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問題可以說是兩人的直接導火索，一涉及這個話題，殷立霆不由地就緊張了下。
也不出他所料，某人掛斷電話，再看過來的眼神就明顯火滋滋的了，隨後，兩人就一前一後地出了民政局。
殷立霆想跟着她一起去，鬱清落有點不樂意，一路上兩人的姿態跟進去之時就大差不差。
車子旁，殷立霆還是攔住了她：
“我送你吧，不進去也行，再說，路上有人陪你說說話也好，你就不想知道可歡的男友是什麼人？”
一句話倒還真勾起了鬱清落的好奇：
“你知道？”
殷立霆一點頭，鬱清落開車門的動作也頓住了，然後連帶着手裏的車鑰匙就一併被人擼了過去：
“車上說。”
因爲鬱清落的車上放着禮物，還要拐個彎去拿訂的玩具，兩人就用的她的車，車子緩緩啓動，兩人也沒注意周遭有兩抹鏡頭一直追蹤了許久。
……
車上，殷立霆就把大概的所見跟猜測跟她絮叨了下，聽得鬱清落眉頭差點沒整個擰下來：
“你沒搞錯吧？”
“可歡怎麼找了個離異的、竟然還是桑新柔的前夫？那她跟裴俊馳豈不就相當於互換了下伴侶？這叫什麼事？”
聽得，她都一個頭兩個大了，只覺得以後肯定別想清淨了。
紅燈處，扭頭看了她一眼，殷立霆搖了搖頭：
“你這訓了人半天就沒想起問問男方是什麼人？你也不要對離異的有偏見，差點我們兩個也成了其中一員，魏家的生意不小，雖然不是響噹噹、龍頭之類，那也是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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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論人才、物力，你別不高興，鬱家跟魏家還真不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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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人家是打出名號的品牌，國內外知名。”
可不像鬱家，他找人明裏暗裏提點了幾回，鬱家還是那樣沒有半點改變的意思。
國外但凡他們打出個響亮的名號、國內再發展發展，上次鬱景陽遭遇仙人跳，他們也不至於望洋興嘆、束手無策。
時代的發展，快錢終歸是一時的，要長久還是要做品牌，品牌效應不是說說的。
“據我瞭解，他人應該還挺不錯，一段婚姻能維持四五年也沒什麼大負面，離了也沒撕破臉皮、撕扯前妻，現在對可歡也算負責，人品可見一斑，我上次碰到人家還有女人倒追呢。”
只不過糾纏的是他的前妻罷了！
斜了駕駛位上的男人一眼，鬱清落不樂意地哼了哼：
“要沒點財力魅力，他憑什麼老牛喫嫩草？我妹可還小、還是明星，能當明星的哪個不是姿色出衆？她也能賺錢、又不圖男人錢……”
就是有點傻，兩次都懷孕了，太喫虧！
她嘴巴一撅，車子正好也駛入了醫院的停車位，擡手，殷立霆就在她發頂揉了一把：
“落落說得是，我們這種老牛喫嫩草的，可不就得多努力、疼着寵着點小嬌妻嗎？要不然上哪兒找這麼漂亮的老婆？”
“你啊，也別瞎擔心，這是你妹妹的人生、她的選擇，所以，幸不幸福她說了纔算。”
其實，他覺得鬱可歡感情上比她勇敢。
許是鬱可歡在鬱家得到的愛與優待比她多的緣故，明顯比她拿得起放得下，而她，跟他一樣，因爲有所缺失，每一段感情都會格外珍惜，有時候反倒顯得優柔寡斷。
這是他們的命運。
長情也好短情也罷，無所謂好壞，不後悔就是。
“嗯，知道就好！走吧，都來了一起進去吧，她老公說不定也在，殷大總裁可以在邊上、門口的再用你那火眼金睛給評估下這個可否託付終身？”
“遵命。”
“給你點顏色還真開染坊？你可不許給我亂髮表意見，你眼裏好的都是公子哥。”
“我眼裏最好的就在你身邊。”
“噗，要不要臉了？”
兩人打趣着，一人拎着玩具，一人提着果籃就往電梯口走去。
一路找去了病房，兩人剛到門口，就聽到屋裏傳來了窸窣吵鬧的說話聲還伴隨着嬰孩的哭叫。
“就說了讓你多喫點、多喫點，這麼瘦什麼時候才能養好、才能生二胎？花這麼多年還不如喝小米粥！”
“我說我能帶你們還非請月嫂，一個女孩花那麼多錢幹什麼？”
“孩子哭都哄不住，黃疸還要照燈，都是坑你們錢的，差不多就走吧，這一天天住着，哪有家裏方便？”
“哎呀，你們就是錢多的燒的，又不是個小子。”
“下次你們生了再叫我來，閨女我就不來了，來了也沒用。”
“是不是嗆奶了？”
“你別豎着抱，這才幾天你閃了孩子怎麼辦？你這樣抱她以後躺着不睡了。”
“媽，你能不能安靜會兒？你要是太閒就先回去吧！人家是專業月嫂，你沒看孩子躺下就吐奶？她只是拍嗝不是抱着睡！”
“你一個大男人懂什麼？我生了四個，我能不懂？”
病房裏，月嫂抱着孩子在哄，男人跟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婦人圍在四周來回穿梭，牀上，夢俏翻着白眼手裏捧着個小碗，臉色明顯不是很好，偌大的房間卻一種亂糟的感覺。
鬱清落一探頭，看到地就是這樣一幕，心口明顯一堵，這是她沒想到的，這跟她幻想中的一家其樂融融圍着小寶寶、迎接小生命加入的畫面完全不同。
示意殷立霆不要靠近，等了一會兒，她才敲了敲半闔的門。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入，鬱清落放下禮物，金飾還是牀上說話的時候偷偷塞給夢俏的，跟她聊了幾句、遠遠地看了看酣睡的嬰孩，兩人就離開了。
來回匆匆都不到半小時，出來的一路，鬱清落明顯的低沉落寞，上了車，她也像是霜打的茄子，連之時的精氣神都沒了。
也沒打擾她，殷立霆安撫地又在她頭頂輕揉了一把。
“你喜歡男孩女孩？你的火眼金睛……這次有沒有看出點什麼？”
聽她有氣無力的嗓音，殷立霆就知道她有多替她這閨蜜難受，一看就是小心眼又鑽了牛角尖了。
手移向她的後脖頸，殷立霆溫熱的指腹在她下頜臉頰處撫了撫：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難道沒發現你閨蜜從頭至尾都沒出聲嗎？”
什麼意思？
鬱清落有聽沒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