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直身，祝念卿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我今天沒噴香水。”
正想四處看看，聞言，殷立霆就打住了，還認真地望向了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
剛想問她有沒有聞到什麼怪味兒，見她臉色不好，再見一邊不遠處就放着兩個碩大的綠色大垃圾桶，自己看人也沒有了剛剛重影的感覺，以爲只是錯覺，也怕她想多，殷立霆就轉移了話題：
“你沒事吧？剛剛怎麼回事？”
“嗯，沒事，可能想事情有點分心，突然就腿軟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見她攥握着拳頭捶了下胸口，以爲她剛剛是受刺激引發了心臟不適的緣故，殷立霆越發內疚之餘，卻也禁不住地想她這樣的身體條件也許真的不適合自己，他的生活並不平靜，別說壓力，有點風吹草動，她就經受不起。
這樣也好。
頓了頓，他才道：
“我幫你叫司機吧，以後出門記得帶個人。”
……
馬路對面，鬱清落下了個出租，剛好將兩人的一切盡收眼底。
祝念卿？
這老鼠屎怎麼又在？
真討人厭~
想過去又不知道兩人怎麼個情況，想了想，鬱清落便轉身去路邊的小店逛了逛，不想走遠，她就拐進了小衚衕。
不想，最近的幾家不是賣石頭、串珠就是賣供奉用品的，實在都沒興趣，她就隨便進了一家放着佛教音樂的雜貨鋪，裏面也是各種差不多的東西，金光閃閃、琳琅滿目還檀香四溢，倒也別有風格。
看着一尊尊擺放整齊的金佛金菩薩，鬱清落也不免也生出了幾分敬畏膜拜之心，走到一處供着大佛的地方，她也雙手合十鞠了個躬，而後才往裏走去。
轉了一圈，見不是自己買不起的就是自己用不上的，最後，她挑了一本佛經。
結賬的時候看一邊擺放了許多迷你瓷瓶的香露、香膏、薰香跟香爐，都是古色古香的造型。
腦子裏突然浮現出某天車子裏她聞到殘留香水味、還跟殷立霆吵過架的事兒，隨手拿了幾個小瓶子湊近聞了聞，她選了一款沉香的香露：
“這個也一起吧。”
因爲買寺廟相關的東西都要說“請”，店鋪裏也是一樣，老闆的打扮都是光頭手戴佛珠，店裏的客人也都很安靜，不清楚這個小玩意是不是也一樣，鬱清落直接給省了，說完還看了老闆一眼。
見他掃碼了，她便又道了聲謝才接過東西。
走出，正想着要不要再去逛逛，她的手機先響了，是殷立霆發來的信息：
【到了聯繫我】
【車內等你】
也沒給他回，鬱清落擡腳就是一路小跑，過了馬路，她卻又將速度放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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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裏，也不需要特意去找，一眼她就看到了靠在車側正吸着香菸的高大身影，印象裏，她好像還沒見他抽過煙。
緩步靠近，她從他身後側探出了頭：
“老公，我來了。”
“這麼快？”
明顯反應了一會兒，殷立霆看了下道口才想起什麼地扔掉菸頭、腳尖又攆了幾下，而後才又掏了紙巾撿拾起了地上的菸蒂。
“我以爲我給你留的時間夠多了。”
哼哼了兩聲，鬱清落打開剛買的沉香香露先倒了一點擦在了自己手背上，嗅了嗅覺得味道不重，又倒了幾滴輕甩在了殷立霆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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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靜心，幸虧我有先見之明。”
瞧把他給煩躁的吧！
一遇到那女人，兩人就都需要平心靜氣。
聽着她的話、再嗅着鼻息間的味道，殷立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再見她腋下還夾着一個簡易的購物袋，猜也知道她可能是早就到了，伸手摟過她，他在她鼻尖點了下：
“小氣鬼，正巧碰到她跟人相親就說了兩句話。”
“相親？”
疑惑的眸子瞠了瞠，鬱清落癟了癟嘴：
難怪他心裏又不舒服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對我是有點特別、但不是男女之情那種。”
這一刻，殷立霆心裏是真地燥地慌，只是這種感覺他無法言說，像是剛剛他燥鬱地就想抽菸，可這會兒看到她突然又平靜了。
潛意識裏，他覺得自己對祝念卿應該不是愛，至少不是那麼強烈，否則這麼多年除了偶爾的本能，他不可能連慾念都沒有。
反倒換了她，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該沾，可經常她一個小動作，他腦子裏不自覺地就能勾畫出一片顏色。
想不明白殷立霆也沒強求，擡手在她發間安撫地又揉了一把：
“等可以告訴你的時候，我再詳細給你說。”
這裏面畢竟還有司清的一出，加上隱約他總感覺事情霧裏看花、像隔了些什麼，殷立霆也不想多節外生枝。
“嗯，那我們去喫飯吧，喫完了再逛、還可以順便消消食。”
“好，想喫什麼？”
“烤魚吧。”
拉開車門，殷立霆還愣了下：
“又饞了？”
知道她愛喫海物，但通常都是更愛喫蝦、螃蟹、魷魚跟扇貝之類，尤其喜歡皮皮蝦跟大閘蟹，像是海腸、海蔘之類她覺得醜或者嚇人的都是不碰的，魚也喫地很少。
“老公你也太不可愛了，又拆穿我的小心思。”
笑了笑，鬱清落還親暱地挽了下他的胳膊：
“上次喫我喜歡的火鍋，這次喫你喜歡的魚，剛剛好，照顧好某人的胃，某人也才能更念我的好不是？”
她漂亮的媚眼一拋，殷立霆就禁不住地心軟，低頭就在她脣角啄了下：
“其實，你還可以讓我身心更順暢、更念你的好一點。”
“又不正經。”
打趣着，兩人上了車，看到後座碩大的玫瑰花束，鬱清落不自覺地就笑彎了眉眼。
高檔餐廳裏，殷立霆去選了魚，鬱清落就去挑了些配菜，她愛喫的火鍋裏常涮的海帶、豆腐、牛肉丸她一樣沒少加，一餐飯，兩人說說笑笑，她吃了不少魚，反倒殷立霆因爲之前那一抹刺鼻不適的腐腥味，最後他更多喫的素。
……
另一邊，祝念卿回到家就回了房，攥着手機屋裏來回躲着步，後牙槽卻只差沒整個咬碎了：
連你竟然也想放棄我？
殷立霆，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回來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