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到我的樣子,你們就走啊!”張流年放開江青青,一臉憤怒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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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兔崽子,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張文學說罷,撈了撈袖子,做出想要打人的樣子。
但事實上,時至今日,他也沒有打過兒子一下。
所以此舉只是作作樣子罷了。
餘小花看着小兒子已經紅了的左臉,不想看到老頭子也動手,趕忙上前拉住張文學的手,“走,老頭子,我們現在就走,不要和這個不孝子再說,根本說不通。”
這話正中張文學的下懷,他正不知該如何下臺階,老婆子這話一出,他立馬扶着餘小花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幾分鐘前的女知青院內。
“這是我給你做的鞋子,你記得明天換上。”張小妹把自己這兩天趕工出來的鞋子拿了出來。
啞巴伸手接過,不小心碰到張小妹的手,就一下,兩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電流從身上流過,電得他們臉紅心跳,不敢看向對方。
“那我就先回去了。”張小妹也不知要說些什麼,乾脆起身離開。
只是在張流年家門口處,卻遇到了張文學夫妻。
三人撞上,全都愣住。
“爸媽。”張小妹看到父母,本能的叫喚起來。
張文學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小女兒,表情怔愣,“小妹,你怎麼會在這裏?”
張小妹聽到父親的提問,心下莫名緊張起來,“我、我離婚了。”
“什麼!”她這話一出,瞬間點燃了張文學夫妻。
他們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然後開始質問她爲什麼要離婚?
“好好的你爲什麼要離婚啊?”
“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過完這一輩子嗎?”
“……”
老兩口你一句我一句,把張小妹轟炸得不知怎麼回答。
“小妹,回來。”張流年聽到外面的聲音,喊了句。
張小妹正想聽從三哥的話進屋,可卻讓餘小花給拉住,“我是你媽,走,回去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女兒居然離婚了,這個消息太過震驚,整得餘小花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畢竟這年頭只有死掉的女人,可沒有離婚的女人,更沒有敢說離婚的女人。
不想今天卻讓她們知道,他們的女兒既然特例獨行的成爲了全村第一個離婚回孃家的人。
這可不行,離婚的女人回孃家會帶災,女兒一定要快點離開纔行。
“三哥,我去去就來。”張小妹見自己讓母親給拉住,也知道她要是不去解釋清楚,怕是不行。
這話說完,她便和張文學夫妻去了張流水家,半路上他們還看到了華寶正和自己的小黃雞玩耍。
而張大頭正在不遠處盯着華寶,也不知是想幹什麼。
張小妹怕張大頭會欺負華寶,停下腳步叮囑華寶早點歸家。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的身後還跟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正是剛收攤歸家的張文軍。
他還沒有去大兒子家,就看到張文學夫妻拉着張小妹離開,當即拋下小兒子跟了上來。
這些事張流年自然不知,這會兒,他正享受着妻子的關心。
“呼,還疼嗎?”江青青捧着自家男人的俊臉,十分心疼的給他呼氣,試圖緩解他臉上的疼痛。
張流年看着妻子關心自己,想要給她安慰,但不知爲何卻是把人牢牢抱進懷裏。
嗅着來自江青青的體香,張流年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片刻後,他放開妻子,看着對方破皮的地方,撫上她的額頭,“你額頭破了塊皮,我去給你找消炎的藥處理。”
“不用,還是先處理你的臉,都紅了,我去給你煮幾個雞蛋揉一揉。”不等張流年離開,江青青便想去煮雞蛋。
張流年拉住她,“我是男人扛打,你可是身嬌體軟的孕婦,一定要先處理,乖,等我拿藥先幫你處理了。”
上次他用的藥還有,張流年轉身去房間把藥重新找出來,然後讓妻子坐好不要動。
“疼就說出來。”張流年把藥打開,然後用棉球開始處理。
全程江青青都沒有發出一個聲音,她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張流年,腦中不斷的閃現剛纔張流年爲了她和父母對上的畫面。
尤其是他那句,“你們沒有權力打罵她”一直在她腦中迴響,震顫着她的心房。
她想,這輩子能遇到像張流年這樣的男人,大概是她用盡了幾世的福氣。
可是,想到張流年因爲她而捱得打,她又難受得快要死掉。
“好了。”張流年剛把傷口處理好,卻迎來妻子的猛撲入懷。
“怎麼了?”張流年把藥瓶放下,抱着她輕聲詢問。
可懷中之人一直沒有回答,直到張流年感受到胸膛的溼熱,他才知道妻子哭了。
意識到妻子哭了,張流年開始發慌,急切尋問,“是疼的嗎?是不是我剛纔動作太粗魯了?”
江青青聽出他的擔心,擡起頭哽咽出聲道:“我是感動,也是心疼。
爲了我,害得你們鬧成這樣,我對不起你流年。
不過,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的心我的身都只有你一個男人,我能和你在一起,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珍惜還來不及,又怎麼還會去看別人一眼。
至於媽剛纔說的男人,我真的不認識,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突然拉我的手,但是我很快就甩開了他,你相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
張流年生怕她不相信他,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們之間的矛盾,早在他們爲了二兒子做出種種選擇時就存在着問題,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用自責,也不用放在心裏。”
和父母之間的問題,張流年早就知道,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只不過是遲些爆發。
不過,妻子說的那個男人是誰呢?既然還敢拉她的手,最好不要讓他找到,不然的話,他非要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是嗎?”江青青並沒有讓張流年安慰道,她知道如果張流年不是爲了她,是絕不會和公婆有這麼大的衝突。
就算公婆最看重的是二兒子,但也不是那種會沒事找事就去欺負不受重視兒子的人。
思來想去還是她不好,要不是因爲她,流年也不會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