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瀾考慮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在那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而後他微微一笑，擡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柔聲說道：“我喜歡你看着我的樣子，眼睛很漂亮，裏面有我，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爲了你的一個眼神，付出我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命。”
這情話說的，鳳凌雪頓時招架不住了。
她面紅耳赤地將臉貼在他胸口，心底被甜蜜融化，身子不由在他懷裏縮成一團。
夜璟瀾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肉麻，忍不住笑了起來，臉頰上的酒窩和夜無憂幾乎重疊。
這父子二人，還真是長得太像了。
“小雪，你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我對你好，主要是因爲你對我好啊，給我買了那麼多東西，我不得犒勞你一下呀？”鳳凌雪找了個藉口哄他。
顯然，夜璟瀾十分受用，雙手捧着她的小臉，開心地說：“你洗澡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裏的水給放了，怎麼突然開竅兒，願意迴應我的感情了？”
她瞪他一眼，故作生氣地問：“你找我麻煩呢？你腦子才進水呢！”
“錯了錯了，我不敢了。”他立刻求饒，在她臉頰落下親吻，“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這輩子我都會始終如一地愛着你，對你好，讓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鳳凌雪心底感動，看着他的臉，眸子裏滿是瑩潤的水光，再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光芒，令人心動。
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眼底漸漸生出許多悲傷。
“怎麼了，這樣看着我？”他擔心地問。
“沒什麼……”
鳳凌雪垂下眼眸，有種莫名的傷感突然襲來。
她覺得自己卑鄙可恥，爲了隱瞞孩子的事，一直在欺騙他，甚至用這種方式敷衍他。
在他表達內心愛意的時候，她卻帶着虛僞的熱情，屈意奉承。
這樣的自己，令她覺得可惡。
臉色漸漸冷下來，她瞬間沒有心情再騙他。
於是突然伸手推開夜璟瀾，強忍着哽咽說道：“算了，我有點累，今天還是不要了吧。”
她一會兒主動，一會兒又拒絕他，這讓夜璟瀾心中很費解。
自己又做錯什麼事了，還是說了什麼她不喜歡聽的話？
這樣天上地下來回拉扯，讓他真的受不了了。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他緊張地問。
鳳凌雪坐起身來，忍不住看着他說道：“夜璟瀾，你爲什麼這麼傻？你這樣的愛太沉重了，我……我覺得快要把我壓的喘不過氣了。”
聞言，夜璟瀾覺得很難過，他只是全心全意地愛着她，這有什麼錯呢？
何況今晚明明就是她自己主動的，現在卻又突然抽離，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就算再怎麼強大，他也只是個血肉之軀，受到傷害也會心疼會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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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凌雪，你這樣很好玩嗎？”他生氣地質問道。
“我沒有覺得好玩，我只是突然覺得有點累……”
“你累，我就不累嗎？你要欲擒故縱到什麼時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鳳凌雪一言難盡地看着他，心裏明明想要接受他，可總有一道坎兒阻攔着。
她不知道怎麼說，突然就哭起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順着臉頰落下。
夜璟瀾見狀，緊張起來，頓時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手足無措。
“你別哭啊……”
“你兇我……你剛纔兇我，還說什麼愛我，對我好，現在只是一點小事，你竟然就對我不耐煩了嗚嗚嗚……”
她轉移話題，故意把剛纔那尷尬的事情掩蓋過去。
夜璟瀾只能被她牽着鼻子走，從她眼淚落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輸了。
因爲心疼的感覺，是真實的。
他趕緊抱着她，柔聲細語地哄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那麼嚴肅，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敢了。”
鳳凌雪哽咽地說：“你還叫我全名……你好凶！”
“我錯了，我不敢叫了，我以後叫你寶貝，叫你祖宗行嗎？”
鳳凌雪憋着笑，眼淚也掉不出來了，乾脆捂着臉光打雷不下雨：“嗚嗚嗚……”
她的哭聲擾亂了夜璟瀾的心，越想越覺得煩躁和不甘。
他也不哄了，直接將她的身體壓在牀上。
鳳凌雪嚇了一跳，滿眼淚光的看着身上的夜璟瀾，緊張地問：“你幹嘛？”
“你說我幹嘛？當然是讓你閉嘴。”他說着便用實際行動堵住了她的嘴。
“唔……“
鳳凌雪起初掙扎，可逐漸就高舉白旗徹底投降了。
果然，女人不能太作，否則腰痠背痛都是輕的。
……
被折騰了整整一夜，鳳凌雪覺得夜璟瀾根本就是報私仇，故意不讓她睡覺。
這樣沒有節制地索取，跟家暴有什麼區別？
她累得腰都直不起來，趴在牀上滿眼憤恨地瞪着夜璟瀾。
這個罪魁禍首竟然西裝革履地站在牀邊，居高臨下地說道：“寶貝，我今天要去參加大使館的外賓宴，你要乖乖在家裏等我，回來有獎勵。”
說完，他彎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剛要起身，鳳凌雪急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別走！”
她緊張地瞪着他，心想，不能讓這貨消失在視線範圍內，萬一他揹着她偷偷去調查悠悠的事怎麼辦？
無論如何，她都要寸步不離地盯着他，一旦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及時補救。
“怎麼，捨不得我？”他有些意外，坐在牀邊抱着她。
鳳凌雪眨了眨眼，而後撒嬌般抱住他的胳膊，滿眼期望地說：“外賓，一定有不少外國來的有錢人吧？我也想去看看，萬一有人對我們集團的醫藥感興趣，說不定可以擴大合作範圍呢。”
夜璟瀾對她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挺有生意頭腦。
而且，他也喜歡她這麼黏着自己。
“我本來就想帶你去，但是看你太累了，所以就打算自己去，現在既然你想去，那就走吧。”
“真的？”
“當然了。”
鳳凌雪開心不已，立刻起牀洗漱，腰也不疼腿也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