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鳳廣深雖然身受重傷,可強大的意志力和求生欲支撐着他擡手顫顫巍巍地撿起面前的藥。
可是,他剛碰到藥瓶就聽到牢房外有腳步聲,獄卒退到了一旁,然後走進來一個身着華服的高大男子,正是陷害鳳家的夜璟沐。
身後的領頭打開牢房的大門,夜璟沐隨之走了進來,他使了個眼神,身後的下人便立刻衝上去將鳳廣深手中的藥瓶踢飛出去。
藥瓶砸在牆上被摔得支離破碎,裏面的藥丸也滾落在雜草堆裏被老鼠叼走了。
夜璟沐冷聲質問:“此人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究竟是誰敢給他送藥?”
衆人頓時都低下頭去大氣不敢出,尤其是剛纔送藥的獄卒,更是嚇破了膽就差尿褲子了。
夜璟沐轉而往鳳凌雪的牢房看去,提高了聲音喝道:“這種罪孽深重的人死一萬次都不足爲惜,誰若是再敢搞小動作,便視爲共犯,格殺勿論!”
“是!”
衆人立刻低頭回應,每個人心中都一陣驚恐,緊張地僵直了身體。
夜璟沐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然後走到鳳凌雪所在的牢房前低頭看着她。
從前清冷豔麗的美人如今就狼狽的坐在牆角,臉色蒼白卻依然難掩動人姿色。
夜璟沐冷聲嘲諷:“弟妹,本王今日特意來看看你,喲,怎麼這般疲憊啊,是不是這大牢不如王府住的習慣?平日裏你不是最厲害了嗎?不如你想想辦法離開這裏?哈哈哈哈……”
他猖狂大笑滿臉都是得意。
鳳凌雪擡眼看過去,眸光閃過狡黠,她突然溫柔一笑輕聲說:“二爺,算我求求您,把藥給我父親吧?作爲交換您過來,我告訴您一個關於夜璟瀾的祕密。”
夜璟沐挑眉似乎來了興趣,他走到牢門前帶着警惕說道:“什麼祕密你先說來聽聽?”
“您離我太遠了,咱們得面對面說纔好。”鳳凌雪目光逐漸變換着。
可是夜璟沐卻突然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鳳凌雪,你這狐媚子的功夫對本王可沒用,還是儘早收一收老實認命吧。”
真當他傻?鳳凌雪武功高強,他若是進去豈不是白白送死?
鳳凌雪見自己騙不到他,於是直接開口便罵道:“既然不願意那就趕緊走吧,以你這種智商估計咱倆也沒有共同語言,希望你麻溜的滾開,別打擾本王妃休息。”
反正沒辦法利用,那就把自己一肚子氣罵出來,她爽了再說。
果然,聽到這裏夜璟沐氣的臉都綠了,他狠狠瞪着她:“你……你這個女人真是粗鄙野蠻,你就在這兒等死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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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帶着一肚子火氣怒衝衝地離開了牢房。
隨着夜璟沐的離開,他身後的那羣獄卒也走了,鳳凌雪連忙扒着牢門喊道:“爹爹?爹爹你怎麼樣了?”
鳳廣深虛弱地回了一句:“放心吧爹爹沒事兒,藥在地上呢找到了。”
那只老鼠本來打算叼走但是藥的味道太苦,於是就放棄了,等夜璟沐一走,鳳廣深趕忙撿起來塞進了嘴裏。
鳳凌雪之才放下心來,然後安慰道:“爹爹您放心,璟瀾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嗯,爹爹不怕死,只是擔心你母親……”鳳廣深憂心忡忡。
鳳凌雪也擔心不已,可是她想到夜璟瀾那邊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頓時感到不安。
夜璟瀾想要獲取情報最方便了,哪怕錦茹沒能告訴他,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此事,可爲什麼現在還沒有動靜?
難道……他出什麼事了?
鳳凌雪不敢想,她捂着自己的小腹說道:“寶寶,媽媽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既然男人靠不住,眼下只能靠自己了。
……
夜之嫣和夜璟柔知道此事後也打算去找皇上求情,可是統統被夜璟瀾阻攔了下來。
這個時候她們必須要避嫌,誰也不能再被捲進去,否則只會越來越被動。
這件事看似是夜璟沐挑起的,可背後卻有夜璟顏一手操控,他爲的就是要打壓夜璟瀾,讓他失去鳳凌雪。
只有這樣,他這個皇帝才能當的安心,他的龍椅才能坐的安穩無憂。
他無法接受夜璟瀾這般強大實力的男人還擁有一個更厲害的夫人,這種強強聯手對他來說太不平衡了,太危險了!
夜璟瀾眼看時機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入宮去找太后。
慈寧宮內。
太后正欣賞着杜槿然送來的幾個雕刻精緻的根雕,坐在一旁的皇后也很喜歡。
太監通報了一聲,於是太后只能將衆妃嬪遣散,這才讓他進來。
夜璟瀾一進門便跪在地上:“兒臣拜見母后。”
“瀾兒今日怎麼有閒心到哀家這兒來?”
夜璟瀾沉思了一下,然後拱手說道:“兒臣聽聞母后身體不適,心中十分掛念,但是前些天要幫皇兄管理大小事務實在脫不開身,今天剛得空就來了,母后您沒事兒吧?”
太后一邊撫摸着桌子上的根雕,一邊笑着說道:“幾個兄弟裏就你最有孝心,哀家就是老毛病了,沒什麼事兒,只要還是心情不好,剛纔槿然送了些根雕過來,哀家看着十分喜歡,一時間心情好了許多,身體也就沒事兒了。”
夜璟瀾擡眼看向太后手裏的根雕,突然一愣,他忙往前走了兩木仔細去看這根雕。
這是崖柏,長在懸崖峭壁之上很是難得,再加上雕刻精緻,的確是世間罕見的寶物。
這種木頭可不是誰都有的。
既然是杜槿然送的……那就跟杜家有關係!
夜璟顏將那個從鳳家搜出來的木人拿給他看過,那個木頭的質感和味道都跟太后手裏這棵崖柏幾乎一摸一樣。
夜璟沐……杜家……他們什麼時候聯手的?
夜璟瀾腦海中閃過無數碎片最終匯聚在一起,他突然恍然大悟,徹底明白過來,原來真正的幕後之人是他!
太后看他不說話了,於是問道:“瀾兒你這次來不單單只是來看望哀家吧?”
夜璟瀾跪在地上誠懇道:“母后,兒臣確實有事相求。”
“如果是爲了鳳家就不必說了。”
“可是鳳家無辜,他們是被人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