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雋起暗眯眼，聲色不動地盯着她。
程潼恩便繼續說：“周小姐的姐姐授意，你默許，你們都跟周小姐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偏向周小姐情理之中，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新聞背後的事實被她說破，商雋起暗訝於她是如何知道的。
“還是，商先生雖覺得歉疚，但在你輸血不知情，新聞又不知情的情況下事已至此，就隨它去？”程潼恩犀利發問。
商雋起冷肅的神色有一絲緩和，但很快又隨着她接下來的話而回冷。
“商先生，我不想要你誠意歉疚背後的隱瞞，只想從你嘴裏聽實話，有商有量的另一種解釋是坦誠，做不到，就不必說那樣的話來給協議婚姻套上相敬如賓的期許，顯得你有多深明大義、通情達理。”
自己被諷成這樣，商雋起心裏自然不痛快，冷聲道：“既然明白，又何須多此一舉問一遍！”
程潼恩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但並不在意。
“自然是因爲商先生曾說的有商有量的夫妻關係。但現在我覺得沒必要了，既是協議婚姻，爲何又要有商有量，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還是說，商先生面對周小姐和我，有矛盾心理？”
她的目光變成了探究。
商雋起不懂爲何，心跳有一剎的莫名慌亂，眼神有一瞬的莫名飄忽，這一剎、一瞬，在思緒飛快閃逝之下安定下來。
繼而毫不留情反諷回去：“是什麼讓你覺得你可以與念璃相提並論？我與你之間雖是夫妻關係，背後卻是協議之下的互利關係，其他什麼都不是，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程潼恩瞬間臉色變了變，冰冷地反脣相譏！
“商先生顯然太自以爲是。我並沒覺得我哪裏不如周小姐，因此我從來不是以自卑的心態面對你們，所以，是什麼讓你覺得我稀罕跟周小姐相提並論？我與商先生之間除了互利關係，的確什麼都不是，我從沒想在你面前拼命成一回事，也請你不要在我面前過分秀存在感，非必要場合，請當彼此死了一般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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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言詞下來，比他說的更加凸顯他們之間的互利關係，還把他氣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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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雋起的確被氣得俊臉青寒不已，又不想說些更加刺傷她的話，因爲在新聞這件事上，他的確做得不對，便羞惱成怒起身拂袖而去。
這麼牙尖嘴利，不當生死能辯的律師，跑去當什麼救死扶傷的醫生！
大步流星走到樓梯口處，他猛然停下來，長長出了口被憋在心口的氣，微側頭冷瞥回房間門口，心胸裏被那女人吹旺的火，實在難滅！
擡腳下樓回公司，不想再看見這女人。
廚房裏，正在炒最後一道菜的桂姨聽見聲響，急忙出來，見他在玄關穿大衣的背影。
忙道：“大少爺，午飯還有兩分鐘就好了，先吃了飯先吧？”
商雋起聞言，擡起腕錶看時間，竟然已經過了十一點。
想起與周念璃約好了午飯一起喫，想不吃了，偏偏又不能。
他與程潼恩還在新婚期內，這時候明明在家卻不喫飯就出門，這事轉頭就傳回公館那邊的耳朵裏去了。
受那女人的氣不算，還要受那邊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