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急急請來了汪琦玉,為夏婉娩請脈。
汪琦玉並非婦科的聖手,診斷不出詳細的日子,只能估摸出大約一月。
這一月出口,如風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果然是那日懷上的,看來雙貴妃的秘藥當真有奇效。
不過汪琦玉卻也皺眉,說這胎像不太穩固,似是動過胎氣,更是囑咐夏婉娩不可妄動,尤其不可再侍寢,平日更是要注意飲食。
如風聽得頻頻點頭,心裡倒也後怕起來。
汪琦玉開完了安胎藥,便要離去,如風卻是將他攔住,特意囑咐他,此時先不要傳揚,一來胎像不穩。二來,只怕某些人知道後要使壞。
之後的日子,夏婉娩便安心待在吉祥宮養胎,偶爾去一次天璿宮。
雙貴妃有意讓夏婉娩住進天璿宮,可是請安是一回事,長住卻是另一回事,如今明帝還不知夏婉娩有孕,她也不便強求。
如風並未撤下夏婉娩的綠頭牌,然而明帝也沒破例點過夏美人。
其實除了夏婉娩,這兩月來,明帝招嬪妃侍寢的次數,寥寥無幾,到這月,更是將近大半月沒招寢。
敬事房解釋皇上政務繁忙,而對於崇尚天性的真族,只讓人覺得覺得奇怪。
沒想到汪琦玉來問脈之時,卻是無意間道出真相,原來明帝近日身子不適,太醫們卻診斷不出病症,便有人建議皇帝禁欲一段時間,明帝照做,果然身子恢復許多。
夏婉娩腹中胎兒已滿三月,胎像已然穩定,便是有些小波動,也是無妨了。如風剛想要去告訴明帝,卻是收到消息,明帝要為林馨兒擺宴。
如同當時為凌巧兒擺宴慶祝一般,只是如今的正座之上,換成了林馨兒。
林馨兒一身華裝,臉蛋兒也比以前大了一圈,更顯雍容,四個月的身子剛剛顯懷,然而她卻穿得特別寬大,連束腰的腰帶也省去,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孕。
而明帝的臉色卻差了很多,眉宇間籠著一團黑氣,一向健壯的身子也清瘦了許多。
夏婉娩被安排在了黛碧絲的身旁,她們雖然同為和親的公主,可是平日卻沒什麽往來。
黛碧絲一雙碧色的眼睛,猶如湖水一般尤為搶眼,她搖著折扇眼神不屑地看著林馨兒,忽然壓低了聲音:“你看黛嬪那肚子,是不是大得有些過分了,看著怎麽也不像四個月呢。”
自從凌巧兒過世之後,黛碧絲橫空出世,成了后宮裡的新寵,而她盛寵四月,肚子卻毫無動靜。
旁的嬪妃只道她是嫉妒,一笑而過沒有理會,而如風看著那雙詭異卻又神秘莫測的碧色眼瞳,心裡卻是動了一下。
宴會中一派歌舞升平,然而妃嬪們卻也貌合神離,到了宴會快要結束之時,明帝忽然站起了身,宣布了一道旨意,晉了林馨兒的位分,冊封她為敏妃。
“什麽!”夏婉娩腦子裡轟的一下,後來明帝再說了什麽,她卻也沒再聽進去。
回到吉祥宮的時候,還未等夏婉娩開口,如風趕緊解釋起來,安撫著她:
“林馨兒既然升了妃位,那嬪位便又多出一個位置,公主只要說出有孕之事,嬪位定然無憂,只要得了嬪位,便有資格收養皇子了。而林馨兒有了自己的孩子,定也不會去爭搶小皇子了。”
“但願如你所說吧。”
夏婉娩長歎了口,剛待歇下,汪琦玉卻是風風火火直接闖入了她寢宮,一進到內殿,便是反手關上了房門,眉宇間一片凝重,衝著夏婉娩壓低了聲音。
“夏美人,你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如風心裡一慌,趕緊將汪琦玉拉到一旁:“你這話什麽意思?皇上雖未招公主侍寢,可是在天璿宮也與公主春風一度,你自可去問。難道你懷疑公主不貞?若是不貞,那也只能是你,隔三差五便來一回吉祥宮,莫想推脫乾淨。”
如風倒打一耙,讓汪琦玉有口難辯,他倒也是想啊,可是除了剛進宮那時,他都一年多,沒碰過夏婉娩定點了。
“我不是這意思,可是據我所知,皇上他……”汪琦玉猶豫了一下,似有難言之隱,不過在如風和夏婉娩面前,他也沒什麽秘密可言,他定了定神,又確認了下無人偷聽,才大膽說出。
“皇上他已經無法生育,且有大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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