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裏的半杯熱水潑在了她的後背上,鬱清落都來不及驚呼,就被女人歇斯底里的一聲給驚呆了。
動作一頓,她下意識地扭下了頭,見女人衣着精緻、樣貌也很美,不自覺地她就又看向了殷立霆。
他到底對人家做什麼了?
而此時,殷立霆跟女人其實都被她推了個趔趄,殷立霆都沒反應過來,女人一手攥着水杯,一手還握着一把細長的剪刀,此時瞪向兩人的目光還是凶神惡煞的。
殷立霆也有點懵:
“你誰啊?有毛病吧!”
此時,左右晃動着手裏的物什,女人又尖叫了起來:
“負心漢,狐狸精,不要臉!”
“你忘記你說過什麼了?你怎麼對得起我……清清?她那麼好,她不在了,你爲什麼不要她?都是你害的,你有沒有良心?”
“騙子,壞人,清清,你們都該死!”
“你爲什麼說話不算話?”
“狐狸精,壞女人,勾三搭四!”
“瞎子,你們男人全是瞎子!”
女人一會兒對着殷立霆,一會兒又轉向鬱清落,神情明顯激動還一副不知道要從哪兒下手的模樣,聽着她的嘀咕,兩人的臉色都變了幾變。
鬱清落以爲她是替祝念卿來抱不平的,而殷立霆卻能從字裏行間聽出她言辭的區別,還以爲她是已故的司清的哪個朋友,一時間也有些怔愣。
她是誰?
她怎麼會知道他跟司清的過往?
司清是孤兒,她性格很敏感,不知道是習慣性的自卑還是內心驕傲,她根本不愛與人親近,性格其實很孤僻。
記憶裏除了必要的應付、跟他們家走的近一點之外,她好像沒什麼交好的朋友。
而兩人之間的那點事兒,連他的好友、親戚很多都不知道內情,要不是當年司清自殺去江拓的醫院急救又恰好趕上他弄丟了重要資料,這段過往知情的恐怕也只有他的爺爺奶奶跟父母而已,連殷元駿跟殷若初也是在那件事鬧開後才知道那麼一星半點兒。
司清並不是個多話的人,他不相信兩人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她會跟外人說,而今天的宴會除了至親、來的也該非富即貴,怎麼會跟她扯上關係?
遍尋記憶,殷立霆也沒找出這麼個人。
這時,女人卻晃動着剪刀朝鬱清落刺去:
“狐狸精,你還笑?都是因爲你們,壞女人!”
說時遲那時快,伸手,殷立霆就攥住了女人的手腕,奪下她的剪刀扔到一邊,反手就將她狠推了出去:
“別在這兒裝瘋賣傻!我不管你是誰,再碰她別怪我不客氣。”
女人被推地接連後退了幾大步,而鬱清落因爲躲閃腳下一滑,手臂推倒了桌上的幾個餐盤,後背也蹭過了一邊的廊柱,頓時疼地她額頭都冒了冷汗:
“嗯~”
一聲悶哼,殷立霆這才注意到她的後背,一道明顯的劃痕,隱隱地還滲出了血跡,上前,他趕緊扶起了她:
“落落,你受傷了?”
他一碰,鬱清落霎時疼得尖叫出聲:
“啊!”
擡手,鬱清落就下意識地推他,視線一落,殷立霆才發現她後背有一塊還是溼的,血口邊上明顯鼓着泡,衣服絲線處竟然還有些似是燒焦的發烏。
“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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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那女人潑的什麼東西?
看着女人,這一刻,殷立霆殺人的心思都有了,而此時,聽到動靜已經有人走了過來,一見這情況,有人上前制住了那名女子,有人過來也想幫忙:
“怎麼回事?”
“有人受傷了,拿醫藥箱!”
而此時,身心都被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侵襲着,按着鬱清落還試圖阻止的手臂,殷立霆抱起了她:
“傷口不對,別動,我送你去醫院,不要有事,你不會有事的。”
“元駿,給江拓打電話。”
丟下一句話,殷立霆抱着她就往外跑。
也不明什麼情況,聽到吩咐的殷家人卻趕緊聯繫着照辦了。
兩人抵達醫院的時候,江拓已經在門口等着了,一聽殷立霆的說道,江拓一邊安排給她抽血化驗,一邊保險起見準備給她清創處理。
剪開衣服,看她後背上鼓了不少水泡,江拓還愣了下:
“看着像熱水燙的,傷口也就是被什麼劃了下。”
此時,殷立霆卻明顯焦急:
“你看她衣服,水怎麼會把衣服燒焦?不會是硫酸吧?快,快想辦法!都怪我太大意了,我以爲就是酒水,我不知道她還受了傷。”
“霆哥,你先別慌,不管什麼,這麼短的時間沒事的。”
一邊讓護士拿了衣服去化驗,江拓一邊消毒工具,一邊給她檢查了下傷口:
“可能她皮膚過嫩,有兩個泡挺大的,要剪開處理,會有點疼,這樣好得快也不容易留疤,你還是抱着她吧,按住了。”
殷立霆站到了鬱清落的身前,江拓就開始下手。
消毒水一抹,鬱清落就疼地齜牙咧嘴、哇哇叫,殷立霆看他拿着刀剪就在她傷口上戳、剪,一塊塊的皮被生生剪下,露出的嫩肉都嚇人,他的臉也是陣陣青白:
“你在幹什麼?輕點,你沒看她很疼。”
“閉嘴,別影響我。”
“嗚嗚~”
“你就不能打個麻藥?”
“擦過了,馬上就好了,沒那麼嬌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還時不時摻雜些女人的驚呼痛哭,殷立霆的手臂都被抓疼了,可他的心更疼,一度眼眶都紅了。
“好了。”
收了手,江拓也鬆了一口氣,給她做了最後的巴扎處理,他才摘了口罩,無視男人想殺人的目光,輕聲解釋道:
“現在遭點罪後面好地快,要不然一旦感染、發炎潰爛、反覆治療留了疤她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能燙出這麼大的水泡,不像是一般的開水啊。”
一時間江拓也不知道是因爲她皮膚原因、有破損傷緣故還是水裏加了什麼東西,給她抹了祛腐生機的藥膏後先給她包紮了:
“我給她掛個消炎針,在這兒觀察一晚吧,順便等下檢查報告。”
換了病房,鬱清落便掛上了吊瓶,因爲傷在後背,殷立霆就一直抱着她、讓她伏在身前:
“你說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