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潼恩也沒想跟他說什麼，繼續跟在他後面走。
出了商務會所的門，寒風撲面。
已經穿好厚外套的程潼恩下意識瑟縮了下，雙手揣進外套口袋裏，走在前面的商雋起心神往後面關注了下，見她那怕冷樣，微斂了斂神色,終究沒說什麼。
之後雙方各走一邊，背道而行。
…
離城
張女士已由ICU轉到了加護病房，呼吸機仍然用着。
靳宸西守在病牀邊，除了要女護工服侍之外，他沒離開過。
“宸西，你說……她會來嗎？”張女士喫力地問他。
“潼恩會來的，我給江迷打過電話的，江迷也說潼恩一定會來的。”靳宸西安慰她,“程伯母你別說話，好好休息。”
張女士那被病和傷折磨到已經失去了光彩的雙眼看着他，搖了搖頭，“有些話，我要跟你說，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靳宸西明白這種時候，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話要交代的。
“程伯母你說，我聽着。”
張女士微微呼了口氣，氧氣罩蒙上層霧氣，但又很快氧化，“這次車禍事故，是幫我解脫。”
“我已經報過警了，警方在追捕肇事者，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靳宸西說。
對於這些，張女士都已經不在意了，在意的是不必受病痛的折磨，得到解脫，而讓她自己了結生命，又是不敢的。
“宸西,其實……我並沒有染上賭癮，我是故意賭錢的。輸了，就找你，你會幫我還錢，因爲你是他們的兒子。”
突而其來聽見這些話，靳宸西驚愣住，滿臉愕色地看着她。
程伯母這是什麼意思？
故意給人她染上賭癮的錯覺？爲了什麼？
“郡回跳樓之後，我很後悔跟你爸算計他，爲了報復你爸，還有你家得到程氏之後……的小人得志樣，我就那樣僞裝，目的很簡單……掏空你們家，掏空靳氏……我做到了，靳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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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女士儘量維持呼吸的穩定輸出，緩緩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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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見這些話，靳宸西更是震驚呆了，根本沒想過家破公司倒,是他一直尊敬的程伯母蓄謀已久的。
爲什麼是這樣……
張女士繼續說道：“你爸媽,被潼潼送進去了，我也進去了……她還是那樣,大義滅親，跟她爸爸一樣。可是……”
說到這，她忽然哽咽。
她是背叛了他，可他也欺騙了她和女兒十幾年，甚至丟下一直疼愛的女兒不管，與別的女人組成家庭，去疼愛別人的女兒。
就算是被他母親算計忘記的，也是出於他主觀，有父親這塊，他有一定的失職。
“她爸爸沒死。”
輕輕的幾個字，將處在傷心難過夾着憤怒中的靳宸西再一次震驚呆。
她說什麼？
程伯父沒死？！
不是跳樓了嗎？連屍體都埋了，程潼恩沒看見就算了，可他是親眼看着的。
靳宸西尚處在震驚中沒緩過來，張女士對他道：“這個事……你要幫我保守，你是我唯一相信…和能託付的人，宸西。伯母對不起你，如果知道你會這麼傻……說給我養老就養，我不會太過分……我怕我不在了，程郡回對潼恩不善，必要之時，告訴潼恩，方鎮州……是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