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點撥到此爲止,又留了宋秦淮聊會兒天,這才和沈清研將人送出去。
“清研,你到底怎麼想的,跟媽好好說說。”等着人離開,沈母又迫不及待地問向沈清研。
現在的她既怕兩個人是認真交往,又怕他們不是。
她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只能拉了拉自己女兒的手,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媽,這件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宋秦淮是認真的,那我們要認真對待,畢竟……”沈清研抿了抿紅脣。
“也沒有比現在更壞了。”
她單身,宋秦淮也是單身。
兩個人的阻礙並不是來自於她,是來自宋秦淮的家世。
“你心裏面有分寸就好,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也知道這些富家子弟,有時候就是找人玩玩,雖然小宋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大漢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要爲自己着想。”
沈母可算是操碎了心,以前跟厲暮薄的時候,沈清研就是個戀愛腦,現在她就希望沈清研。無論什麼時候都保持住理智和冷靜,起碼不要陷進去太深。
希望宋秦淮不是第二個厲暮薄——
她只能默默在心裏面祈禱。
沈清研也不知道說什麼話能夠安慰到沈母,她看向窗外的天空。
一望無際,沒有束縛,卻也沒有歸宿。
……
今天的厲暮薄雖然還開着會,但腦海裏面時不時是閃現的是沈清研和宋秦淮兩個人相牽的手,還有沈清研下意識地照顧宋秦淮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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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上面彙報ppt的策劃部主管也停了下來,不知所措地看向厲暮薄。
“總裁?”助理看着無意識掰斷黑色簽字筆的厲暮薄,心驚膽戰。
自從喫飯時候遇見沈清研之後,厲暮薄的臉色就一直很難看。
現在……難不成底下的人做的項目內容太爛了嗎?以至於厲總臉色更難看了。
“今天的項目線上彙報改爲線下總結,你們每個部門的部長記得整理項目內容,直接發郵箱給我助理。”
厲暮薄黑了臉,在外人面前他很少有情緒失控,今天卻破天荒的開了例外。
“好。”衆人有些小心翼翼地回答的,快速拿着手上的東西退出會議室,不敢在厲暮薄的火頭上澆油。
“總裁,那我也先下去了?”助理也有些戰戰兢兢道。
厲暮薄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拿起自己的會議記錄表也轉身離開。
他低估了沈清研在他心中的影響,看來有些事情必須儘早提上日程,遲則生變。
思索良久,他回到辦公室,又再次打通了那個電話。
沈清研洗完澡正準備休息,她的臉上還敷着面膜,那雙眼眸看了看響起的手機,微微皺眉。
思索片刻,她還是接通了。
“清研。”見電話那端遲遲沒有聲響,厲暮薄喚了她一聲。
沈清研陪伴在厲暮薄身邊這麼多年,就算下定決心要和對方分開了,也不想和厲暮薄鬧得太難堪。
這麼多年的時光,回憶雖帶着不堪,但並不是沒有美好的地方,更何況上輩子厲暮薄除了不愛她,違背了對她的承諾,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傷害性的動作。
“厲總,晚上七點半了,有什麼事?”她直接開口道。
厲暮薄捏緊了手指,努力冷靜下來,“清研,我打電話只是想要提醒你宋秦淮不是簡單人,你最好離他遠點。”
他垂下黑眸,“我知道我現在還無法完成你的要求,但已經快了,清研,我希望你和其他人保持好距離。”
沈清研笑了,她略帶嘲諷地說道:“不知道厲總你用什麼身份來要求我?我和誰在一起,距離怎麼樣,關厲總什麼事嗎?”
她坐在牀上,“離婚這麼久了,我自認爲從來沒過問過厲總的私生活,因爲我知道我們兩個人已經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我沒有任何資格來管厲總。”
“那你呢?厲暮薄,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厲暮薄聽到她這些話,有些生氣,“清研,我之前承諾過你的,即使我們離婚了,你依舊可以行駛厲夫人的權利。”
“除了不能公開,衣食住行我都會滿足你,無限量黑卡只要你想,它就在我的別墅裏,我們除了法律上的夫妻關係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少給你。”
他想起宋秦淮牽手沈清研的那一幕,對方竟然還沒有抗拒,他的心中就壓着一股無名火。
冷峻無情的商場霸王露出壓抑神色,他看不下去任何的文件和協議,只是因爲沈清研和他人的密切來往。
他不明白,他們明明在一起這麼多年,沈清研難道半絲半縷的感情都不顧?
當初是誰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爲了他可以辭去穩定的央企工作來陪他創業。
兩個人曾在出租屋同吃一桶泡麪,也住過京城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他們彼此見證過對方最狼狽的樣子,也親眼見過對方的輝煌。
公司發展到現在不容易,外人只眼見到厲氏集團的輝煌,卻不知道它的背後,他們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辛。
他以爲沈清研是懂他的。
婚姻的失敗也影響一個集團的成長,倘若他和沈清研將來有問題,作爲夫妻共同財產的集團勢必會被法律分割。
所以,他得做好風險評估,沈清研能力佼佼者,但並不是領導型和開創型人才,公司他出了大部分的力,是由他建設起來的,所以公司歸到他的名下。
他認爲沈清研是沒有異議的,他可以將公司賺到的分出來給對方。
但他不知道,婚姻當中最大的關係就是信任。
實際上,當他將兩個人將來可能離婚納入到風險評估中,已經徹底傷了人心,沈清研在厲氏集團建設中雖然沒有出最大的力,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最早的業務和項目全都是她拉來的。
陪客戶一桌一桌紅白酒的喝到吐,最後卻發現公司的股份上沒有半點自己的姓名,連技術初創人員都有0.5%。
沈清研自認爲並不比這個技術初創人員做的工作少,可卻得到這麼一個意難平的結局。
她捏緊了手上的電話,眉眼微冷,“厲總,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你這麼做?”
“對您感恩戴德?”
“我沒有這個意思。”厲暮薄揉了揉眉心,眼神帶上了一絲疲倦。
他試着和沈清研聊聊,“我只是希望你能回來別墅……”
可以不工作,可以不見他,也可以不理會他的父母,可爲什麼要和宋秦淮一起?
其實現在的厲暮薄已經冷靜了很多。
宋秦淮是宋家的獨子,宋氏集團的獨子就算要結婚也必須是差不多門當戶對的聯姻。
說不定兩個人沒有交往,沈清研拿宋秦淮來氣他,就算兩個人交往了,也會無疾而終。
他只是不想要沈清研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