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這才如夢初醒,接過荷包,從一旁的禁軍手裏接過馬匹,便飛也似的縱馬而去。
崇熙帝衝着這幾人的背影,搖了搖頭道:“朕能爲他們做到事情,也就這樣了。希望他們夠聰明,能早一點跑出關中地界去。不然,朕也無能爲力了。”
昨晚上的事,幾乎是個死結。若非梁國公他們居然把墨詡給弄丟了,幾乎坐實了想把皇家子嗣一網打盡的陰謀。光是延熙帝死的不明不白這一項,這幾人就得脫幾層皮。
自己雖然還能使喚得動周老國公等人。可這些人的勢力,都在邊境,遠水解不了近渴。
而宮裏的禁衛軍,現在還不知道有幾成忠於自己。若是遲疑不決,只怕過不了一時半會,等梁國公他們回過神來,只怕這幾人,就大難臨頭了。
王得一陪着他,兩人慢慢的往延熙宮走去。雖然正是炎炎夏日,可兩人的心裏,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這天,要變了!”崇熙帝嘆道。
這邊梁國公鎮着場子,看文武百官把延熙帝的後事給安排妥當,讓小皇帝直接在靈前繼位爲新帝。
文武百官齊聲三呼萬歲,這名分,是定下來了。
梁皇后這下才真正的把心放肚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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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公着急忙慌的趕回府裏,抓住梁夫人一審,才知道墨詡居然是被樑子怡給劫走了。
“她帶走齊王做什麼?”梁國公氣急敗壞的叫道:“她不是早就去了外地了嘛,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些日子了!”梁夫人怯怯的說道。
“這個狗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梁國公破口大罵。“走了多久了?”
“昨天晚上就走了!”
“我艹!”梁國公甩手一個耳光把梁夫人抽了出去,“賤人,壞我的好事!”
說罷就衝出院去,呼喝親兵。“給我追,一定要把人追回來!”
“是,主子!”
墨詡從昏迷裏醒來,卻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洞洞的地方。桌上一燈如豆,只隱約能看見屋裏的情況。
他自己被綁的死死的,何況現在那個要緊還沒有過去,掙了一下,根本就掙脫不開。
“吆,醒了啊!我還以爲還要一會呢!”一個女人的聲音悠悠傳來。
墨詡眼神一凝,“樑子怡,是你!你給我把繩子解開!”
“我不!”樑子怡嬌笑着。“纔不呢!一解開,你就馬上跑的無影無蹤。對了,您怎麼叫奴家名字?我可是您的側妃呢!”樑子怡拋了個媚眼過來。
可惜現在墨詡的心全在宮裏,哪有心思看她。
“你給我解開,我有特別重要的事!”墨詡黑着臉叫道。
“有什麼重要的事!”樑子怡卻大笑起來,“不就是陛下駕崩了!大皇子跟福王恭王那羣渾蛋,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我姐姐成了太后,我那小外甥,成了新皇。就這樣,能有什麼大事!哈哈哈哈。”
“哼!”墨詡不想跟這個傻女人說話。
“王爺!”樑子怡笑嘻嘻的湊了過來,“王爺,現在可終於就剩下我們兩個了!這麼多年,我就盼着這一天呢!”
說着,就俯過身來,吧嗒一聲就親在墨詡臉上。
墨詡臉一黑,順勢就一個頭槌撞了過去。
“啊!”樑子怡頓時就眼冒金星,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
墨詡雖然被下藥封住了內力,可做爲一個正常的健壯男人,這一頭槌撞過去,也不是她一個嬌嬌女能擋得住的。
“側妃娘娘,出了什麼事?”外面的護衛聽着裏面的動靜,趕忙隔門問道。
“滾!本王跟愛妃睡覺,你也想看!”墨詡冷聲喝道。
那人頓時不言語了。
墨詡從牀上翻了幾圈,順着牀沿滑了下來。
現在,他需要找個東西把繩子割開。可惜這屋裏什麼都沒有,眼睛一瞥,看桌上有幾只粗瓷盤子。
怕外面聽見動靜,他直起身子,伸出嘴巴把盤子叼住,直接甩在牀上。然後雙腳一個用力,和身就壓在牀上。那只盤子,輕輕喀的一聲,被壓成兩半。
牀隨之咯吱咯吱的亂響起來。這聲音聽得外面的護衛臉紅心跳,心裏不禁羨慕嫉妒。
新斷的盤子邊緣極其鋒利,不消多一會,墨詡就把手上的繩子割開了。
他拿起碎片,割去身上其他地方的束縛。
看了看地上委頓着的樑子怡,不禁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左右看了看,就把地上的繩子撿起來,把她給綁的結結實實。
他起身往窗戶邊瞧瞧,外面天色微微開始發藍。
現在這個時間,大概就是快要黎明的時間。再有一會,京城的城門就要開了。
現在宮裏的局勢,只怕還真如樑子怡所說。梁皇后既然敢對自己動手,那對皇兄動手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那現在自己要是回宮,那就是自投羅網。齊王府只怕也不能回,誰知道暗中有沒有人盯着。
不行,自己得先出城去,想辦法回膠州,再做打算。
靜坐了一會,覺得消失的內力開始慢慢聚攏起來,這應該是藥效要過去了。
等恢復了三成功力,他決定不再等了!翻身坐起,輕輕掰下一根桌腿。
“咳咳!”他對着門咳了兩聲。
便聽到還是先前那人問道:“王爺有什麼吩咐?”
“還有人嗎!誰伺候本王梳洗?”墨詡不高興的道。
“那個,王爺若是不嫌棄小的粗魯,那就由小的伺候您吧!”那人低笑着說道。
墨詡沒好氣的道:“那快點進來,給本王把手腳解開。你是想讓本王尿褲子嗎?”
“王爺,沒有側妃娘娘吩咐,小的可不敢給您解開。”
“不解就不解,給我拿夜壺來!”墨詡冷聲喝道。
“是是是!”那親兵就從隔壁拿了夜壺過來,打開外面的鎖,輕輕走了進來。
忽地後頸勁風襲來,啪地一聲,就被擊倒在地。
“呸,就你還想劫持本王。”墨詡狠狠的呸了一口,擡步就往外面走去。
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上去就把那親兵的衣服拔了個精光。也不是墨詡有惡趣味,是這炎炎夏日,拔了他的外衣,他就剩一條牛鼻子短褲了。
把自己的親王常服一甩,皺着眉把那汗兮兮的衣服穿上。他的腰牌證件都是齊全的,出來後,外面還有一輛馬車。
不錯!墨詡去把栓在一旁的馬牽了,便往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