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鬱子秋按下了一個開關,原本掛在牆上的一幅講解犯罪的宣傳畫就變成了一個穿着性感吊帶裙坐在牀上的妖嬈美女。
屋後隔斷緩緩升起,一個配有簡單小牀、沙發、移動桌櫃跟電視屏的私密空間也露了出來。
要說一開始還沒搞明白什麼意思,看到這一切、再看女人遞過來的一次性手套、塑料杯跟一次性醫用鋪墊的時候,戚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沒有伸手,他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灰。
“不懂我的意思?”
原本這活是專人專門負責的,她只要負責出試驗結果就好。
但上面下了命令,這個案子法醫法證這方面全權由她保管負責,剛剛主任還又打電話提醒她這個案子嫌疑人身份特殊,不能刁難也不能得罪,取證也必須一次到位。
知道這位是個大財主,領導點名讓她上,她也只能勉爲其難了。
雖說男人的屍體她都見過,可骨子裏畢竟還是個姑娘,又是這種情況,她用詞上真是挖空心思地委婉了。
見男人一動不動,她只能拉過他的手,將物什一股腦地塞了過去:
“我需要你提供證據,不想留在這裏的話,你最好配合我的工作,我……”
我是在幫你!
他怎麼還一張死人臉?
心裏嘀咕着,鬱子秋的話還沒說完,手一撤,東西卻先掉到了地上。
“你?”
有些生氣,鬱子秋瞪了他一眼:
“你要想早點洗脫嫌疑、早點出去,就照我說地提供證據,否則,對方要咬死你對她有不當行爲,你就是百口莫辯。我要提醒你一句,對方是未成年,身上的傷痕只能證明是外力人爲造成、不能證明動手的是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一旦上庭對方咬死他,他要脫身就難如登天。
但是,只要能證明女人身上殘留的部分跟他的不匹配,他就能擺脫第一嫌疑,到時候,不管女方之前是遭受誰的傷害,他的中藥、昏迷跟不存在主觀意識的傷害行爲都能成爲最有利的證據。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女人受傷的時間跟他昏迷的時間大概在一個時間段內,沒有時間差,加上當時現場留下的照片他衣衫不整,女方態度善變,這個案子最後怎麼定論就很難說。
可一旦能證明女方在他之前還跟別的男人有過接觸,那個人還不是他,對方的私生活跟人品就存在疑點,這可是實打實的鐵證,比口供更有用,對方對他的指控就很難成立。
他知道女人衣服上殘留的那點微量痕跡她提個報告出來有多難嗎?
給他洗脫嫌疑他還使絆子!
耐着性子給他解釋了下,鬱子秋心裏很不爽,又瞪了他一眼,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她只能自己認命地蹲身去撿地上散落的物什:
“都進來了還要什麼臉?”
“別擺大男子主義的譜了,落魄的鳳凰就是不如雞,誰讓你攤上了?自認倒黴吧!要你提供點物證又不是要你的命。”
真不知道軸個什麼勁。
“你要是緊張或者不行的話,裏面有機器,邊上有說明,耳機視頻都給你準備好了,打開照着做就行了。”
“這房間保密性極好,隔音更好,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鎖上門誰也進不來,你不按門鈴,不會有人進來打擾你,放寬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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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給你挑了個最好的房間。”
“都涉案了又不是什麼都不懂,就別矯情了。”
試圖打開他的心結,撿拾着,鬱子秋拍了拍落地又看不到微塵一次性的醫用隔墊,還在糾結要不要再給他換個新的。
早知道,隔墊也該給他裝個塑料袋的。
換了旁人,她可能就無所謂了,這畢竟是幾個領導、跨級關心過的,鬱子秋下意識就覺得半點刺不能讓他挑到。
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個什麼身份條件,鬱子秋卻知道他是個有錢人。
她剛要起身,戚凜突然往前了一步,眼前黑影一動,她本能地就擡了下頭,兩人本來就離得很近,她又是半蹲半起的姿勢,視線一頓,正好落在了男人的某處,小臉只差沒跟男人撞了個正着。
轟~
臉頰一熱,鬱子秋猛地後退了兩步,趔趄着差點沒摔到地上去。
四目相對,她的臉控制不住地就紅了。
這才發現男人身型修長,長得不是一般的帥,一身黑的襯衫跟西褲配着他此時宛若雕刻的冷峻面容,更顯矜貴出塵。
她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班級裏有不少各國的留學生,見慣了西方男子的高大、面容的深邃,職業的習慣看人又是習慣分塊分區看特徵,鬱子秋之前真沒怎麼入眼。
因爲她的初戀是一名金髮碧眼的俄國少年,一米九的身高,學習好,愛運動,絕對的玉樹臨風、帥氣逼人,她就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但是,她愛腳下這片土地,出國是爲了學習,加上他們的生活習慣跟一些觀念理念的不同,他們沒能走多久。
或者說,他們更適合曖昧、做朋友,無法更進一步。
國外的生活,除了學習的時候,沒有一天她是不痛苦的,出國第一個月,她就暴瘦了十斤。單就國外的飲食,她就受不了,出國的第一天,她就下定決心要儘快回來。
以前,她覺得鬱清落是喫貨,現在她覺得自己纔是。
職業的訓練,再加上近距離的接觸過尼古拉,再帥的男人在她眼中也沒太大感覺了。
就像是殷立霆、江拓等,她都見過,外表很是出衆迷人,可最多也就是一眼的衝擊,欣賞過後她都是毫無波瀾。
這還是第一次,一個嫌疑人能給她壓迫感,讓她覺得很帥,絲毫不遜於尼古拉的那種,目測他也差不多能有一米九了。
以前,她看尼古拉,也需要這樣仰頭。
心砰砰亂跳着,鬱子秋突然覺得熱地厲害,幾個大步上前,一股腦又將東西塞進了戚凜懷中:
“不照辦你別想出去了,取完叫我,”
說完,她轉身就往門口走去,門口處,回身,她又指了下一邊的按鈕:
“兩個小時應該夠了吧,別耽誤我下班。”
扯了口罩扇了扇風,鬱子秋纔想起什麼地去關門,還沒忘探頭又給他比了個“落鎖”的動作,眸光交匯,戚凜卻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