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嗎?她好像聽到了謝淵的聲音,姜明月扭頭再次望向了碼頭,她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謝淵轉過頭時,身體微微一僵,再次回頭,望着馬背上的人,高興地喊了一聲:“相公!”
她眼睛睜的大大的,震驚而又喜悅地望着他,彷彿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姜明月的表情,取悅了謝淵,他的嘴角不由地高高翹了起來,翻身下馬,幾步走到岸邊。
“明月!”
聲音溫柔的如同三月的春光。
“真的是你!你來接我們了?”姜明月眼底浮現一層水光,臉上綻放出喜悅的光芒,如同歡快的小鳥提着裙襬朝他跑了過去。
謝淵張開雙臂,緊緊將妻子抱進了懷裏。
“相公,我們好想你啊!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還黑了,在沅江府的這些日子,是不是都沒有照顧好自己?……”
一句句的如春水暖暖地流進了謝淵的心裏。
“明月!”謝淵情不自禁地親了親她白皙的面龐,直到這一刻,他才確定她此時真的在他的懷裏,他們夫妻團聚了,他不是在做夢。
男人有些灼熱的氣息籠罩着她,軟軟的脣像火似的落在了她的臉上,姜明月心中甜蜜的同時,身子更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勁來,直到一聲喚,讓她瞬間回了神。
“明月!”
姜明月歪着小腦袋,望着翻身下馬大踏步朝她走過來的人,瞬間紅了眼眶。
“爹!”
她推了推男人:“快放開我!”
謝淵雖很不捨,但還是放開了妻子,可目光卻不受自己的控制,粘在她的臉上,片刻也不願意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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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姜明月疾步朝姜文跑了過去。
“慢點,小心別摔了。”姜文說着加快了速度。
姜明月聞言笑了,她都是做母親的人了,又怎會摔,她一口氣跑到父親的面前,這才停下,靜靜打量他一番後,聲音沙啞道:“爹,你怎都有白髮了。”
姜文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你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阿爹自然也就老了。”
姜明月輕輕搖了搖頭,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不老,阿爹一點也不老。”
姜文樂呵呵笑道:“不老,不老,阿爹還想再活五十年呢,自然不老,快別哭了,都是做母親的人了,也不怕孩子們笑話你。”
聽姜文提起孩子,姜明月、謝淵這纔想起葡萄、糰子來。
“明月,你和爹好好說說話,我去接欒叔他們。”
“好!”
姜明月拉着父親,走到一邊的茶棚坐了下來。
“爹,這段時間是不是很忙?我看你一臉的疲憊。”
她往大路上看了一眼問:“怎不見阿孃?”
“鯽魚島那邊離不開人,你娘就沒有下島……”
父女二人說話時,謝淵走上了船,他和欒亦、齊詠思打了招呼,轉身看向了已盯着他打量了半天的一雙兒女。
謝淵往二人面前走了幾步,在距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並未在貿然靠近他們。
“糰子、葡萄來!”謝淵蹲在甲板上,目光慈愛的看着他們溫聲道。
姐弟二人對視了一眼,糰子歪着頭看着他。
“你是我們的阿爹?”
謝淵輕輕點點頭。
“我就是你們的阿爹!”
“那你會馱着我們趕集嗎?”
謝淵溫和地笑了。
“如果你想,如果阿爹馱的動,阿爹會!”
糰子聞言拉着姐姐高興的朝父親衝了過去。
謝淵抱住兒女的那一刻,心瞬間軟成了一坨泥。他一手一個抱起兒女,轉過身看着欒亦、齊詠思三人道:“咱們回家!”
“好,回家!”
欒亦也抱起了兒子,他們先下了船,至於行李之類的自有下人去收拾。
茶棚們,姜明月、姜文看他們下了船,站了起來。
謝淵將岳父介紹給欒亦、齊詠思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沅江府。
緊挨着沅江府衙門的一四合院中,姜明月正在哄兒女睡覺,看謝淵走了進來低聲問:“可安置好欒叔他們了?”
謝淵‘嗯’了一聲。
或許是聽到了二人說話,頭埋在枕頭裏的糰子,突然轉頭看着謝淵叫了一聲:“爹!”
謝淵這位老父親,嘴脣瞬間往上勾了勾,點點頭溫聲道:“哎!”
糰子‘咯咯’笑了一聲,又重新趴在了枕頭上,姜明月正準備拍他,糰子突然又轉了頭對着謝淵又叫了一聲。
“爹!”
姜明月看着一臉幸福的兒子,心中突然有些酸酸的,暗暗告訴自己,以後他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謝淵再次‘哎’了一聲,他走到牀邊坐下,輕輕地拍着兒子的後背,看着妻子道:“你去洗漱吧!我來哄他們睡覺!”
“好!”
姜明月穿上繡花鞋下了牀,她走出臥室忍不住回了頭,看謝淵在溫聲的給兒女講故事,她小心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謝淵講了一會故事,看糰子睡着了,替二人拉上毯子,正準備去浴室,葡萄突然睜開雙眼望向了她,她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謝淵通過她的雙眼卻看出了她還想聽故事的意思。
謝淵輕輕拍着她的背心,接着講了起來。
一炷香後,確定女兒睡着了,謝淵俯身親了親她們,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房門輕輕關上的那一刻,葡萄突然睜開了雙眼,她秀氣的打了一個呵欠,翻身面對着弟弟,閉上雙眼的那一刻,一只小手握住了她的手。
浴室內,姜明月正在擦拭秀髮,看謝淵走了進來,起身端着剛纔倒好的茶遞到了他的面前。
“葡萄、糰子睡了?”
謝淵握住了妻子遞過茶杯的那只手,‘嗯’了一聲,他將茶放在一邊,微微用力將妻子拉坐在了自己的懷裏,把玩起她的小手來。
姜明月的手依舊和以前一樣柔和細膩,也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帶着微微的涼意,摸起來如一塊上好的玉石,極舒服。
“這一路帶着兩個孩子,很辛苦吧!”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打在她的脖頸上,讓姜明月半邊身子都酥酥麻麻的,她靠着謝淵說話。
“葡萄、糰子都很乖……”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突然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姜明月渾身一顫,瞬間忘記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