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辰一時怔忪,她說她是哪家公司的人事?
唐笑笑以爲是信號不好出聲問:“陸小姐能聽到我說話嗎?”
陸星辰不得不跟她確認一遍,“你剛纔說是哪家公司?”
唐笑笑回答:“臻誠網絡科技公司,您上週四來我們公司面過試的,您看明天能過來嗎?”
按理說,這個工作機會於現在的她而言堪稱雪中送炭,可對方的大佬是厲臻,這炭就極有可能非常燙腳了。
尤其還從他現任女友口中得知,她的簡歷被他扔進過垃圾箱,這讓她怎麼想也不覺得自己能在他的地盤上立足。
再加上這兩次碰面厲臻對她表現出來的厭惡,更不像是會改變心意錄用她的樣子,除非是有什麼特殊狀況……
等會兒,該不會他真沒跟楚澤衍談成生意,然後把這賴在她的頭上了吧?
她這邊還沒想明白唐笑笑又詢問道:“陸小姐?”。
“不好意思,我已經找到工作了,謝謝你啊。”
此時等的公交車正好進站,陸星辰掛斷電話上了車,打開手機出行碼掃碼支付,二元。
車內只有愛心專座上坐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空空的車內陸星辰繼續往後走,直到最後排纔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現在都快山窮水盡了,她或許應該先拿下這個工作機會,畢竟拋開私人恩怨,沒有比臻誠更好的工作了。
窗外的風景一路而過,陸星辰一直沒留意都路過了什麼,唯獨路邊的垃圾桶一次一次地涌入眼底。
陸星辰嘴角突然扯了一下。
原來她對自己簡歷被丟入垃圾箱這事還是有點介意的。
當年跟厲臻在一起時,她確實是個揮金如土的所謂富二代,也正如張喬愛他們說的,當年她是嫌厲臻一窮二白所以甩了他,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大富大貴,她窮困潦倒。
單憑這點私人恩怨,她就該有被他拒絕的自知之明,也該有拒絕他的那點自尊心。
說白了就是,她陸星辰就是拉不下這個臉,也不想被厲臻或其他人拿以前的事來戳脊梁骨。
此時手機再次響起。
還是座機號碼,還是陌生的號碼,陸星辰不由警惕地挺起脊樑,心裏莫名去猜會不會還是臻誠公司來電。
“喂?”
“您好。”首先對方不是臻誠人事唐笑笑的聲音,而是一個她不熟的男聲問她,“您是陸星辰嗎?”
“我是。”
“陸星辰小姐您好,我是華訊公司的人事,上次我們面試過,您還記得嗎?”
華訊公司的面試多少有點印象深刻,陸星辰一下就想起對方是誰,只是眼鏡男現在給她打電話,不會也是說她被錄用的事吧?
心裏已經有九分這樣的篤定,陸星辰卻沒有一分喜悅。
這要麼讓她找不到工作,要麼把工作扎堆送上門,尤其把工作給她送上門的不是被她扎過心的前任,就是她得罪過的地頭蛇,這纔是真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陸星辰:“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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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笑道:“上次的事真不好意思,不過言語中傷您的吳副經理已經被楚總請出公司,希望那個不愉快也被請出了您的記憶。”
楚澤衍還真把那人給辭了?
陸星辰有點意外,但很快又不太意外。
那樣職業素養的員工,就算與她發生衝突的不是她陸星辰,楚澤衍要開還是會開了她。
陸星辰明知故問:“所以?”
眼鏡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我們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也請您接受我們真誠的聘請。”
說什麼不好偏說“真誠”兩個字?陸星辰無聲地笑了下。
眼鏡男說,“薪資方面,以您的專業能力,我們可以再面談。”
這是要給她加薪的意思?陸星辰不知該笑還是該哭,“謝謝,但不好意思,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啊?”眼鏡男反應不過來,頓了一會兒他說,“您還在介意吳副經理的事嗎,她真的已經不在我們公司了。”
“不是。”
陸星辰確實忌憚那位楚家二少,但現在主要原因並不在這,而是楚澤衍不僅跟她以前相關的人有往來,更有可能成爲厲臻的重要合作伙伴,而她不僅不想跟過往的人有交集,也不想跟厲臻有交集。
既然要斷就要斷得徹底才幹淨,也才清淨。
想着這些陸星辰突然就釋懷了,她更篤定地跟眼鏡男說,“跟那位經理沒有關係,我已經在上班了。”
“這,這樣啊……”眼鏡男頗有些無措,“我們楚總特別欣賞您來着,要不您再考慮考慮?”
“謝謝你們楚總的賞識,但真的不好意思。”
陸星辰掛斷這通電話,再看窗外,公交車已經駛入繁華商區。
眼前琳琅滿目的不僅是廣告牌,商鋪跟櫥窗內的商品,還有穿梭其中的人羣。
其實東西跟人,誰又不是爲了生存而駐紮在人間的角落?
她又虛僞的自持清高什麼?
陸星辰側過身從揹包最外層,拿出剛纔琳琅物業公司面試官給的名片,撥通上邊陳鑫磊的聯繫電話。
“陳經理你好,我是剛纔跟你面試的陸星辰,經過認真考慮,我接受海王星會所公關部副經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