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姜明弘接過蘋果遞過來的拜師禮,遞給餘根,看姐姐給齊詠思也準備了許多的東西提議道:“你騎馬回,這樣方便些。”
“好!”
齊詠思目送二人離開後,給謝淵說了一聲,牽着馬帶着姜明月準備的東西出了城。
謝淵擦乾頭髮,輕手輕腳的回到臥室看妻子睡着了,叮囑了蘋果幾句出了門。
藥鋪內,欒亦看謝淵來了,喜出望外的,他送走病人後,親自給謝淵倒了杯水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日剛回。”
謝淵看着氣色極好的欒亦。
“看來你最近過的挺好的。”
欒亦聞言笑了。
“咱們彼此彼此。”
他喝了一口茶問:“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兩月吧!等會試時再去京都。”
“那改日咱們好好的喝一杯。”
謝淵點點頭問:“藥鋪近來可好?”
“挺好的,今年比着往年要熱些,雨水也沒有往年多,上火、中暑的人比較多,我配了一些去火、防暑的藥,賣的挺不錯的。”
“一會我拿些。”
欒亦很爽快就答應了。
“恭喜你了,姜明弘中秀才的事我們都已知道。”
謝淵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他還算刻苦。”
二人說了會話後,謝淵看有病人上門,拿了一些藥,離開藥鋪,先去碼頭看望了賴老漢。
“你可知你師父去哪了?”
他也不等謝淵回答,蒲扇扇的直響。
“他喜歡亂跑也就罷了,竟把大長公主也拐走了,這算什麼破事,連累我兒子跑前跑後費心查他們下落。”
謝淵笑了笑並未言語,他知賴老漢,只是單純的向他抱怨幾句罷了,不過卻也透漏出了一個消息,聖上在查老師他們的下落,這對他來說乃是好事。
果然賴老漢緊接着道:“不過出去散散心也好,整日待在那破竹林有什麼好的,給坐牢似得。”
這時賴花氏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謝淵的面相問:“你媳婦懷了?”
提起姜明月,謝淵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嗯,已經四個多月了。”
賴花氏笑了。
“恭喜了,六個月後,帶你媳婦過來,我看看。”
“好!”
謝淵在二人這裏待了會,放下一些去火、防暑的藥,去了衙門,今年天氣有些反常,又沒有下幾場雨,也不知夏收是何情況。
衙門內,一衆捕快、小吏看到謝淵,笑臉相迎,紛紛上前打招呼。
“謝舉人好!”
“謝舉人可許久沒來了。”
“謝舉人看起來更加風度翩翩了。”
…………
謝淵將去火、防暑的藥分給兩個捕頭後進了戶房。
齊家村,齊詠思牽着馬,一邊走一邊將帶回來的糖果分給了村裏的小孩。
馬背上的米麪,他則分給了村裏最貧窮的四戶。
齊詠思回到家中,將馬兒拴好,看着揹簍裏的紙錢、香燭,心裏暖暖的,明月姐姐還真是把一切都給他準備齊全了。
一會兒後,他提着紙錢、香燭進了山。
往年他很少上來,一是身體不允許,二是他沒有什麼和爹孃、列祖列宗說的,但今年不一樣。
齊詠思中間歇了三次,來到深山裏,正準備打開墓室,一白髮蒼蒼老者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齊詠思朝老者施了半禮道:“我來祭拜爹孃和列祖列宗。”
老者聞言轉身替他打開了墓室,齊詠思提着籃子走了出去。
宛平縣,謝淵瞭解各村情況時,着重打聽了一番齊家村的事,等他從衙門出來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
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他買了些糕點回了家。
正堂內,姜明月看丈夫汗淋淋的,親自倒了一杯涼白開遞給他後,拿起蒲扇一邊爲他扇風一邊好奇問:“怎出去這麼久呀!我還以爲你中午不回來了呢!”
謝淵喝了水只覺得舒服了很多,他拉着妻子坐下,從她手裏取走蒲扇爲二人扇風。
“先去醫館看了看欒叔,知道最近中暑的人比較多,我拿了些藥去碼頭那邊看望了一番賴爺爺和賴奶奶。”
“二老身體還好吧?早知道我就隨你一起去看看他們了。”
“二老身體都十分硬朗,咱們已回宛平,等天氣涼快些了,我再帶你去看望他們。”
姜明月輕輕‘嗯’了一聲。
“從二老那裏離開,我又去了趟衙門。”
姜明月聞言好奇問:“去衙門作甚?”
“一是詢問弟弟他們下月何時可領秀才俸祿和糧餉和免徭役賦稅之事,二就是打聽一下今年夏收的情況。”
謝淵仔細給妻子交代了一番自己的行程。
姜明月聽了這話頓時來了幾分興趣。
“小弟和詠思每月可以領多少俸祿和糧餉?”
“宛平是天子腳下高一些,小弟每月可領五百大錢,詠思因排名比較好,可以領六百大錢,糧餉統一規定五十斤的粗糧和五斤細糧。”
“呦!還真不少。”
“嗯,如果生活在村裏,足夠一年開銷了。”
姜明月突然湊到了丈夫的面前,眨着明亮的雙眼問:“你呢?每月可以領多少?”
謝淵將妻子緊貼在臉頰上的一縷秀髮別到耳後溫聲道:“二兩。”
姜明月倒吸了一口涼氣,整整翻了四倍,她現在突然覺得寒窗苦讀也是值得地,擁有一個舉人身份,光是每年從衙門裏領的錢就夠開銷的了,更別說還可以領糧餉,徭役賦稅這些的全免等等。
“那考中進士是不是領的就更多了?”
謝淵看妻子一雙桃花眼瞬間變成了星星眼,忍不住笑了。
“嗯,入朝爲官後,俸祿就更多了。”
姜明月聞言拿起丈夫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以後我和孩子能不能喫香的喝辣的,就全靠你了。”
謝淵很鄭重地點點頭。
“我一定努力。”
二人說笑了一會,姜明月問起了夏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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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對夏收影響不大,即便幾個村子比着去年減產了一些,但總體來說還算好,不過秋收就不一定了。”
姜明月想了想道:“可是因爲缺水的緣故?”
謝淵點點頭。
“可以引水灌溉啊!再不濟也可以打井。”
謝淵發現有時候妻子在某些事上反應格外的快。
“再過半月,如果還不下雨的話,衙門這邊應該會有所行動。”
半月嗎?衙門這邊既然將時間定爲半月後,想來各村都能撐到那個時候,不過丈夫眼中怎帶着些許的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