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潼恩頗爲艱難的把目光從與他目光無聲糾纏中移向別處，感覺有些窘迫的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他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流轉在他們之間的尷尬沉默。
商雋起這纔將目光自她不自在的俏臉上移開，摸出手機看見是江嶼讓的來電，點了接通。
直截了當道：“我在你妹家門口。”
程潼恩聽了，擡頭看他，然後回過頭去看小工作間門口。
見她反應奇怪，商雋起的視線順着她的望進去。
下一秒，小工作間的門被拉開，江嶼讓出現在門口那裏。
“有話跟你說，進來一下。”江嶼讓是對着電話說的，說完就掛了，轉身進去。
商雋起隱約感覺是挺嚴肅的話，收好手機後，看眼程潼恩，擡步自她面前越過進去。
而程潼恩正好轉回頭來，一不小心，高挺的鼻子擦撞在他胸口處，他羽絨服的面料是柔軟的，但有層冷意，再加上撞到，鼻尖有點疼。
“沒事吧？”商雋起停下腳步，微垂首問她，視線落在她秀挺圓潤的鼻子上。
程潼恩往後退一步給他讓出進去的空間，搖搖頭，伸手關門。
商雋起擡步進了小工作間，順手關門。
啪。
幾張黑漆漆的相片被扔在工作臺面上，滑開成條狀。
江嶼讓點向那相片，眼神冷淡地睞向商雋起，“看看，絕對讓你驚訝。”
商雋起走過去，伸手拿起相片看，但由於相片的拍攝漆黑，需要辨認才能看清楚。
程潼恩凍傷那晚？
他擡頭看江嶼讓，“你哪來的？”
“當然查的。”江嶼讓轉身走到小沙發坐下，微擡下顎視線撩向那些資料，“再看看那些資料。”
商雋起伸手拿起落在工作臺角邊的那張，眼睛快速覽閱着，很快蹙起眉心來。
念璃這是何苦？
良晌他看向江嶼讓，淡道：“這是隱私。”
“犯法的人也配有隱私？”江嶼讓感到可笑之極，“我等到你回來跟你說，沒第一時間幫小潼恩把她弄進去已經不錯了！”
商雋起聞言，想到程潼恩的脾性，試問道：“她報警了？”
“不然呢？真當她是好捏的麪糰？”江嶼讓嘲弄反問。“我問你，你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商雋起沉默地放下手裏的相片和紙張，轉身走到另一張空着的小沙發坐下，疊起長腿。
江嶼讓轉頭，看着他凝結着神色掏出煙來放嘴脣間咬住，點火後用力抽了口，看他這樣子，便知是不會看着周念璃進去。
“就爲了兌現那該死的承諾你就對周念璃的錯視而不見，選擇委屈傷害小潼恩，是這意思嗎？”
嚥下去的煙，自商雋起鼻腔間漫出來，他低垂下頭作沉思狀，思索着，沉吟着該怎麼開口。
“至少，等她的病治好。”
最後，他給出這麼一句話來。
每個人腳下都有路，怎麼走全看自己。
善惡只在一念間，她選擇了惡，說明她主動放棄了某些她從未失去過，只存在她自己臆測中的東西。
誰知江嶼讓惡毒道：“那我就祈禱她最好不治身亡！”
商雋起轉頭看他，不似往常那般動怒，甚至是警告的喊他名字，起身朝門口走。
“就當是我又一次爲了念璃對不起她。做我的協議妻子，註定要承受許多委屈。”
話落拉開門大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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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讓氣得臉色鐵青，卻對情況無可奈何，想幫程潼恩的心也只能到此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