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姜明弘立的這個功勞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往後只要他們不造反,可享一世尊榮。
早朝過後,毫無任何的懸念,謝淵被聖上單獨留了下來。中午謝淵提着三個土豆去了御膳房,給聖上做了一鍋土豆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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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直到黃昏,他這才從宮裏出來。
晚間宋銘離開養心殿,去了靜妃娘娘的宮殿,也不知二人說了些什麼,第二日宋銘是笑着離開的。
隔天海公公就手執聖旨去了賢王府,謝柔從柔側妃,一躍成了賢王妃。
消息傳到榆錢衚衕,姜明月高興的在屋內連走了三圈,平靜下來後,立刻向賢王府下了拜帖。
翌日她帶着葡萄、糰子去了賢王府,讓姜明月沒想到的是,她竟在這裏見到了清和郡主。
她很高大約有一米七的樣子,五官偏秀氣,比她們黑幾度的皮膚爲她平添了幾分英氣,一雙眼睛大且明亮,讓姜明月不由地想到了征戰沙場的女將軍,或行俠仗義的女俠客。
見到清和郡主的那一刻,姜明月突然就知道弟弟爲何獨獨喜歡上了她,因她和她們母親太像了,巾幗風姿、蘭質蕙心。
很明顯的就是清和郡主看到她有些緊張,也許是感覺到了她雙眼中散發出來的善意,慢慢的她又放鬆了下來。
和清和郡主相處的過程中,姜明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散過。只可惜的是今日來向謝柔道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並沒有找到單獨和她說話的機會,不過沒關係,以後再來就是。
從這天開始,姜明月就和定王府走動了起來,等她將這一事告訴弟弟後,他再寄東西回來,往往都是兩份,信上他雖什麼也沒有說,但姜明月自動將其中一份給了清和郡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謝淵做侍郎的第二年,恰逢三年一度的會試。
離開了兩年半的姜明弘、沈瑜提前回到京都備考。
也不知是不是冬春季節轉換,溫度有些反常,會試的前一天,宋銘突然病了。
十來年都沒怎麼病過的宋銘,這一次一病如山倒,發熱、咳嗽。
連續罷朝五天後,朝廷諸公心思有些浮動了起來,因宋銘這一病向所有的人都傳遞出了一信號,他已老了,而直到現在他還未立儲君。
宛平縣,宋婉知弟弟病了六天,還不見好,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準備回京一趟。”
沈墨點點頭。
“我隨你一起。”
他們也該回京了,再就是他要去見見老五了,再不退,他恐會晚節不保。
二人進京之前特意去了一趟藥鋪帶上了欒亦。
謝淵、姜明月是最先知道宋婉、沈墨進京之人,並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謝柔。
皇宮內,侍疾的宋仁接到傳信後,就又守在了宋銘的牀前,只當是什麼也不知。
半個時辰後,宋婉帶着欒亦進了宮,沈墨則悄悄回了沈府。
養心殿中,欒亦看到弟子,驚訝中又帶着些許的歡喜,他趁宋婉向賢王詢問聖上情況之時,走到弟子身邊問:“你怎在這?”
齊詠思這兩年在太醫院中並不受重視,按理說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纔是。
“賢王殿下招我來的。”
欒亦聞言看了一眼宋仁,低聲詢問起了聖上的情況。
宋婉和侄兒說完話,看向了欒亦。
“拜託了。”
欒亦點點頭,在龍牀前坐下,爲聖上診脈。
半個時辰後,大長公主進宮的消息,快速在京都傳開,宋承、宋閩四人先後進了宮。
沈家,沈墨親自爲弟弟倒了杯茶:“你比我小,看着到是比我還要老了,老五該歇歇了。”
沈濟不由地握緊了茶杯,過了片刻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二哥,這杯茶真不好喝。”
他頓了頓道:“罷了,這些年我還真有些累了。”
沈濟起身親自爲二哥倒了杯茶詢問道:“我沈家三代之內,可否再入內閣?”
沈墨輕輕搖了搖頭。
沈濟神色瞬間有些黯然。
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
“兒孫自有兒孫福。”
沈濟看着起身就要走的沈墨急忙問:“二哥,你準備去哪?”
“恆山書院。”
他扭過頭來,看着沈濟:“以後來和我作伴吧!”
沈濟聞言笑了:“好!”
第二天黃昏,謝淵悄悄來到了恆山書院,他掃視了一眼佈置的極雅緻的庭院道:“這裏挺不錯的。”
謝淵隨着沈墨走進客廳,扶着他坐下:“師父今後不回宛平了?”
他雖是在詢問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嗯,不回了,落葉總要歸根。”
沈墨頓了頓提醒了弟子一句。
“以後我這裏你少來。”
謝淵知師父也是爲了他好,畢竟現在他不是孤臣,有一當賢王妃的姐姐,小昊又在師父這裏學習,如果他在和師父時常走動,一定會引起聖上的猜忌。
“知您定居在恆山書院,我總的過來看看您。”
沈墨給自己倒了杯茶:“看過了就走吧!”
沈墨雖是這樣說,但謝淵還是在這裏陪他喫完晚飯,這纔回家。
榆錢衚衕,姜明月聽了丈夫的話,知沈墨以後會長居恆山書院,不免有些歡喜。
“往後走動起來就方便多了。”
謝淵聞言嘆了一口氣道:“往後反而不好再像之前那般走動了。”
姜明月心思微轉,也就明白了原因。
“那師父和婉姨?”
“二人都不在乎身前身後名,等聖上好了,婉姨應就會離開皇宮,搬到恆山書院。”
“那葡萄三人還能跟着師父繼續學習嗎?”
“可以,師父已安排妥當,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至於是怎麼安排的,謝淵沒說,姜明月也沒有問。
三月初六皇宮內,宋銘喝了藥對宋婉道:“這幾日讓阿姐擔心了。”
“知道讓我擔心,往後就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阿姐還指望將來,你送我走呢!”
宋銘呵呵笑了起來。
“阿姐放心好了,我比你小那麼多,往後肯定是我送你。”
姐弟二人說笑了幾句,宋婉替弟弟蓋好被子溫聲道:“趁着這次生病好好休息休息,朝堂上有沈濟、姜攸他們出不了什麼亂子。”
“哎!”
少頃,宋婉離開後,宋銘招來海公公低聲問:“這幾日宮裏是什麼情況?”
海公公輕聲向聖上講述了一遍。
宋銘聽他說完問:“老五呢!”
“賢王殿下並未和任何人接觸,侍疾後就離了宮。”
宋銘聞言臉上總算露出了些許的笑意,他到還有一個孝順的兒子。
海大貴看主子沒有別的要問的,躬身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