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墨經過她身旁時頓住腳步,不露喜怒的環視一圈拿棍子的下人,下人紛紛放下棍子讓出條道。
“本侯的事,不勞您費心。”說完擡腳走人。
“你……”褚夫人轉過身,見他竟走了,氣得指着門房怒道,“敢開門試試!”
急促的腳步聲由裏傳來,一名妮子急匆匆跑來,“夫人,老太太讓您馬上去慈安居。”
褚夫人聞言,不甘地看看褚元墨背影,轉身回去,經過妮子時,伸手用力掐了把妮子手臂泄憤,妮子痛得微呼了聲。
門房快手快腳將門打開,大氣不敢喘的恭恭敬敬送褚元墨出門。
門外,靈牌鋪的掌櫃捧着個長形檀木盒站在臺階下,聽到開門聲回頭,見褚元墨出來,忙堆滿了笑臉迎上去。
“小的拜見楚侯。”
“免禮。”褚元墨負手看靈牌鋪掌櫃平身,隨即自袖口內掏了銀子給他。
靈牌鋪掌櫃見付的銀錢多一倍,忙雙手承接,“多謝侯爺。”
虛竹上前雙手捧接過檀木盒子。
靈牌鋪掌櫃走後,褚元墨驀地微揚聲冷道,“方內知,你好大的膽!”
一直躲在裏邊聽門縫的方內知,一聽這話腿都要嚇軟了,急急忙忙跑出來,還差點兒被門檻絆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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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公子,奴才不知您此話何意。”
褚元墨側過身睥視他,“將本侯之母擋於門外,該當何罪。”
方內知一聽,忙轉眼看向虛竹手裏捧的檀木盒子,心頭打着響鼓,“三、三公子——”
“三什麼公子?”虛竹一直都看不慣方內知,忍無可忍叱道,“眼瘸了我家侯爺都不認得嗎?”
平日在府裏橫慣了的方內知從來都只拿斜眼看待褚元墨,如今以侯爺之勢說話,嚇得立時跪在地。
“侯、侯爺……”
“本侯歸來之時,要看到本侯之母牌位立於主院內!”褚元墨說完轉身下臺階,解了繫於栓馬石柱的繮繩,翻身上馬。
虛竹將檀木盒交給方內知,也跟着上馬尾隨。
慈安居內,褚老太太訓斥的話語聲緩慢而沉重,站在對面的褚夫人低垂着頭。
“你竟真敢當他只是孫姨娘生的庶子而已!”褚老太太頓住喘了下氣兒,“還敢堵大門?你算他什麼人?嗯?他如今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之時,不能再忍忍,等他落魄失意之時再對付?二郞喫點兒虧便喫點兒虧,日後加倍討回來不好嗎?喫虧是福不懂?”
“娘,兒媳只是心疼紋兒,他手都給折了,若是日後——”
“便是斷也是他該!”褚老太太板着臉道,“三郞何身份他何身份?一平民敢與侯爺叫囂!”
“老太太,大事不好了!”方內知的聲音自外邊傳進來。
褚老太太與褚夫人看過去,珠簾掀起,方內知自外邊兒捧着個檀木盒子小跑進來。
褚老太太看眼褚夫人,心口煩躁得頭疼,厲目掃向方內知,“身爲內知,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方內知跪到地上,急切道,“老太太,夫人,三公子要將孫姨娘之位立於主院之內!”說罷微舉高捧着的檀木盒子。
褚老太太與褚夫人聞言都愣住,而後雙雙看向那檀木盒子。
“雪駒是珞姑娘騎出城的?”
出了城門,褚元墨驀地勒住繮繩看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