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怎能讓他一家獨好

發佈時間: 2024-12-04 08: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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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聚會,讓沈桃溪輕鬆了好幾日。

尤其是得知如今的大姐姐有了新的打算,不再因着成爲李家婦而委屈自己,她心中的擔憂也稍稍散去了一些。

只是尋個時機,她還是得去李家轉轉。

好好瞧一瞧,裏頭如今到底是什麼腌臢模樣,竟能讓她十幾年來溫柔嫺靜的大姐姐,逐漸變了模樣,甚至不得不生出算計來保住自己的位置。

“姑娘。”

玉簪從外頭進來,手中拿了一本冊子,打斷了她的思緒。

“何事?”

“姑娘,這冊子裏有那嬤嬤的小兒子在賭坊借走銀子的借據,上頭有他畫的押,一次比一次借得多。”

玉簪將東西呈了上來,旋即停在一側,“這樣下去,怕是不用等到姑娘您謀劃的日子,那人便已經輸紅了眼,會鬧起來。”

“這麼快?”

金盞雙眼圓睜,瞟了一眼借據上銀錢的數目,忍不住詫異開口:“天老爺,奴婢第一次瞧見手氣這麼差的人,這麼多銀子借出去,他竟然沒贏過一次!”

“不稀奇。”

沈桃溪隨意翻了翻冊子,目光掃過那紅色的印記,“久賭必輸,尤其是這種本就輸上了頭的人,腦中難有清明。”

“那也不至於……不過舉頭三尺有神明,許是老天都瞧不過眼,這才讓這種惡徒只有壞運!”

“嗯,他們這一家,確實沒做過幾件好事,難怪這嬤嬤能得錢氏重用。”

還真是心黑到了一處。

沈桃溪笑中透着些冷意,將冊子還給玉簪,“繼續借。”

“是,姑娘。”

玉簪將東西放好,側身倒茶時,倏爾想到另一件事。

“對了姑娘,外頭有關莊老先生和咱們沈家大房的傳聞消了不少,奴婢讓人去打聽的時候,倒是聽到了些新的,同清遠侯府有關。”

“誇他的?”

沈桃溪眼睫微閃,想起顧錦文,只覺厭煩,“若真是誇他,那可真是個笑話。”

“沒有直接提及清遠侯,只是說起了老侯爺曾經的事蹟,還有顧老夫人如今被氣病了的身子,隱約有着替他們抱不平的意味,奴婢覺得,這話要是傳多了,指不定又會連累到姑娘您。”

“我逼着他們掏空了侯府家底,何氏和顧錦文,自然要想旁的法子,重振侯府威望,順帶再壓一壓我。”

沈桃溪隨手端起旁側的茶盞,輕嗤道:“不過我雖敬重老侯爺,但論功績,顧家實在排不到前頭去,他顧錦文若真有本事,又怎會抓着上一輩人的事不放,露出他一直不願被人記起的落魄呢。”

“姑娘說的是。”

玉簪半垂着頭,眉眼帶着一絲擔憂。

前幾日那清遠侯將她們姑娘攔下,滿眼陰翳,瞧着甚是嚇人。

後雖因着姑娘的冷淡沒落着好,但後來出去打探的人傳來消息,說是易家在替老爺走動之時,他清遠侯不僅私下見了三房,還查起了沈家大房的產業。

這其中緣由,不言而喻。

姑娘面上從未顯露,只讓人以爲她是因着柳蘊詩才踏上了這退婚路。

可殊不知,比起清遠侯有了旁人,姑娘最大的恨,是他對老爺的背叛。

“顧老夫人自上次後又送了好幾次帖子,皆被夫人直接打了回去,估摸着是徹底沒了招,聽聞還在病中,便着手賣了不少鋪子,唯剩一些壓箱底的留在手上。”

一旁的金盞聽聞此話面帶詫異,滿眼震驚。

“還好姑娘沒嫁過去,這麼個侯府,竟然賠個幾萬兩便要開始賣家產,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若是姑娘真成了他們府中主母,往後說不準還會把那主意打到姑娘嫁妝上呢!”

“金盞說的是,別說嫁妝了,怕是姑娘這兩年自己私底下琢磨出來的鋪子,也都會被他侯府給吞了去!”

沈桃溪並未出聲。

她想起何氏曾同她提起過的顧家產業,大多都是老侯爺還在時所置辦,年歲一久,早已比不得那時候的進賬

偏何氏目光短淺,這些年也不知多往外瞧瞧,只盯着那些個小事不放。

而顧錦文更不會將心思放到這等掌家之事上,一心只想着打點和往上爬。

這花出去的銀子,自然如流水一般,入不敷出。

“何氏就賣出去幾個鋪子,這怎麼夠。”

沈桃溪冷冷道:“找個安靜日子,帶幾個掌櫃來見我。”

沈桃溪這兩年愛折騰,確實在外頭新置辦了不少買賣,連安氏都不知曉,只以爲她是愛玩鬧。

可這玩鬧之下,卻讓她弄出了不少名堂,逼垮一些何氏手中的產業,於她而言也不算難事。

“是,姑娘。”

“還有,他要讓百姓傳他清遠侯府的功績,我自然不能讓他一家獨好。”

“姑娘的意思?”

“我記得當初有好幾位將軍戰功赫赫,還有易家,可都有過不少功勞在身上,顧錦文既然要憶舊事,那便陪他一併憶了吧。”

到時落到他顧錦文身上的稱讚是有了,但大家都有,對比之下,更讓人感慨的便是他清遠侯府的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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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對比老侯爺,對昔日恩人的背叛和無情。

想想便又是一出好戲。

“還是姑娘聰明。”

金盞眼中的不平消了一些,攥着拳頭揮了揮,“那日瞧着他攔下姑娘,還以爲是生了後悔,沒承想背地裏還是這麼壞!”

“後悔?”

沈桃溪哂笑:“他那樣的人,連心都沒有,哪來的後悔?不過即便他有,我連看他一眼,都覺污穢。”

顧錦文還以爲他同沈家來往多年,對沈家大房甚是熟悉,再在三叔口中套套話,便能尋到制約父親的東西,可殊不知,父親最大的固執便是忠心。

他永遠都不會查到他想要的東西,只會在一次次無功而返中,搭上他自己。

“不提那人了,去瞧瞧大哥吧,也不知他的身子究竟能不能跟着去王府,省得他又在那抱怨,說我搶走了師父。”

沈桃溪收回思緒起身。

後日還得去淮西王府瞧師父,可不能因着他顧錦文的事而耽擱。

“姑娘後日可要穿夫人送來的新衣?”

金盞跟在一側,想起姑娘前些日子的素淨,琢磨了片刻開口:“既是去慶賀,姑娘怕是還得稍稍打扮一二。”

“換一身吧。”

沈桃溪道。

母親大抵也是存了讓她高興的心思,纔會送來這麼件明豔的新衣。

只是謝瑨生病那日常寧公主能親自去到衛國公府,那這次入府,她興許也會因他出宮。

“簡單些便好,顏色上,不必太過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