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但殷立霆還是清楚地記得那條項鍊的樣子，一條細鏈下面掛了幾個吊墜，字母Q跟L，還有一個吊牌，像是跳舞的小女孩，整體造型一看就是這個品牌的名字縮寫跟形象圖。
應該是個小衆品牌。
很普通的款，個別地方有微鑽裝飾，18k金的材質根本就不值錢，也就掛了個“週年紀念”的噱頭，受衆大約也就是品牌粉絲之類。
看拍賣的最後成交價也能猜到一二。
可這明明就是個女款，而且設計風格上也偏少女時尚，拍賣會剛開始他卻拍完就離場，頗有點“專門爲這條項鍊而來”的意思，殷立霆心裏還真是納悶了下：
這麼廉價的東西，他拍來幹啥？
此時，順着他的視線，方毅也捕捉到了一些：
“像是表少爺？”
“嗯，早知道他也有興趣該提前約下，一會兒還能聚聚。”
“我大概研究了下，今天沒什麼特別珍稀的東西，最貴的應該是明代的幾個青銅器，有個翡翠玉鐲還行，再有就是清末着名畫家任伯年的《花鳥四屏》組畫，估計也就五百萬左右。”
“嗯，留意着點。”
兩人壓低了嗓音，知道殷立霆是讓他留意拍賣品跟於總的動向，方毅就趕緊將注意力轉回了現場。
翻着手機查看着拍品名單跟介紹，殷立霆翻了一圈，最後還特意又看了下那條項鍊，心裏還是各種嗤之以鼻：
最沒價值的估計就這個了，簡直白扔錢，還不如加幾十萬拍對鑽石耳釘。
他怎麼想的？
這怎麼拿的出手？
說曹操曹操到，正想着，臺上已經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
“下面這幾件在場的各位女士肯定會更爲喜歡，第一件，5.62克拉F色圓形鑽石耳釘一對，均爲頂級F色，VVS淨度，鑲嵌的材質爲18k白金，隨附GIA報告，越是簡單越不過時，起拍價一百五十萬，每次加價幅度五萬。”
看着很普通，沒想到還挺貴。
嗯，比那項鍊是貴多了。
想着後面還有彩鑽的、還有華麗款，殷立霆便沒動。
耳釘最後一百七十萬成交的，鬱清落雖然什麼都沒看上，殷立霆還是拍下了第二款7克拉左右濃彩黃鑽配鑽石的耳環準備送她當禮物，淨度上略差一點，但設計上是耳環，又有色，看着比耳釘好看，將將三百萬拿下的。
很快地，那副花鳥的組畫就出來了，跟着喊了幾次價，直至最後只剩了自己跟那個於總兩人在喊，確定差不多引起了他的注意了，殷立霆便打住了。
最後，畫作跟方毅的預估差不多，真是五百八十萬被於總拍走了。
任務完成，剩下的拍品殷立霆就完全是看戲、隨緣的姿態，只等着拍賣結束後成交者的內部酒會了。
轉着手機，他時不時還會點開鬱清落的頭像看看，剛想問問她在幹嘛，大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尊漂亮的玩偶娃娃。
“最後一件拍品是爲我們最重要的下一代跟‘童心未泯’的寶貝們準備的，有‘娃界愛馬仕’之稱的陶瓷娃娃，就是圖上這款——玫瑰公主，最新設計，全新全套，東西方結合的臉孔，中國紅的全手工刺繡的禮裙配黑捲髮，耗時一千多小時完成。”
“大家可以看到，非常精緻漂亮、各個關節也都可動，可擺拍各種動作造型，也很適合我們即將而來、喜慶滿滿的元旦跟新年，是一份不錯的新年賀禮。”
“起拍價五十萬，加價幅度五萬。”
原本衆人還都在想最後怎麼弄了個玩具壓軸，臺下就有些騷動，價碼一報，臺下更是一陣譁然，而後便有人開始舉牌：
“六號，五十五萬。”
一眼，殷立霆也相中了，這娃娃黑捲髮披散下來，坐下沙發上的一張側面照頗有點鬱清落的神韻。
“元駿還挺有眼光的。”
這娃娃就挺值錢！
敢開這麼高的價，說明這娃娃肯定是有一定市場、有人願意買單。
想着殷元駿說過殷若初也特喜歡這些玩意，殷立霆就更心動了，鬱清落要是不喜歡還能送若初，總歸浪費不了。
他身軀一直，方毅就明白了他的態度，見他點頭，他就舉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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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八十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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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號，九十萬。”
拍到最後，方毅都有點咂舌了：
“霆哥，一百多萬了，這什麼啊怎麼比鑽石還貴？還、還加嗎？”
鑽石不喜歡了還能賣個零花錢，這不喜歡了扔廢品嗎？
“嗯，多少錢都要。”
琢磨着，殷立霆的思緒跟他完全不是一個頻道，他滿腦子想的是元駿止不定真能發、老婆止不定也喜很歡，自己要不要多加點投資？
最後，兩人以一百八十萬的價格拍下的。
拍賣會一結束，殷立霆先給鬱清落髮了信息：
【給你拍了個驚喜~】
因爲這件拍品不是主推，在宣傳單上只有個名字跟很小圖，鬱清落本來就沒打算要、根本就沒細看也沒注意到，一看他這有點獻寶的口氣，原本想要問問的下文她也直接改成了個“星星眼”的小表情。
那頭，收到她的迴應，殷立霆脣角壓不住地上揚。
【要談事了，回去再說】
給他回了個“好”字，鬱清落便扣了手機，望着牀頭，她不自覺地又發起了呆。
這天，正巧用的是一牀白色繡花的被套，牀單也是白色加棉的牀笠款式，一眼望去，就是很乾淨的白。
牀是新換的，是按她的要求，房間很溫暖，牀也很舒服，連屋裏靜謐的氣息都是她想要的，可感覺就像是哪裏不一樣了。
終歸，他的缺失，她心裏還是非常介懷的吧。
洗漱完，鬱清落也沒等殷立霆，躺下就呼呼大睡。
……
另一邊，結束了拍賣，殷立霆口直接轉去了內場的酒會，藉着書畫拍品的共同話題，很快就跟於總打地火熱，幾句話兩人就把正事給敲定了。
“真是知音難求啊。”
“合作愉快。”
“愉快，沒想到殷總也是愛畫之人，那山水圖我下週去你公司談工作一起看，今天也不談工作。”
“那就恭候於哥大駕了。”
兩人喝了個酒，殷立霆剛跟於總交涉完，一身優雅白色毛衣裙的祝念卿就一路小跑了過來：
“霆哥，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