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鎮州如實說心裏想法，“我想我不會。”
他是這麼打算的。對素敏也是這樣說的。
“你不會。”張女士的語氣變成質問，“既然不會，你也已經做過DNA確定父女關係，又爲什麼要跑來問我這些問題？不覺得對程潼恩殘忍嗎？她纔是你的正宗女兒，就算後面你再結婚生了兒女，那也是小老婆生的,我可以當你死了，不用對我有交代，但你明明沒死，卻又不認女兒，你以爲紙能包得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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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來這裏的另一個目的，是請你不要跟她說，我只是來向你求真相,並不想打亂彼此的生活。”方鎮州道,“我會像父親一樣盡所能照顧她，但不能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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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那句話，落在張女士耳裏總是差點意思。
“那請你告訴我，你爲什麼忘記了我們？如果沒忘記，你壓根不會再婚再生兒育女。如果跳樓的那個人不是你，你爲什麼消失不見了？你不是孤兒，爲什麼又要騙我說是孤兒？如果你能回答得上這兩個問題，我會幫你保守。”
這些問題，方鎮州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因爲他不清楚。
“給我點時間弄清楚，到時候我會給你回答。”
張女士並不信他，覺得這只是他的逃避的託詞罷了，冷道：“你老婆走了，還不快點追，小心她要跟你離婚。”
方鎮州心裏其實也在擔心李素敏，她對北城人生地不熟。
但起身時，他還是不忘麻煩張女士：“在我還沒給你回覆前，請不要告訴程潼恩，還有更多的人。”
張女士沒理他。心底是憤怒的,但這憤怒與自身無關，而是憤怒他在躲避與程潼恩相認帶來的麻煩。
十幾年過去，對於他的死她早已接受得不能再接受，程潼恩也認同他跳樓死亡的事實，可現在他突然活生生冒出來，還是與程潼恩合作的對象，這哪裏是孤兒？簡直顛覆了從前的一切。
如果說開了，誓必翻天覆地。
方鎮州起身離開了。
張女士望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恍然間回想起從前，眼前的背影響與從前的背影相重疊。
“我的胃病，就是跟你相戀時落下的毛病。”她輕淡地說。
那時他正創業，她陪着他東奔西走，時常錯過喫飯的時間。
已反手關上門的方鎮州恰好聽見她的話，整個人愣了，回過頭來，卻只看到門板。
站了會兒，他擡步離開，自褲袋摸出手機打李素敏電話。
電話十來秒才被接通。
“素敏，在哪裏？”
“停車場。”
李素敏聲音沙啞，很顯然哭過了，方鎮州心疼讓她承受這些,加快腳步去停車場。
…
“……股市動盪，商雋起回到商氏坐陣重掌大權，以他的能力，想必很快就能穩住，還會把損失的百億訂單金額追回來……”
坐在位子上等客戶的程潼恩關掉手機新聞視頻，轉頭望向窗外的車來車往。
看吧，他怎麼可能離開商氏，他捨不得的。
還是說，他回商氏是妥協了與周桐的聯姻。
江迷的電話打進來，她隨意點了接通。
可沒想到，聽到了個意外的消息——
“潼潼，原來花五億買別墅的買家，是商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