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駛入了地下停車場,下了車,殷立霆想幫鬱清落提包,手剛碰到她的手臂就被她扭身躲開了。
而後,四目相對,兩人都頓了下。
再遲鈍,殷立霆也覺察出事情不對了:
“出什麼事了?什麼活動?受委屈了?”
“我奶奶生日……”
正反思自己是不是又忘了什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殷立霆的腦子瞬間就“轟”了一聲,下意識地他想道歉,然而話都沒出口,又聽她道:
“禮物我已經替你送了。”
很清楚他對兩人關係的定位,鬱清落也知道自己不該對他有什麼情緒,可畢竟也是跟自己關係最近的男人,今天她裝都裝不出來。
轉身,她直接往電梯口走去。
身後,殷立霆也瞬間就恍然了,不是他忘了,而是她根本就沒想帶自己去。
想起兩人第一次酒店的那一幕跟醫院裏聽到的零星對話,不用問他也知道,她回家估計是沒少受氣。
難怪跟吃了火藥似的,情緒又這麼低落。
隨後,他也跟了上去。
回到家,鬱清落也不像平時的熱絡,洗漱完換了衣服就徑自上牀了,殷立霆洗完澡出來,牀頭一側的燈都已經熄滅了。
這是兩人在一起,他從沒遇到過的情況。
躡手躡腳地上了牀,他連手機都沒敢多看,掃了眼身邊半蜷縮背對他的女人,很快也熄了燈。
幽暗中,鬱清落就感覺身後一熱,一只手臂也搭到了自己身上。
心口一團火瞬間就爆了。
“別碰我,沒心情。”
捲了卷被子,她還又抱蜷了幾分:
合夥人也有選擇權吧!
每次回來就只有這件事,當她是什麼?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心裏煩躁地要炸,鬱清落甩開了身上的手,然而她沒來得及再動作,下移的手臂又緊了緊,頭頂一股熱氣傳來:
“不做,睡吧。”
他只是想抱着她、靠着她而已。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鬱清落不動了,黑暗中一直緊閉的眸子緩緩睜了開來,最後又閉了上去。
靜謐孤寂的夜,兩個同樣渴求溫暖的人就維持着這樣一個姿勢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一夜好眠。
……
隔天,鬱清落睜開眼,還是維持着半背身的姿勢,只是,某人原本放在被子外的手已經挪到了被子內,還沿着她衣服的下襬鑽了進去,就停在最高處。
“殷立霆~”
這個臭不要臉的!
昨晚就不想給他,所以她沒穿平時習慣的絲質吊帶睡裙,特意換了寬大的T恤還穿了長褲,誰能想到這男人睡着睡着手也不老實?
扭身,鬱清落還沒推開他的手,就感覺胸口一疼,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不自覺地就悶“哼”了聲,然後就對上了一雙惺忪微張的美眸。
“你在幹嘛?”
混蛋,他還敢用力?
手不老實就算了,自己身上的睡衣也領口大開,微光下,糾結的肌理滿屏荷爾蒙的氣息,臉色漲地通紅,鬱清落小拳頭砸了過去:
“還不放手,快放手~”
大清早的,能不能要點臉?
原本還有些迷糊,反應過來殷立霆要能忍住那他就不是個男人了。
於是,晚上欠缺的運動這天早上兩人全給補上了,大半個上午就被某人這麼給折騰了過去,要不是鬱清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估計某人還不會收手。
運動後,無力地靠在殷立霆剛毅的胸膛上,鬱清落髮現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的不願與不快。
某人技術雖然有點那啥,過程總體還是瑕不掩瑜,很美好的。
尤其這溫暖有力的懷抱,其實很讓人貪戀。
又往他身前拱了拱,她累得眼皮都沒擡:
“沒勁了,今天你做飯。”
“呵呵”笑着,殷立霆心情明顯也很好,在她發頂揉了一把,還低頭落下了一個輕吻:
“好。”
一手撈過手機,他已經開始點外賣。
仰頭斜了他一眼,鬱清落又眯起了眸子,卻禁不住地想他是不是還沒搞定大明星或者那女人根本喂不飽他,要不然怎麼每次回來沒命地折騰她?
在鬱清落的認知裏,這就是在外受了刺激的雙重後果。
就跟那些看了小片衝動犯罪的罪犯一樣。
可這兩種情況男人不更應該潔身自好、念念不忘嗎?
真想不通。
不由地,她又想到了自己跟裴俊馳相識交往的這幾年。
都是男人,爲什麼他對自己好像從來就沒這種本能?
剛認識的時候,不熟、他事業又正受挫她能理解,後面呢?
是因爲想着跟前任複合還是因爲鬱可歡?
想起自己唯一一段還是談了多年的感情,她的心還不免又一陣澀澀的疼。
她做人好像還真挺失敗的。
掏心掏肺最後都沒落個好。
指尖不自覺在身前有力的手臂上輕划着,鬱清落突然就覺得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沒有過多的期待就不會受傷。
兩人洗漱完,外賣也送到了,殷立霆開門去取的。
刷着手機享受着豐盛的早午餐,鬱清落還有一句沒一句跟殷立霆聊着:
“玻璃髒了,找個家政來擦一下吧!有推薦的嗎?你以前都是怎麼保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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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來的時候,這屋子可堪比樣板間,真是一眼就能愛上。
“管家打理的。”
以前他其實很少回來住,記憶裏應該有人固定一月打掃一次吧,有時候他若回來頻了、覺得髒了就打電話也會打電話讓人過來收拾下:
“一會兒我給李叔打個電話,讓他下週安排人過來。”
他在的時候,其實不喜歡家裏有人。
“好,來了就都徹底打掃一遍吧,對了,記得叮囑他們別動我的電腦,寶貝着呢。”
搖了搖頭,殷立霆就想起了臥房小桌上的筆記本,明顯幾年前的款式,鍵盤字母都磨沒了。
他打了個電話、發了個信息的功夫,就見對面女人又風風火火起身了,還直接把給她點的小蛋糕給裝盒裏帶走了:
“公司的中秋禮到了,同事喊我去選品,又有禮物拿了,走了。”
一陣窸窣的響動過後,傳來地又是闔門聲,殷立霆的脣角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線:
這七月十五還不到呢,急什麼?
什麼破東西比他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