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養婦能犯何事,至於又送大理寺又押上京的嗎。”珞青晏狀似隨意道。
前世她可並未犯事兒,犯事的一直都是喫喝嫖賭敗光家財的羅大。
一聽此話,婆子一臉欲言又止的爲難。
胖婦卻是個心直嘴快之人,扯着嗓門道,“那羅大的養婦是他娘使了銀子買來的,勤快能幹,任勞任怨!前些日子羅大惹了打清水縣來的人,那些人裏有黃花大閨女,羅大吃了熊心豹子膽,起色膽沾了那閨女,那閨女跳河死了!”
珞青晏等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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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戶長斥道,“一派胡言亂語,如此大的事這知縣怎未升堂審理?何況縣衙便在離此處不遠的街心,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胖婦膽一縮,閉了嘴。
珞青晏淡睞眼張戶長,因着胖婦的話兒整顆心都沉了下去。
難道是周青青被迫替羅大頂了罪?
“不爲人知的密案不少,這坊間流傳的雖然未必都是真的,可有時候未見得是假。”珞青晏道,“聽上一聽又無壞處。”
若換了旁人張戶長未必怕,不管如何他都算是公職在身之人,可珞青晏出手闊綽,一身富貴氣,單是富還好說,富鬥不過官,若是又富又貴的,他惹惱了得喫不完兜着走。因此,珞青晏的話,張戶長不敢反駁。
“繼續說!”張戶長頗掛不住面子道。
胖婦投以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珞青晏,接着道,“誰知那跳河死的閨女大有來頭。”說着壓低了聲量,道,“聽說她表哥曾是清水縣大理寺卿。”
清水縣大理寺卿?
珞青晏乍一聽覺得極其耳熟。
誰與她講過來着……
“上個月清明節前她表哥升官了,調往京城做刑部尚書。”胖婦壓着聲,比了三根手指頭,“正三品大官呢,羅大害那閨女跳河死便是惹了她表哥……”
珞青晏已經想起來了,天中節那日芊兒與她說過,傅知南曾任過清水縣大理寺卿,也就是說,死的姑娘是他們兄妹母舅的閨女,傅知南知道了,讓押犯人上京親自審理。
“講重點!”張戶長不耐煩道。
珞青晏收回心神看向胖婦。
胖婦瞬間收了滔滔不絕的話匣,訕訕的努了下嘴,“養婦爲羅大頂罪嘍。”
“原因呢?”珞青晏問。
胖婦長搖頭,“不曉得。”說罷看眼婆子,轉身往外疾走,“羅大娘,我家中還有一堆活兒,先走了啊!”
胖婦一走,張戶長與婆子都看珞青晏,珞青晏拔腿快步追出去。
“請等一下!”
胖婦回頭,見珞青晏站在隨牆門口處。
“離開廣陵縣多久了?”珞青晏問。
胖婦立馬道,“有兩日了。”
兩日……比她收到飛奴傳信晚,難怪信裏並未提及。
珞青晏換着法兒的在心裏推算周青青被押至京城的時間。
縣衙大門前,知縣將褚元墨送走後長鬆口氣,以袖抹着額頭的汗。
此案竟招來楚侯,還好不是他審理。
走了一小段距離,褚元墨遠遠看到個少年郞滿腹心思的往羅家門內走,再細看那俊公子面容,他微眯雙眼打量她那女扮男裝的俊模樣半晌。
“虛竹,你去打探一下珞姑娘與羅家是何關係。”
“是,侯爺。”
褚元墨最後看了眼羅家門口,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