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這個房間有貓膩。
自己從進來就沒喫過任何東西,她怎麼會中招?
冷汗蹭蹭地冒,下意識地屏氣凝神,鬱清落扯了衣服的領子捂住了鼻息。
會所的包間是沒有窗戶的,只高處有個換氣口,衝到一邊開了空調,把能看到的鮮花、香薰,但凡她覺得可能有問題的她都給損壞、碾滅、蓋起或者直接扔進廁所沖走。
一通忙活,不敢用房間裏的東西,她自己撕扯了塊布條沾了自帶的礦泉水當口罩先戴上了,努力讓自己保持着清醒跟力氣再試圖自救。
等她第二次再試圖衝向門口的時候,裴駿馳卻失控地扯着衣服撲了過來:
“落落,落落~”
目光渙散,已經有些分不清夢境現實,裴駿馳卻本能地想要跟她做點什麼,脣角甚至都還掛着笑:
“老天終於聽到我的呼喚了嗎?”
老天都可憐他要幫他圓夢了嗎?
也許這是兩人最後的一點交集了,以後他只能將她深埋心底了。
理智被控制,裴駿馳撕扯着她的衣服,低頭就往她脣上吻去,猛不丁地被撲了個趔趄,口罩被扯松,那種昏沉無力感又往上涌,鬱清落一個耳光甩了上去:
“裴駿馳,你敢碰我,我恨你一輩子。”
“你冷靜點,不可以再犯錯,你已經毀了可歡了、傷害我一次了,還要再毀我一次嗎?”
“裴駿馳,我真會恨死你的。”
“你中招了,後面不知道還有什麼陰謀,撐着,不能中計,我是有夫之婦,你要是爆出醜聞,你還想不想混了?想想裴家,想想爺爺、想想你的將來。”
“放手啊!”
“去洗手間!”
一邊打一邊喊,看裴駿馳一懵一愣的,偶爾似乎還能有那麼一兩絲理智,兩人拉扯着往洗手間走去。
進去,才驚覺裏面是帶淋浴設施的,鬱清落更明白這個包間、一切肯定是提前預謀的,包括叫自己過來、甚至算計裴駿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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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鬱景陽嗎?
誰的主意又要讓兩人犯錯?
之前自己接的電話、銀箱子、挑選遠距離的會所跟她無意也隱有中招跡象的事兒一一閃過腦海,鬱清落既驚也慌,更莫名的亂。
難道家裏人真要拆散她跟殷立霆?
這纔拿到銀箱子多久就先算計上她了?
該死!
也顧不上多想了,先開了冷水讓裴駿馳降了降溫,自己也洗了把臉,理智回來了點,鬱清落猛地想起可以求救,她找出手機直接撥打了110。
然而,接連打了幾次,電話始終在連接的狀態,猛不丁地她就覺察到了不對勁。
怎麼打不出去?
沒有信號!
腦袋“轟”地一聲,鬱清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房門鎖了,難道這個房間或者這裏是可以屏蔽信號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裏的隔音肯定也是出奇的好,難怪她剛剛怎麼敲門、怎麼呼喊都沒人應答。
猛不丁地想起進來的時候,這個房間也是在一層樓的邊角,遠離中心的電梯、樓梯等人多的區域,這肯定是早有預謀。
她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一邊,男人沉重的呼吸跟哼唧聲傳來,攥緊手機,鬱清落也看到了腕上佩戴的手環,輕鬆地脫到指間攥緊,她旋出了一根銀針。
在裴駿馳恍惚着再撲過來的時候,任他抱着,找準時機,她紮了下去。
將裴駿馳拖到房門口,又試探地轉了幾次門把手,鬱清落也越發感覺到無力跟恍惚。
不能倒,一定有辦法的。
咬了咬舌尖,坐下休息着恢復了下力氣,她的視線卻沒離開房間,然後她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煙火感應器。
在身上狠掐了幾下,翻身爬起,她又在屋裏翻找了起來。
好在夜總會的包間,酒水、打火機都是常備用品,很快她就在一個收納盒裏找到了一只打火機,武裝好自己,將一塊毛巾綁在一個長棒的毛刷上,鬱清落倒了一點點酒上去,試着將毛巾點燃後搥到了傳感器的方向。
老天保佑!
千萬要是好的啊!
要被人封在這裏久了,沒事也會出事的。
一定要出去!
“咳咳~”
心裏暗暗祈禱着,也怕引起火災,試了兩次,報警器的紅燈終於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便是響徹雲霄的火警聲。
成了!
衝進浴室,快速扔掉手中的毛巾長棒,鬱清落就是一通淋水、一通踩,而後衝到門口扶起地上癱坐的裴駿馳,一邊用他的身體撞門,一邊試圖喚醒他:
“裴駿馳,醒醒,我背不動你。”
“門快開了。”
“你別睡了,快醒,快點。”
用力撐着他,見裴駿馳眼皮有了活動的跡象,鬱清落鬆了一口氣,無力地手往把手上一按,她似乎聽到了門鎖響動的聲音,一旋,果然轉動了。
“門開了。”
“駿馳,我們可以出去了,你撐住。”
高興不已,用力拍了拍他的臉,用整個身軀拖着他,鬱清落勉強打開了房門,果然,一走出,就見樓道里堵了不少人,橫衝直撞、兵荒馬亂地,正不知道該如何離開,樓道的喇叭裏突然傳來了廣播音:
“各位顧客不要亂、不要慌,樓層剛做過消防檢查,消防設施齊備,火警應爲誤觸,各樓層服務生已經開始排查異常點,暫未發現火點,爲保安全,想離開的顧客請走樓梯、有序離開、避免踩踏,檢查覈實完畢前,請勿乘坐電梯,一樓彙報正常,三樓正常,七樓正常……”
廣播一放,樓道也平靜了下來,原本圍堵的人羣陸續散開,鬱清落正要扶着裴俊馳離開,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幾名保安迎頭跑了過來:
“就是四樓,最裏頭的房間,快,去看看!”
瞬間,齊刷刷的目光全彙集了過來,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渾身溼漉跟一臉黑灰的鬱清落,周邊也炸了鍋:
“看她煙熏火燎地,原來是他們兩個搞得鬼!”
“這衣衫不整地,玩什麼搞成這樣?”
“要high也換個地方嘛,這是公衆場所,真是嚇死個人。”
“不是……”
搖着頭,鬱清落剛要道歉、解釋,人羣裏,幾抹西裝革履的高大身影毫無預警地進入了視野,她猛地頓住了:
殷立霆?
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