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宋經理打來的,說了幾句,掛了電話,鬱清落就見三雙眼睛直勾勾地全盯在自己身上。
聳了聳肩,她道:
“經理讓我跑趟俱樂部替他見兩個客戶,送資料,另外讓咱們把手頭的資料都整理好,這月要全部上交。”
“我沒聽錯的話,以後可能是一個人下去值勤一天或者我們四人輪流一人一週,暫時還不確定。”
“其它的經理沒說,只讓我把他那兩個難搞的客戶伺候好。”
敲着額頭,鬱清落一副“煩到不行”的模樣,但幾人眼神一個交流,心裏大概卻都有底了,第一個出聲的便是年紀最長的韓靜:
“看來真是空穴不來風,改革怕是板上釘釘了。”
鍾曉芳跟嚴燕跟着點頭,鬱清落也嘆了口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怎麼的我們不還至少有三個月的緩衝期?”
就是想換工作也來得及!
而且以公司的慣例,就是三個月內真不出單,通常應該也會再給三個月的觀察期,只是會降薪而已,總體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倒是,今年大環境就不太好,我朋友公司也都降薪了。”
“我男朋友也面臨裁員,這麼一對比我們還是不錯的。”
“是啊,而且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又變卦了?”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氣氛竟奇妙地又活了起來,一邊關電腦,鬱清落也道:
“就是,真到那時候再愁也不晚,趕緊整理手頭活吧,這個時候要出紕漏可真是自找不痛快了,椅子都沒坐熱我又得出門。”
“哎,一會兒你們誰在位子上,經理那兒的資料我可能需要個內傳。”
“我~”
“我應該也在。”
“歐了!”
說着話,幾人各自歸位,又像是回到了之前忙碌的時候,鬱清落也抱着大包小包轉去了經理辦公室。
……
先複印了一通資料,又跑了幾個部門,準備好一切,鬱清落纔打電話跟客戶聯繫了下。
“齊御會所嗎?好,我知道了。”
一查地址,竟然在郊區、離着公司二十多公里,鬱清落也沒敢提,一路馬不停地開車趕了過去。
到了目的地,她才知這是一家以高爾夫、馬術馬球爲主要娛樂的高級會所,能出入這裏的也都有身份。
難怪會選在這種地方。
打着電話一路被人領進了雅舍,鬱清落才知道屋裏的幾人都是公司下個新項目的合夥人。
“李總,這是我們經理讓我給您送來的資料。”
“他今天有點重要的事兒給絆住了,可能晚一點才能趕過來,還望您海涵,有什麼問題,力所能及的我先盡力解決。”
遞上資料,男人眼神一個示意,鬱清落也很機靈地挨個人就給分好了。
難怪經理要她複製多份,原來做主的不止一個人。
爲首的男人對她明顯也很滿意,邊翻資料扁點頭道:
“你就是老宋嘴裏那得力干將啊,當真是漂亮又伶俐。”
屋裏的人分完,鬱清落才又回身笑了笑:
“李總謬讚,是經理瞧得起我罷了。”
翻着手中還剩下的兩份資料,她又下意識地回身去逡巡了一週:
都有了?
除了經理自留的、通常備用的兩份,怎麼還多了一份?
心裏暗自數着人頭,她正納悶間,就聽那個李總笑道:
“呵呵,還有一位沒到。”
原來如此。
“小姑娘倒是細心,哎,有沒有興趣來我公司?我看你這形象氣質、能力反應都不錯,我們公司規模也還行,經理、祕書隨你挑,薪水按你的現在的翻倍。”
鬱清落還沒說話,陸續有人打趣道:
“老宋沒來,你就挖人牆角?”
“不地道啊,冒昧問一句,我能挖不?”
“我也想挖。”
也不知道幾人是玩笑還是認真的,鬱清落卻知道這是個送命題,弄不好就要得罪人,在衆人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她淺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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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老闆擡愛是我的福氣,能合作是我們公司三生有幸,我這個花瓶已經沾光長見識了,可不敢恩將仇報去嚯嚯各位老闆,還是合作最重要。”
三兩撥千金,她婉拒地也很高明,給了所有人面子還提點了“合作”的重要性。
果然,一席話所有人都收斂了。
李老闆率先朗笑出聲:
“看吧,我就說是個聰明伶俐的,現在誰的牆角也不用挖了。”
這時,房門打開,一道熟悉的男聲也傳來:
“挖誰的牆角?”
回身,鬱清落就見裴俊馳出現在了門口。
怎麼是他?
這次要代銷的私募基金產品,他也是投資人?
“裴總,千呼萬喚始出來,可就等你了。”
幾人陸續起身聚攏,一一跟他打着招呼,看幾人的態度,裴俊馳在這個項目的入資應該還不少。
將一份資料遞給了他,鬱清落轉去了一邊、沒說話。
幾人聊了會兒便有人提議出去玩玩,被喊了,鬱清落也只能跟着作陪,一路去了馬場。
換了騎馬裝,男人風風火火地就在馬場上跑了起來。
故意磨磨蹭蹭地,鬱清落留在了一邊看。
牽了一匹馬過來,注意到一角的她,馴馬師就走了過來:
“小姐,要試試嗎?這是白星,小母馬,很溫順的。”
“我不會。”
“沒關係,你可以先上去感受下,我幫你牽着,沒看過馬上的風景可就白來馬場了。”
想着這是高級會所,還真不一定有下次,鬱清落就有點心動了。
最後在馴馬師的幫助下,她上了馬,沿着邊緣走了,望着遠處的綠樹陽光,她就有些飄飄然。
“哇,好美。”
身子一個晃動,馬突然“哼”了聲,嚇得她本能地俯身就想去抱馬的脖子,就發現身邊的人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裴俊馳。
四目相對卻是騎虎難下,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她也只能任由他牽着往回走。
不知道是裴俊馳技術不行還是馬突然犯了脾氣,一路上撩了幾次蹄子,回到出口的時候,鬱清落只差沒癱在馬上了。
“我抱你吧。”
最後,鬱清落的手纏到了他的頸上,將她抱下,裴俊馳卻沒有立即放開,視線錯開、呼吸也交纏,記憶裏兩人似乎還是第一次如此親密,剎那間,時間就像是定格了。
戚凜跟殷立霆走出,看到地就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