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低迷情緒之際，病房門打開，門內是餘音音坐在輪椅上。
何生楠適時回神，與仰頭看他的餘音音四目相對。
餘音音不冷不熱的移開視線，操作輪椅出去。
何生楠伸手拉住輪椅後面的把手，“你在這裏等我一下，不要自己回去。”
餘音音依舊沒理他，但也沒動。
何生楠見她這樣，也沒說什麼，進去後反手關上門。
他們的互動，程潼恩看在眼裏，知道他們之間的婚姻，與她跟商雋起之間應該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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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醫生，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何生楠來到病牀前，看眼商雋起的睡容，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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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程潼恩一臉不解。
他能有什麼事要告訴她的？難不成工作？
可她已經有挺長一段時間沒做過手術了。
何生楠指向商雋起，道：“他把周念璃教訓得這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程潼恩消化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轉頭去看商雋起，覺得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捨得動周念璃。
“這事只有我知道，因爲他只告訴了我。”何生楠道，“他說不想離婚，你的心結是周念璃，跟你相比，對周念璃的責任不值一提。”
責任？
程潼恩皺眉，他對周念璃只是責任？
“什麼責任？”
“周念璃父母臨死前，把周念璃託負給阿起，當時阿起喜歡周念璃，便答應了好好照顧她。”何生楠說，“這個照顧自然是包括娶她。”
只不過，人心換不來人心，因爲人心會變。
程潼恩一直都覺得商雋起與周念璃之間應該是有一段刻骨的愛情，怎麼可能是源自一份承諾？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可以問跟阿起熟的人。”何生楠早知道她會不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程潼恩會去確認真假，“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何醫生。”
何生楠看她似乎仍存疑，看向商雋起那邊，暗暗長嘆口氣。
“你好好休息。”
我只能幫這麼多了，兄弟。
…
商雋起在晚上醒的。
醒來沒看見程潼恩在牀上，懵頭懵腦的匆匆下牀去找她的身影，看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打開窗，冷氣直灌進來。
剛走出病房，遠遠看見心心念唸的人坐在輪椅上，護士正推着她回來。
而程潼恩也看見了他，還見他急成那樣，平淡的表情裏多了絲暖。
商雋起快步過去，自護士手裏接回拉心得要死的人。
“快被你嚇死了，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沉，就算了。”程潼恩說着別開頭看前方，又加了句，“你要是累出個好歹來，誰來照顧我？”
“當然還是我……”
咦？
商雋起愣了愣，而他面前的人已經自行操控輪椅回病房。
他轉頭看她的輪椅背影，起身跟上去，推着她進去後關上門，一把拉住輪椅，單膝跪地蹲在她面前，深深凝視着她不放。
“你願意讓我照顧你了？”
她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不然呢？你身爲丈夫不該照顧妻子嗎？這不是你一直的宗旨嗎？妻子有事，丈夫的責任，丈夫有事，也是妻子的責任。”程潼恩問他。
她問過江大哥了，他的確是答應過周念璃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