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婭寧被問得有點尷尬,看了許芳華一眼回答葉雅:“孩子們的事我也沒具體問,主要我們也管不了。”
那就是沒跟王婭寧說了,葉雅不死心又問許芳華:“你家姑娘跟你說了嗎?”
王婭寧知道葉雅這人心不壞,但實在是真的太過實在,市儈也是有點市儈,說到底人家許芳華是她的客人,還是第一次來她家,怎麼能這麼追問?
許芳華倒還好,淡笑道:“我回頭問問我女兒看看。”
都不知道啊,葉雅有點心急,伸長脖子再看向那桌的孩子。
坐在一旁沙發玩手機的鄧祥勝,看見老婆這樣也擡頭看了一眼,又縮回沙發繼續刷短視頻。刷到有趣的還跟着笑。葉雅一記鋒利的眼神看過來,他才收了笑臉,但又側過身繼續。
這時,年輕人那桌發出“呼——”的鬨堂之聲。
江海城抓起果盤裏的葡萄丟過去,“秦越你也太無恥了吧,用這事來團滅我們所有人!”
秦越得意,“你管我,反正我就是談了二十個女朋友,你們誰沒做到的,喝酒。”
一羣人正在玩“一人說一個你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或“一人說了一個你做過別人沒做過的事”。
楚澤衍在喝酒之前懟秦越:“你說二十個,是知道我們這些人肯定沒超過這個數吧?你何止才談了二十個。”
秦越:“那我降維說十五個?也不說十五,說十個吧!”
比這個贏不過這人,楚澤衍斜了他一眼乖乖把手裏的酒喝了。
江海誠喝完酒,摩拳擦掌道:“我來我來……我再過幾個月就當爸爸了。是不是輪到我團滅你們了?”
“未必。”楚澤衍用手背拍了拍身旁的秦越,“誒,你這談二十個女朋友的,可不能讓阿誠一個人喜當爹。”
秦越也很上道跟着說:“容我先打幾個電話,看看有沒有可能免掉這杯酒。”
桌上的人被逗得大笑。
輪到了鄧佩玲。
鄧佩玲笑着用主持人的腔調說:“我經歷的事都還挺普遍的,所以,我還是說一個我知道大家可能不知道的事吧。”
秦越:“我最喜歡聽祕密了。”
鄧佩玲看了一眼陸星辰,用逗趣的語氣說:“我知道,星辰是厲臻的前女友。”
滿桌因爲這話驟然安靜。
鄧佩玲心裏嘀咕,難道這事大家都知道了嗎?她又用談起年少時期的趣事的語調說,“而且呀,我還知道星辰跟他在一起並不是因爲喜歡他。”
厲臻原本難得一見一直笑着,聽了這話沉下臉來。
鄧佩玲的笑容逐漸收起,因爲厲臻的反應有點嚇人,大家的反應也讓她莫名尷尬。
陸星辰去拿桌上的酒杯,朝鄧佩玲示意:“你說的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因爲我當時就很喜歡厲臻,所以這杯酒,我喝了。”
厲臻扭頭看向陸星辰,臉上的驚訝瞬間轉爲喜悅。
厲舒這時也拿起酒杯:“佩玲說的這事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也喝了。”
厲溫什麼都沒說就把酒喝了。
趙文婧是真不知道,然後看陸星辰的精彩反擊興奮地跟風:“我也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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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佩玲眼看大家都要拿酒杯,這雖然是她以爲揭穿陸星辰後會達到的效果,但大家這明顯是捧陸星辰的場。
她急忙又說:“我還知道,陸星辰是陸鼎晟的女兒,但她父母現在離婚了,她已經離開陸家!”
這話一出,除了厲臻跟楚澤衍,其餘人又是一片安靜。
片刻之後江海誠幽幽來了一句:“我擦,這酒我是非喝不可了。”
羅拾都快到嘴邊的酒杯差點沒因爲這句話跌落下來,陸星辰是陸鼎晟的女兒!
所以當初是首富千金倒追了他家老大?那嫌貧愛富一說最多也就嫌貧成立,她愛什麼富啊,她就已經太富了。
難怪她彷彿無所不能的,是那個家庭出身的孩子就不奇怪了。
可是也不對,他是知道陸星辰這幾年的經歷的,她怎麼會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所以現在花廳裏坐的她媽媽,是陸鼎晟的前妻了?
羅拾不由轉頭看向了花廳。
許芳華一直平靜的臉此刻沉下來。
葉雅跟鄧祥勝並不知道陸鼎晟是誰,所以沒什麼反應。
王婭寧是知道的,所以將前因後果一下聯繫起來,不得不跟葉雅說道:“佩玲媽媽,佩玲這話太失禮了。”
“失禮了?”葉雅一頭霧水,“她,她說什麼了?”
陸星辰這時笑着跟大家說:“不好意思了各位,這酒我就不能喝了,因爲佩玲說的事我自己是知情的,至於在場不知情的各位,雖然被我的身世拖累喝了一杯,還請不要歧視我,繼續支持我創業啊。”
因爲陸星辰的從容與大度,在場的人不由再次感慨,不愧是高門出來的孩子,與市井小民確實不一樣。
厲臻這時反倒拿起酒杯調侃道:“雖然這事我也知情,但這酒我陪你們喝,一是賠罪,沒有如實告訴兄弟幾個。二是討個人情,希望兄弟們別介意我女朋友的身份,繼續關照她的事業。”
女朋友三個字一出,鄧佩玲這遊戲的完勝方在現實中一敗塗地。
厲舒跟厲溫激動的相互看了一眼,有陸星辰當嫂子了!兩人不約而同起身,舉起酒杯跟大家笑說:“請多多關照我們嫂子的生意!”
林歡喜從震驚中跟着站起來,補充了一句:“也是我嫂子!”
陸星辰平靜的笑容背後,終於出現了動容的神色,眼底微微洇出一層水光。
羅拾撇了撇嘴,“說得好像不是我們嫂子似的。”
說完他略顯彆扭,卻率先將杯中酒飲盡。其他人也不例外,都是自家嫂子弟媳了,什麼身份都不是外人!
許芳華不僅因爲親眼目睹自己女兒,在外人面前駕馭全場的能力,更因爲厲臻與厲家這幾個孩子的鼎力相助,感動得眼眶發熱。
王婭寧看許芳華滿眼淚水,伸出掌心老繭未褪的手,將她柔軟的手握在手裏。
許芳華看向她,眼裏的淚水滑落下來,兩人相視,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