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仔細觀察了一番弟子所指的島嶼道:“這座島嶼很像一條魚。”
“不錯,水軍的人說,這島嶼很像鯽魚,所以又叫鯽魚島。”
“島嶼上有人?”沈墨現在的眼力沒有以前好了,所以他有些不確定地問。
“嗯,是水軍的人。”
謝淵停頓了一下解釋道:“前些時候我委託水軍,幫我將鯽魚島清理出來,日後鯽魚島就是咱們和水蠻國的交易地。”
沈墨聞言再次望向了鯽魚島,這那是一座島嶼,這分明是一座寶地。
“走,去島上看看。”
“好!”
謝淵立刻領着沈墨去了鯽魚島。
…………
三月中旬,朝廷欲和水蠻國互通貿易的消息,迅速傳播開來,就連在上清觀的姜明月都聽說了此事,特意邀請六姐上山,一是賞桃花,二就是打聽此事。
桃林中,此時正是賞桃花最好的季節,彼時姜明月、姜三娘姐妹,正在樹下煮茶、喫點心、賞桃花,葡萄、糰子圍繞在她們的身邊,跑來跑去玩的不亦樂乎。
姜三娘喝了一口桃花茶,長出了一口氣抱怨道:“這段時間真是憋死我了,如果不是你相邀,我還出不來呢!”
姜明月遞給六姐一塊桃花糕:“三叔、賴伯母她們也是爲了你好,再忍忍,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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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三娘‘嗯’了一聲問:“今日怎不見素素姐?”
“她來了葵水,人有些不舒服,我和長生就沒有讓她出來。”
姜三娘點點頭,咬了一口桃花糕問:“咱們和水蠻國互通貿易的消息,你可聽說了?”
“聽說了一點,這一消息傳播的很快,是不是朝廷在背後推動?”
“嗯,朝廷要將這一消息以最快的迅速傳至大江南北,其目的是爲了引商人去沅江府。”
二人說話之時,葡萄、糰子跑了過來,她們像是累了,一個依偎着姜明月,一個依偎着姜三娘。
姐妹二人可以說是默契十足,拿出帕子擦拭糰子、葡萄背上的汗,省得着涼。
“可有效果了?”姜明月問。
“你在山上不知道,宛平碼頭近來十分熱鬧,一艘緊接着一艘的商船離開京都,去了沅江府。
你六姐夫說,這些離開的商人,都是沒什麼實力,沒什麼門路的,像一些家裏世代經商或皇商,他們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現在恐已快抵達沅江府了。”
姜明月感覺女兒身上不再發汗,端起一杯溫熱的水,邊喂她喝邊道:“如此說來未來沅江府一定會非常的熱鬧。”
“嗯,你六姐夫跟我說,朝廷很重視這件事,往後幾年都會在背後大力推動此事,通過貿易,不但可增加賦稅,往後咱們兩國人員往來日漸頻繁,等關係越來越好後,就無需再駐紮那麼多水軍了,朝廷又可以節省很大一筆開支,可以說是一舉數得。”
姜三娘喂糰子喝了茶,有些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我怎就偏偏這時候懷了呢,不然就可以陪着你一起回去了。”
姜明月聞言握住了姐姐的手。
“別急,越往後咱們沅江府越是熱鬧,到時你可帶着孩子一起回來。”
姜三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說的也有道理。”
她頓了頓問:“回去的行程可定下來了?”
“我本想四月初就回去,但相公昨日裏來信,叮囑我別急,最好是四月底、五月初回去。”
“妹夫這是擔心,張氏餘孽會對你們不利?”
姜明月點點頭,張重嶽死後,聖上念其是兩朝老臣,特允許張家人帶張重嶽回祖籍安葬,但他以前的一些心腹並未全都離開沅江府,且這些人對謝淵充滿了敵視,不解決他們,謝淵並不放心讓她們過去。
“那你就聽妹夫的,這已是三月中旬很快了,而且到時候糰子、葡萄又大了一點,路上也更好照顧一些。”
姜明月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嗯’了一聲。
“說來也怪,我本以爲張重嶽死後,大皇子會一蹶不振,徹底被聖上舍棄,但沒想到聖上反而越發依仗他了。”
“哦?”
“自從張重嶽死後朝堂上就非常熱鬧,大皇子和二皇子斗的不可開交的,但每次交鋒都是大皇子略勝一籌,且張珊近來已辦了三場宴會,結交了不少的貴婦,聽說二皇子氣的臉都黑了。”
這時糰子、葡萄就像是歇息夠了似的,又跑着去撿花瓣了。
姜明月望着兒女小小的身影溫聲道:“多撿一些,回頭咱們釀桃花酒、做桃花糕。”
姜三娘順着她的視線望着葡萄、糰子。
“他們可真乖,我的孩子將來有他們一半就好了。”
姜明月回過頭來看着姐姐。
“會的。”
“河爺爺他們近來可好?”姜三娘問。
“很忙,忙着建房子、忙着修路,忙着賣磚、瓦,看大家都這麼忙,近來我都很少回去了,怕打擾他們。”
姜三娘聞言很感興趣的問了一句。
“生意好不好?”
“河爺爺他們燒出來的磚、瓦好看又結實,再加上價格公道,生意極好,上次聽老族長說隔壁縣的人都跑到謝家村買磚瓦呢!”
“生意好,河爺爺他們很快就能立穩腳跟了。”
姜三娘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桃花茶問:“可有招人眼紅?縣裏那位賣磚瓦的可有尋事?”
“他往謝家村跑了三次,第一次態度很傲慢,還說不讓河爺爺他們賣磚瓦,第二次說什麼要收購咱們燒出來的磚瓦,價格壓的很低,老族長他們不同意,他就威脅老族長,夜裏還派人想將咱們的窯毀了。”
姜三娘聞言眉頭緊皺。
“竟還有這樣的事,這不是欺負人嗎?他什麼來頭?事情可都解決了?”
姜明月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道:“隔壁縣的縣太爺是他哥哥,和咱們縣沈縣令是同科進士,因此沈大人看在他哥哥的面子上,平日裏還算給他幾分薄面。
河爺爺他們抓住了前來毀窯的人,請齊詠思寫了一張狀紙,直接將這些人告到了衙門。
沈縣令審訊過後,知秦壽是主謀,就將他抓了,現在還在牢裏關着呢!
即便日後放出來,恐也不敢再待在咱們縣了。”
姜三娘笑了,對這一結果甚是滿意,如此欺辱他們,自是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