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豪宅,殷媽媽的電話其實是揹着鬱清落出去打的,但女人嘛,難免都有愛嘀咕的毛病,殷媽媽的氣性跟情緒多少還是泄露了些,鬱清落一邊勸慰一邊解釋還偷偷給殷立霆打了預防針。
而這頭,因爲殷媽媽這一個電話,經理不止豎起了耳朵,還豎起了汗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遭了池魚之殃。
然後,這一晚,鬱清落就被留在了殷家老宅過夜。
殷立霆風塵僕僕地趕回,就跟參加完同學聚餐回來蹭睡的殷若初走了個頭碰頭。
“咦,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看着殷立霆身側的車子,殷若初還扭身歪頭看了下表:
晚上九點哎~
伸手將她的身體扶正,殷立霆寵溺地在她額頭隔空敲了下:
“別看了,我來接你嫂子的。”
“奧,嫂子過來了啊!”
驚叫了聲,轉頭,殷若初就往屋裏跑去:
“媽,陳嫂,我回來了。”
手還停在半空,殷立霆也禁不住仰天,嘆了口氣:
哎,他這個親大哥在她這兒就是後養的。
跟殷若初一前一後地進屋,殷立霆就見母親跟鬱清落還都坐在沙發上,廳裏開着電視,但幾乎無聲,鬱清落膝上放着手機,手裏還捧着一個小碗正在喫,若初跟母親身姿半躬,正在搶一個小碗。
“媽,落落,我回來了。”
沒想到他竟然半夜回來了,起身,鬱清落眸色就是一亮。
直身,奪過殷若初手裏的小碗,殷媽媽在她腕上輕拍了下,還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媽,你要不要這麼偏心?這麼多甜品,給我喝一碗怎麼了?我都好久沒喫過燕窩了。”
瞅着桌上的湯盅,殷若初難得有點饞,說着,她還又撒嬌地扯了扯母親的衣角。
殷媽媽還沒說話,殷立霆先走到了跟前:
“甜品嗎?我也有點餓了。”
他一出聲,鬱清落本能地就把自己的小碗湯勺遞了過去,殷立霆一勺還沒舀起,一邊殷媽媽急了:
“咳咳,那是給落落補身體的,你一個大男人喝什麼甜品?還有你,小姑娘家家、年輕氣盛地,補什麼?”
殷媽媽一句話,嚇得兩人全都停了動作,殷立霆扔了勺子,殷若初眸子瞠了又瞠,而後異口同聲: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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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立霆以爲殷媽媽給鬱清落吃了助性的藥,只覺得她胡鬧,殷若初則是有些羞赧、震驚加尷尬,母親想撮合兩人她能理解,可用這種方式她着實沒想到。
鬱清落端着小碗,也傻在了原地。
捂了捂臉,這一次,換殷媽媽尷尬了:
“就是加了點阿膠跟中草藥……那個女人喝了比較好,有助於受孕的,你們這結婚都多久了也不急不緩的,我再不上點心行嗎?媳婦都要被人搶走了!”
說着她又點了點桌上的燉盅:
“誰也不許喝,難得落落喜歡,熬了好幾個小時的。落落你多喫點,美容養顏對女人身體好。”
兒子女兒挨個瞪了眼,殷媽媽才道:
“坐着,我去給你們煮點宵夜。”
殷媽媽轉身去了廚房,沙發上坐下,殷立霆才問了問鬱清落怎麼個情況,殷若初也不是外人,加上她避嫌地故意坐在離着兩人很遠的位置,鬱清落也沒避諱,把今天的事兒大概跟他說了下:
“沒什麼事,她可能就是一時情緒心血來潮,結果媽給當真了。”
她更沒想到,殷立霆大晚上地還跑回來了。
鬱清落說地雲淡風輕,殷立霆卻很瞭解母親的脾氣,要不是有什麼關鍵話刺激到了她,她斷然不可能電話裏就衝他發那麼大脾氣。
難怪晚上把她留這兒不說,還連專屬補品都給燉上了。
將她攬入懷中,殷立霆用力抱了抱她,睨了他一眼,鬱清落卻暗暗推了推他:
畢竟不是兩人的房間,她可不想丟人。
划着手機豎着耳朵,殷若初看到了也當沒看到。
很快地,殷媽媽就端了麪條、甜品小喫跟水果出來,殷立霆大快朵頤地喫着牛肉麪,她也開心地跟殷若初說着話吃了點水果宵夜。
飯後,兩人又坐了會兒,殷爸爸進門,幾人寒暄了幾句,殷立霆就帶着鬱清落回家了,回家之前,他還又被母親叫到一邊耳提面命了好一通。
車子開啓,他腦瓜子都還嗡嗡的。
回到家,衝了個澡,兩人就上了牀,原本旅途勞累,殷立霆什麼也沒想做,但習慣性地將某人擁進懷中,他體內就躁動地厲害。
最後,鬱清落都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又不得不哄着將她給弄醒了。
一番折騰,待屋內再度迴歸平靜,早已進入了下半夜,鬱清落累得渾身虛脫,眼皮未睜,就在某人胳膊上捶了兩下:
“大半夜地,不累也不知道點節制?”
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精神。
打着呵欠,鬱清落還又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粗糲的指腹撫過她細滑的肩胛,俯身,殷立霆卻是挑起她的下頜,又在她脣角輾轉落下了一個深吻。
“落落~”
“嗯?”
差點沒被他吻斷氣,鬱清落卻不得不睜開了眼,然後就對上了他滿是深情的眸子:
“遺憾嗎?我是說如果以後你知道他真地有苦衷的話……”
之前她說裴媽媽糾纏她可沒提裴俊馳背叛傷害她可能全部是本意,聽母親說裴媽媽竟然去跟她懺悔認錯想要挽回她,再想起之前青虎大師的那一幕,殷立霆心裏怎會沒有波瀾?
對方都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可想而知裴俊馳對她的執念有多深。
兩人是有多年感情的,而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說的事兒。
反應了一會兒,鬱清落勾下他的脖頸,回了他一個吻:
“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走回頭路,我不曾後悔,現在我也很幸福,老公,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也是,此生只要你。”
抵着她的鼻尖蹭了蹭,兩人相視一笑,隨即相擁而眠。
……
此時,城市另一角的公寓裏,半夜,幽黑的屋內又亮起了燈,來來回回跑着洗手間,祝念卿看着牀上一點點的腥紅,抓起了自己的頭髮。
見紅,她怎麼會見紅呢?
那天回來,除了喫喝拉撒加測驗孕試紙,她只差沒一天二十四小時躺牀上休息了,特意選了排卵期,她這是沒懷上月事還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