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姜明月聽了長生的話,看着他懷裏昏昏欲睡的兒子,哭笑不得。
“我知道了,是不是退回去一樣?”姜明月徵求地問。
“不用,我師兄不是小氣的人,既然給了,那就是糰子的。”
姜明月點點頭,抱着糰子回到屋裏,忍不住點了點他的小鼻子。
她兒子和別人不一樣,早慧,這一點她早發現了,別看他還未滿一歲,只會說簡單的詞彙,卻有四五歲孩子的智商。
“小滑頭!”
她將兒子放在女兒的身邊哄他入睡時,就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墨綠色的珠子,塞進了葡萄的手裏。
姜明月望着這一幕又驚訝又欣慰的。她伸手拿珠子時,葡萄突然睜開雙眼望向了她。
“吵醒你了?你弟弟給了你一顆天珠,等我編好繩子,就給你戴在手腕上,可好?”
姜明月看葡萄眨了眨眼睛,然後鬆開了握住天珠的小手。
姜明月拿起溫潤的珠子,仔細端詳了一會這才收起來。
少頃,她看兒子睡着了,將他布袋裏的小令牌拿了出來,這東西這般珍貴,可不能弄丟了。
……
中午,下課後,姜明弘、沈瑜第一時間就離開了學堂,他們回到宿舍,姜明弘掏出信看過後,是又驚又喜又有些擔憂。
“信上都說了些什麼?”沈瑜問。
姜明弘直接將信給了他。
沈瑜看過信後感嘆道:“怪不得聖上龍顏大悅,謝姐夫當真好本事,他去沅江府也才四個月。”
“接下來幾個月是關鍵,也很難熬。”姜明弘有些擔憂謝淵的安全。
沈瑜將信遞給姜明弘:“別擔心,謝姐夫既敢弄死王成文,事先肯定已想好了退路。”
沈瑜說的不錯,他是關心則亂了,再則他在京都,謝淵在沅江府,無論他想做什麼都是鞭長莫及,還不如選擇相信謝淵。
至於姐姐這邊,她在上清觀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姜明弘收起信:“走吧!該做午飯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竈房。
下午,宋承收到了岳父的信,看完信,他只覺得眼前直冒金光,身體踉蹌扶着桌子這才勉強站穩,他喘着粗氣,過了好一會,稍稍平靜一些後坐了下來。
他又看了一遍信,這才收起,這些年他之所以能和老二斗個旗鼓相當,正是因爲有張重嶽這個岳父。
張重嶽如果倒了臺,那他也就倒了,不行,絕對不行,一旦如此老二以後絕不會放過他,宋承眼中閃過一道兇光,瞬間做了決定,看來要鋌而走險一次了。
夜深人靜之時,六位黑衣人,悄悄的來到了青石衚衕,六人相互打掩護,潛入了謝家。
一會兒後,他們從謝家離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全程趙山、餘根都沒有察覺到家中進了賊人。
黑夜中,藏在暗處的暗衛走了出來,他望着離開的六人悄悄跟了上去。
第二天,宋承在張珊的服侍下穿戴整齊,從房裏出來,正欲去上朝,一太監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宋承微眯了一下眼睛,謝氏她們竟不在。
“查,我要知她們去了哪。”
“是!”
小太監退下去後,宋承大踏步出了府。
朝堂之上,宋銘身後,賴安看着下方的宋承,想到青衣傳遞過來的信息,雙眼微微閃了閃。
早朝過後,宋銘回到御書房,正欲批改奏摺,賴安走到他的身邊低語了幾句。
宋銘放下手裏的奏摺,嘆了一口氣。過了片刻這纔開口。
“保護好謝氏三人。”
賴安恭敬應了聲‘是’就又藏身在了暗處。
書院,甲班連景山望着一同走進來的二人,微眯了一下眼睛,心裏已開始謀算下一步了。
中午,夫子離開後,姜明弘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正欲和沈瑜離開,連景山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姜秀才!”
連景山實在太大聲,姜明弘想要裝聽不見都難。
“連秀才有什麼事嗎?”
“我這裏有一本古籍,對你寫幼兒蒙學的時策應很有用,借給你了,希望你這次歲末能考一個好成績,不要給甲班丟人。”
姜明弘看着語氣傲慢,盛氣凌人的連景山,淡然道:“連秀才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不必了。”
“姜秀才,你這人當真是不知好歹,人要自省,學習不好就是不好,不能諱疾忌醫,你這種態度,以後恐很難進步,算了算了,你考倒數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姜明弘:“……”
又是這熟悉的打擊套路,雖不會影響姜明弘的心情,但當真讓人膩味。
連景山望着離開的二人,微微勾了勾脣角,相信很快他就能打擊的姜明弘信心全無,自動離開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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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共有兩節課,中間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連景山喜歡在這個點看一些雜書,讓自己放鬆一下。
姜明弘拿出書,放好後看了一眼連景山,他特意等了一會,等連景山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書籍之中,悄無聲息的走到他的身邊,大聲道:“連景山,你怎麼能在學堂裏看這種書?”
趁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姜明弘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拍了一下。
“連景山,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隨便動手打人?你的手抓到我的臉了你知道嗎?
你知道一個秀才的臉有多重要嗎?要是我容顏有損今後前途盡毀,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
學堂中的人,紛紛擡頭,看到的就是連景山一巴掌拍在了姜明弘的臉上。
沈瑜知明弘開始反擊了,他背靠桌子安心看戲。
“我沒有,你休要血口噴人。”
連景山正在認真看書,姜明弘的聲音突然如同驚雷一般在他耳邊炸響,將他嚇了一跳,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抓了起來,然後就是姜明弘的一番指責。
“卑鄙,你陷害我。”
連景山反應很快,直接站起來指責道:“你怎麼能在我身邊大聲說話,即便我打了你,那也是本能反應。”
姜明弘看着生氣人,心中輕哼了一聲。
“沒想到你做了這種有可能毀人前途的事,竟還能如此理直氣壯。連景山,你的忘性真大,什麼叫我的聲音大?我的聲音再大能大的過鑼聲嗎?學堂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自然有說話的權力。”
連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