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雋起腦子“嗡”聲後，轟隆隆巨響着，很長時間都沒法自主思考，滿腦子都是她說的理由。
她是怎麼知道他跟葉老求藥救周念璃的？
他並沒想過給她知道，而是想在她不情的情況下用藥把周念璃的病治好，這樣就算是兌現了周念璃父母的承諾，再也不欠什麼了。
而且他跟葉老求藥時並沒說是爲誰，只說是一個朋友。
再者，當時他也跟葉老說過，不要隨意透露給人知道。難道是葉老跟她說的？
商雋起覺得葉老不可能說。
“商雋起，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程潼恩說着就紅了眼眶，眼淚迅速霸佔雙眼，眼前的男人模糊一片。
看見她哭，商雋起心疼不已，上前想要抱她，她後退着躲避。
下一秒卻被地上打開着的皮箱絆倒，她一屁股坐到皮箱內，仍指着他，流着淚大喊：“不要過來碰我！”
怕她情緒過度激動會做出過激的行爲，商雋起沒有繼續上前。
“老……潼潼，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程潼恩再也不會相信他，即便會心痛。“離婚吧，商雋起。”
不想再見到他，真的不想。
他想的永遠是他的承諾，就算有天她死在周念璃的陰謀裏他都不會把周念璃怎樣她也不會感到意外，就是她活該，誰叫她不早點狠下心不要他。
但這次，她想狠心了。
很想很想！
他只牢牢記得周念璃父母要他兌現的承諾，卻輕易忘記對她說過的話，周念璃第一次傷害她時，他就說過不會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可是結果呢？
他根本只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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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保護不了妻子，也不是拿周念璃沒辦法，只是她在他心裏不夠重要，甚至比不上週念璃那死去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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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曾經說過，他對她還沒到愛的程度，只是很喜歡而已，需要往後的時間來增加喜歡的厚度，可她有沒有命等到很喜歡變成愛都是未知數。
那她爲什麼要用自己的命，去賭他可能到白髮蒼蒼都沒變厚的愛？而這中間也有可能他不再喜歡她，一年，三五年，又或者十年八年過去，他完全可以說離婚就離婚，而她的青春已付出，除了忍痛簽字離婚，能拿他怎麼辦呢？
這一點也不公平。她確定是愛他的，可他卻確定並未到愛她的高度，她還要承受因爲他而來的生命危險。
而且，她還因此失去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個結晶。
不值得……
這樣的他，真的不再值得她甘願與他攜手共度下去。
“想都別想！”幾乎沒有想過，商雋起就拒絕了她的話，“我說過不會離婚。”
他知道因爲周念璃，讓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他會用餘生補償，這纔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離婚不就是便宜他了嗎？
程恩潼心裏很急，但表現出來一點也不着急，並且順着他的話說：“好啊，那我也不會把藥研製出來，你就看着周念璃死，然後一輩子活在沒有兌現承諾的內疚中，我也會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