“你什麼時候回津南?”
商渺看着他不說話。
他又說,“我不是慈善家,給你開工資就是爲了讓你在這帶薪休假。”
商渺現在也確實不想再在合城,她點點頭說:“事情處理好我就回去。”
“給個準確時間。”盛聿面無表情,“我不喜歡不確定的事情。”
商渺正要說話,喉嚨突然一陣幹癢,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一邊咳嗽一邊去抽紙,卻因爲咳嗽太劇烈,好幾次和紙巾錯開。
就在她又想去抽紙的時候,骨節分明的手,利落的抽起一張紙,遞到她面前
商渺也沒想太多,接過就捂住嘴巴繼續咳嗽。
只是連續不斷的咳嗽聲都沒能遮住盛聿冷漠的聲音,他說:“別傳染給旁人。”
商渺咳嗽的昏天黑地,好不容易緩下來以後,盛聿又跟大爺似的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不想你喉嚨廢了,就喝水。”
茶几上還放着他剛纔倒的水,商渺這下也不拒絕了,端起水杯喝了兩口。
溫熱的水喝進去剛好,商渺頓時覺得舒服很多。
她緩了下,感覺胸口那股疼痛勁沒了,才又和盛聿說道,“再三天,我就回津南。”
盛聿卻已經站起身,他垂目看着她:“你能回得去?臉色難看的跟鬼一樣。”
商渺知道自己現在狀態肯定不好,她揉了下額角,“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盛聿看着她片刻,臉上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他冷淡銳利的目光看向商渺,語氣也冰冷異常:“愣着做什麼?起來換衣服。”
商渺現在是真心虛弱,她抿抿脣,“我現在真的很不舒服。”
盛聿眼裏的不耐煩已經到了頂峯,“你非要讓我把話說第二遍?”
商渺身體本來就不舒服,跟着盛聿上車以後就閉着眼休息,她意識本來也昏沉,壓根沒注意到盛聿說了什麼。
直到出租停在她上午剛來過的那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