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
商雋起匆匆趕到外科樓心胸科搶救室外，與早已候在這兒的商家人一起等。
“你過來。”商老爺沉着臉，把商雋起叫走。
商雋起跟着他往樓道走。
“媽，爸不會打哥吧？”靠在商夫人身邊的商恬小小聲問商夫人，內心忐忑不已。
商夫人瞪着她：“有心情關心你哥會不會被打，不如祈禱爺爺沒事，你爸會不會抽你。”
“我都說了是忘了扔掉那個結婚協議，又不是故意的，哪知道爺爺會看見嘛。”商恬委屈不已。
“跟我說沒用，等會兒不止你爸，你哥都會找你算賬。”商夫人咬着聲兇她。
商恬抿抿嘴，知道錯也沒用了。
早知要捱打，她就不跟念璃姐要那個結婚協議了。
樓道口處，要不是有攝像頭對着，商老爺就要動手抽商雋起了，最終也只是板着黑臉壓聲訓斥他。
“結婚協議怎麼回事？都多大人了還玩這種不負責任的遊戲？想活活把你爺爺氣死是不是？你看不出來他滿心期盼你們早點生孩子？到頭來你就是這麼欺騙他，欺騙我們的，回去給我跪祠堂！”
商雋起張嘴要解釋，商老爺壓根不給他機會，擡腳就走了！
他氣躁的蹙眉，正想也跟着走，褲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摸出來看見是“念璃”。
第一個跳出來的念頭就是不想接，但還是接通了。
他深舒口氣，道：“還沒睡？”
周念璃嬌弱着聲音說：“你不是說接了程小姐——”
“今晚過不去了，你早點休息。”感覺胸腔裏有些煩躁，商雋起打斷了她的話。
隔着通電話，彼此間有幾秒的沉默在流竄。
意識到態度不好可能傷到她，商雋起儘量放溫和語氣補充道：“爺爺不舒服，我來了中心醫院。”
“商爺爺怎麼了？要緊嗎？”周念璃忙問，似乎並未在意他方纔的態度。
“還沒出來。”他說，“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再過去看你。”
周念璃雖然心裏失落，但還是應了聲。
放下手機，她轉頭看向已被窗簾遮起來的窗，心裏又厭煩起自己不健康的身體。
大概十幾分鍾後，何生楠從搶救室出來。
商家人紛紛圍上去詢問情況，一個比一個問得急，體現出關心老人的的迫切心情。
何生楠一一解答，待商老太爺一推出來，他們便爭先恐後跟着走了，問題也沒有了。
商雋起站在原地，望向被圍了幾重只能從身形晃動的間隙看見輪牀上的爺爺，神思複雜。
何生楠順着他的目光也望過去，走到他旁邊，話中有話輕淡道：“多和諧的畫面。”
商雋起淡扯了下嘴角，盡顯冷冷嘲意，看回他問道：“確實沒什麼問題？”
“只要不生氣，十年八年沒問題。”何生楠說。
這話聽着意有所指，商雋起又不是不懂，煩得從外套口袋掏煙出來放脣上咬着，“我上哪弄個孩子出來。”
“老婆都有了，還怕沒孩子？”何生楠嗤了聲。
商雋起點着煙的神情間不着痕跡凝了凝，而後深吸一口煙，沒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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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此刻腦海裏，是不爲人知的淺笑盈盈的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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