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散席後,謝淵的同僚們陸陸續續都離開了,李睿、孫景則留了下來,隨着謝淵去了正堂喝茶聊天。
後院這邊,沈陳氏、李三奶奶、馮夫人等都先告辭了,孫氏則留了下來,他們是前天進的京,孫景雖已去禮部銷了假,但還沒有正式入翰林院,孫氏和姜明月說話的同時,順道打聽一下翰林院的事。
孫氏問的乾脆,姜明月回答的也乾脆,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她。
一刻鐘後,孫氏惦記着家裏的孩子,再加上他們帶的東西還未歸攏,也離開了。
孫氏離開後,姜明月算是徹底的清閒了下來。
沈冰心送完謝氏族人回來,看客人們都走了,對閨女道:“你快去喂葡萄吧!其他的事交給我和你小姨了。”
“好,娘、小姨,辛苦你們了。”
姜明月也知女兒應該餓壞了,當即推着兩個孩子回了屋。
沈冰心、沈嬌娘指揮春杏、荷花、周斌幾人拆喜棚、搬桌椅。
臥室內,姜明月看女兒喫飽了,將她放在了兒子的身邊,穿好衣裳出去幫忙。
黃昏,家裏這才恢復原來的清靜。
戌時初,微醉的謝淵依在椅子上,望着昏黃燭光下哄孩子們睡覺的妻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話。
“我幾個同僚都說咱們孩子的生辰好,還說咱們的福氣都在後頭呢!”
姜明月看兩個孩子睡着了,替她們蓋好被子,回頭朝男人溫婉一笑。
“今日馮夫人也這樣說呢!還偷偷告訴我,她娘會看這些,她跟着她娘也瞭解一些,說十五出生的孩子,一般都是天上的神仙轉世,且二人還是初陽時生的,就更是不凡了,狠狠地誇了一番葡萄和糰子呢!”
謝淵坐了起來。
“咱們的孩子性子好、見了他們的人都喜歡的不得了,自然會誇,像我的上峯,沈侍講平日裏不苟言笑,最是嚴謹,今日見到葡萄、糰子,還誇了幾句呢!”
“是嗎?沈夫人卻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說話時都是笑盈盈的,今日我們相處的很愉快呢!走的時候她還說要跟我下帖子,回頭邀請我去她家做客。”
“原來不止葡萄、糰子討喜,就是我妻子也很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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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眨了眨靈動的桃花眼,笑語晏晏的看着男人。
“正是因爲我這麼討喜,所以才能生出這麼一雙討喜的兒女。”
謝淵看着笑容明媚的妻子,伸手將她抱進懷裏,漆黑的眼底一片柔和。
“嗯,說的有道理。”
察覺到男人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姜明月一把捉住了男人粗糙的手指。
“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謝淵搖搖頭。
“是恰到好處的有肉。”
懷中的人軟綿綿的,摸到哪裏都像是剛剝殼的雞蛋,手感特別好,謝淵的雙手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緩緩下移,輕輕捏住了兩個孩子的糧倉。
姜明月輕呼一聲,臉瞬間紅了,她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大手,正想催他回去休息,卻突然感覺他的肌肉逐漸緊繃了起來,然後傳家寶就出了鞘。
姜明月:“……”
她推了推男人聲音軟綿綿道:“你快去休息吧!”
謝淵抱緊了媳婦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我睡不着!”
姜明月忍不住打了個顫兒。
“相公!”
謝淵親了一下她的耳垂,聲音沙啞道:“前面三個月不行,後面三個月不能,你又坐了一個月的月子,明月,咱們滿打滿算才成親十六個月。”
聽男人話語中滿是幽怨,姜明月面紅如赤的鬆開了男人。
感覺到妻子不再抗拒,謝淵笑着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姜明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牀就往外走,謝淵笑着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順道關上了內室的門。
一直到亥時初,謝淵這纔打開內室的門,抱着妻子輕輕放在了牀上。
姜明月立刻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又羞又惱的看着喫飽喝足的男人。
“你怎麼能,怎麼能……”
謝淵一臉無辜的看着她。
“我怎麼了?”
“你怎麼能和孩子們搶喫的,一會他們餓了,我拿什麼喂她們?”
謝淵輕輕拍了拍妻子的後背溫聲道:“他們要到子時以後纔會喫,放心好了,到時候也就有了。”
姜明月輕哼了一聲。
謝淵安撫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哄道:“都是我不好,只是我實在是忍不住,以後……以後再也不會了。”
姜明月在男人的輕哄下,到底還是消了氣。
“睡吧,你明日還要輪值呢!”姜明月在他懷裏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雙眼道。
“嗯!”
謝淵夜裏雖給兒女換了兩次尿布,且卯時初就來到了翰林院,依舊是精神抖擻的。
卯時二刻,謝淵再次進了宮,今日和之前一樣,他在御書房中和宋銘說了會話後才離開。
回到翰林院,謝淵這才知孫景已被何侍講要了過去。好在這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孫景到還算坦然。
從這天開始,謝淵每三天都會入宮一次,而每次入宮,宋銘都會召他說說話,和第一次策問不同,現在他們主要是閒聊,要麼就是謝淵給他講一些各地的風土人情,要麼就是給他念奏摺。
皇帝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因過了一個年的緣故,近來積壓的摺子有些多,有時候他看累了,就讓謝淵讀。
他讀時,宋銘還不忘在一邊吐槽。
“無病呻吟,辭藻華麗天花亂墜,一件事明明兩句話就能說清楚了,非要寫這麼長,真是浪費時間。”
等謝淵說完,他御筆批了個朕知曉,多讀史書,然後就拋到一邊。緊接着吐槽。
“這些人啊!除了寒暄之類的話語,就不會上摺子了?還說什麼十分想朕,你又不是朕的後宮佳麗,朕用的着你想?不會講話就不要講,千里紙貴知不知道?一句話能說完的事,非要作一篇文出來,不知所謂。”
謝淵聽着他的吐槽,頭低的越低了,嘴角更是忍不住向上勾了勾。
連着讀了十幾份後,宋銘乾脆不讓他讀了,讓他看然後總結一下奏摺上說的什麼,告訴他即可。
就這樣在宮內待了一個時辰後,謝淵抱着卷宗回了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