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寧地在家刷了半天視頻，直至看到一個視頻裏出現的熟悉場景，確定的知道是哪家醫院後，鬱媽媽再也忍不住了。
找了個藉口，她就匆匆地出了門。
不敢做的太明顯，提了個普通的果籃她就找去了病房。
原本就是想了解下情況，誰知一出電梯門，遠遠就看到祝念卿跟一個身型高大的男子站在樓道里說話，兩人姿態親暱，祝念卿身上還穿着病號服。
激動不已，鬱媽媽卻沒敢過去，正不知道去哪兒耗耗時間合適，見一邊有醫院管理介紹的宣傳牌，她就走過去，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卻始終沒離開過過道口。
很快地，她就見祝擎昊走了出來。
她還未及動作，又一抹熟悉的身影進入了視野：
“擎昊，卿卿怎麼樣了？東西都送進去了嗎？”
是祝媽媽。
她穿了一身很低調的墨綠色大衣，手裏拎了個黑色的皮包，人過中年，身型依然修長，中長的頭髮燙着卷，氣質溫婉華貴，一看就是那種過得很舒心的貴太太，此時，她臉上滿是緊張關切，拉着男人的手一副想看又猶豫的模樣。
顯然，她應該也是早到了。
鬱媽媽正納悶她怎麼不過去的時候，就聽祝擎昊道：
“媽，沒事，你別擔心，就是老毛病差點犯了，殷立霆可能也是察覺到了什麼就提前做了處理，保險起見將她送來了醫院。”
說話間，祝念卿拿着手機的手示意地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一個小動作，祝媽媽就知道祝念卿是癲癇發作，不是心臟病。
“真沒事嗎？那怎麼還住院了？”
“雖說僥倖沒發起來，也出現了一點症狀就讓她觀察幾天看看，你也知道那種活動全是人，可能不巧誰身上帶了過敏源吧，幸虧兩人反應及時，我也說了以後這種場合讓她少去參加，她會注意的。”
“沒事就好。”
叨唸了聲，祝媽媽臉上也說不出一種什麼神色，拍了拍母親的手，祝擎昊又道：
“媽，母女哪有隔夜仇，你想過去就過去看看吧，她還能攆你還是咋的？”
乾笑了下，祝媽媽心裏其實也還是有些疙瘩的，這要親閨女，她上去打罵都無所謂，可現在，想去探病，她都會思前想後考慮要說什麼。
之前幾次讓祝擎昊喊她回來喫飯，祝念卿都沒回來，祝媽媽這一刻心情其實也挺複雜的，就怕兩人見面了情況更糟更尷尬：
“算了，等她好好再說吧。”
目送兩人一路進了電梯，攥着手中的果籃，鬱媽媽一顆心卻禁不住地砰砰亂跳。
老毛病？
過敏源？
她什麼過敏症這麼嚴重？
正想着要不要找個小護士打聽下，鬱媽媽一轉身，竟見祝念卿看着手機走了出來，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凍住了，半天，她一動沒動。
擦肩而過，她就看着她走走停停，最後往過道另一邊走去，看樣子不是去茶水間就是去洗手間。
第一次兩人靠得無限接近，近地她能看清她蒼白的臉色跟每一個細微的毛孔。
拎着果籃，呆站了許久，不自覺地轉身，目不轉睛地，鬱媽媽就跟了過去。
……
洗手間裏，同樣地刷着無聲的視頻，祝念卿更多關注的焦點卻是在大衆的評論，跟一些娛樂主播發的標題之上。
接連刷了幾次，見有一定的熱度，也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她才返了回去，不自覺地發了個呆。
從大哥的暗示，她大略猜到母親應該也來了，特意跑來上了個公廁原本是想着偶遇的，沒成想她糾結、晃盪了一會兒竟錯過去了。
或許女人先天敏感或者想的比較多，她跟祝媽媽一樣的念頭，近鄉情怯，都怕情況更糟糕。
“哎~”
嘆了口氣，她禁不住煩躁地又抓了抓頭髮：
最近她真是倒黴，家裏不如意外面也不順。
其實，這次意外發病是她有意安排加表演的效果。
長期服用癲癇的一些藥物就容易出現四肢跟身體抖動的現象，雖然目前她還沒出現過這種副作用，但她見過。
心臟病帶來的虛弱跟不適她勉強能接受，可癲癇不一樣，所以，她一直在試圖控制癲癇症狀的發生、用藥也很注意，偏偏這個病無法根治。
這幾次接觸瞭解下來，她直覺殷立霆跟江拓研究了幾年、要推的新配方也許就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可三五年太久了，她怕到時候新藥成熟，她好了黃花菜也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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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介意做小白鼠。
她想試試。
哪怕能從殷立霆那兒拿到一點實驗的樣品也行，只要有東西，她就有辦法破解，最近她一直找各種機會試探他的口風、給他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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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知道他們的研究更先進，江拓的改良藥方配合他們公司最新研究的一款液態材料機器人定點送藥、定點清除技術纔是關鍵。
而配方之所以會在殷立霆手中，就是因爲他們公司的生物實驗室在做全套試驗，兩邊的專家合作。
AI的迅猛發展跟對腦部的研究四縱國際一直有核心技術，她有所耳聞，雖然她不懂，可她知道這些都是跟大腦有關，而癲癇恰恰就是腦部疾病。
只要自己在他面前多危機幾次，讓他看到自己的痛苦、艱難，她再求求，重要活動、拿點樣品救急他應該不會吝嗇纔對。
沒有癲癇拖後腿，他要再離不開自己，他們還有什麼理由阻攔兩人複合？
到時候哪怕維持眼前的局面，祝家也還是她的助力。
走出的時候，攥着手機開開關關，祝念卿滿腦子還都在想這件事，拐出一邊的岔口，突然“砰”地一聲，她跟人撞了個趔趄。
“哎呦~”
“呼，對不起，你沒事吧？”
祝念卿剛撿起地上的手機，就聞到一股粗糙刺鼻的香味，喉頭一陣堵塞不適，下一秒，“咚”地一聲，她倒在了地上，手腳一陣猛烈的抽搐：
“哎，你怎麼了？”
“來人啊，醫生，護士，來人啊，救命啊。”
很快就有人跑了過來，擡着祝念卿放上病牀，就往急診室送，鬱媽媽跟在身後也一路小跑。
鬱可歡剛找了老中醫開了調理的中藥，走出，一擡眸，看到地就是這樣倉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