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殷立霆走向了一邊的陽臺。
見狀,鬱清落也隨之起了身:
“我去廚房準備點喫的喝的,我們也先休息下吧,堂姐?”
怕她一個人不自在,又不確定她要不要跟江醫生討論討論,鬱清落詢問的視線一個逡巡,鬱子秋已經起身了:
“我幫你。”
隨後兩人就轉去了一邊的小廚房,拿了水果讓鬱子秋清洗切盤,鬱清落還拿了冷藏的蛋撻皮跟蛋液去烤了一些蛋撻。
忙活着,兩人倒也沒多說什麼,鬱子秋切好果盤,鬱清落也煮好了花茶、奶茶,還把買的小零嘴全倒在了一個竹籃裏,兩人就先端了出去。
幾人吃了點,閒話家常了幾句,鬱清落聽到烤箱的提示聲,才又去端了蛋撻出來。
幾人正喫着,門鈴也響了。
猜想大概是送東西的人來了,鬱清落剛要起身,一邊方毅先站了起來:
“我去吧。”
不確定是誰,殷立霆伸手攔下了他:
“不知道是誰,這裏客廳小,一鏡到底,我來吧。”
知道他這是怕來人有貓膩,有情況方便他們酌情避嫌的意思,江拓沒再出聲,殷立霆走向門口,監控裏看了看,纔打開了門。
來人竟然是李管家:
“少爺,您要的東西,貓糧我幫您買了,還有之前祝小姐給的貓糧袋,是一個品牌的。”
“好,謝謝,李叔,我招待朋友就不讓您進來了,您別介意。”
“少爺哪裏話?您要沒其它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了管家,殷立霆就將兩個大袋子提了過來,近乎同時,幾人也把茶几收拾乾淨,還都去洗了手。
“什麼東西?”
江拓剛想幫忙拆包,卻被殷立霆擡手製止了:
“別動,你要把藥用了,我這些東西就白拿了。”
不明所以,江拓還直愣愣地看來他兩秒,才又後挪着坐回了沙發:
他還真有底了?
把做藉口的、成袋未開封的貓糧放到一邊,殷立霆將祝念卿給土豆準備的、喫完貓糧的貓糧袋子遞給了鬱子秋:
“鬱法醫,這是當時貓喫的貓糧的袋子,還能檢查出異常嗎?”
鬱子秋明顯比自己小,剎那間,喊她姐,殷立霆還真有點彆扭喊不出口,最後,就選了這麼個稱呼。
他的袋子一遞上,鬱子秋就職業習慣地從隨身的大揹包裏翻出了一副白手套戴了上去,見狀,着實把江拓驚了一把。
他以爲自己夠潔癖了,顯然鬱子秋比他更龜毛。
拿着來回翻看了幾次,鬱子秋還在袋子幾處嗅着聞了聞:
“這袋子放置時間太長、應該也過了不少人的手,再加上環境污染,上面的味道太雜了,我聞不出來,等我回去化驗下吧!有可能有收穫,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那毒素能快速在你體內代謝掉,長時間放置在空氣中,很可能就消失無蹤了。”
“嗯。”
這一點,他並沒抱多大希望,只是順路而已,說着,殷立霆又從提袋裏拿出了一個塑料收納盒,盒子一打開,裏面是一盤盤插好的打火機,各式各樣。
倏地起身,江拓震驚了:
“你懷疑打火機被人做了手機?”
猛不丁地,江拓就想起上次他去療養院治病的事兒,在他決定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病了,當時他們近乎全程監控,還懷疑過煙,還給他試過,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可能是打火機的問題。
當時,還把他打擊的不輕。
從一排排卡座中挑出了幾支,殷立霆攤開擺放在了桌上:
“我把最近幾次記得的發病的過程全都仔細回想過了,能跟祝念卿有關的東西,就是她找藉口送我、或者我需要的時候她碰巧遞過來的打火機,我仔細琢磨了最後一次我發病的過程,一開始,我因爲煩躁想抽菸,煙沒在手邊,我順手開開合合打了一會兒火……”
“後來我發病,受不了去臥室拿煙,是後面才抽的,你們進去的時候我剛抽完,可沒見好,那一陣我更忍不住了。”
“這跟平時我抽完後會清醒不太一樣。”
“我突然想起我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一個人憋着好端端地突然就不好了。”
“有沒有可能我打開打火機,那毒就出來了?我好像聞到過刺激性的氣味,打火本來會有味道,我沒多想。”
說着,他隨手拿了一只,遞給了鬱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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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方式可行嗎?”
這些打火機都是他平常用的,多數都是以前買的沒用完的,雖說並不是一次性的,他卻經常懶得充氣有些隨手也就丟了,一般都是放在這個盒子裏固定收納,他也是抓到哪個用哪個,裏面還不乏一些造型特別的限量款。
像是祝念卿給他的這些,都是一次性的,十二生肖是立體雕刻,造型獨特,一個系列擺在一起很是顯眼。
視線一掠而過,殷立霆才發現這幾只裏面還有一只龍頭造型的,他記得自己剛剛用完扔掉過一個,看來這個系列應該不止一組。
“正常的打火時應該是丁烷燃燒的刺激性氣味……”
選了個大概順風的位置,鬱子秋打了幾次火,還用手掌往鼻息間扇拂了幾次,在衆人矚目的目光下,她卻搖了搖頭。
三個男人面色都是無比的失望,因爲這意味着他們的方向可能找錯了。
鬱清落沒說什麼,隨手又拿了一支遞給了鬱子秋:
“姐,你再試兩個看看,他既然懷疑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也相信你的嗅覺。”
一個沒問題不代表所有沒問題。
接連又嗅了兩個,第三只的時候,鬱子秋就單獨放了出來,而後自己又把剩下的幾個全都操作了一遍,最後挑出了三支:
“這三支有問題。”
從有問題的其中拿了一支,隔着一段距離來回打了幾次,鬱子秋道:
“味道越來越淡了,這個人很聰明,用物件本身的味道掩蓋了菌類穀氨酸殘留的味道,吸菸操作的話,用的人會靠近,別人吸入接觸的量就有限,可能跟藥量有關,也可能是開啓後會自動揮發完,這一個應該不會超過兩次用量,或者就是一次性的。”
看着桌上的打火機,殷立霆的臉是真地黑了。
果真是她。
連打火機竟然都是隨機的,他發作了那麼多次,身邊這是得有多少不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