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恭王幾人被士兵押着,踉踉蹌蹌的被推搡出門。
“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要見太上皇,我們要見太后!”
“做夢!”梁皇后冷哼道。
她轉頭看向梁國公,“麻煩國公讓他們把這裏打掃一下,想來各位大臣也都到了,一會請他們進來送陛下一程”
“是,皇后娘娘!”梁國公恭聲應道。
敗軍殘將都被禁衛軍押了出去,受傷的跟死去的士兵,也隨之清理出去。勤政殿前,立時空空蕩蕩。
一隊隊宮裏的內侍提水將地上的血跡沖洗乾淨。
等到早朝時分,開了宮門,早就候在宮門外的文武百官滿心慼慼的走進來。
不過一日時光,這裏已經是滄海桑田。被撞倒的宮牆已經被布障圍了起來,但牆上的箭痕,烽煙薰撩過的痕跡,甚至空氣裏依然殘留的血腥味兒,都提醒着大家,昨夜是如何的一個不尋常的夜!
殿裏殿外,已經掛滿的白幔。延熙帝也由大總管帶人裝裹好,就停放在龍牀上。
皇后一身素白,帶着皇子墨恆,跪在地上哀哀欲絕。
林首輔帶着百官走到殿前,跪倒下地悲呼萬歲。
大總管哭着道:“首輔大人和幾位大人進去吧!皇后娘娘等着呢!”
“皇上啊!”林首輔大哭着進了門,噗通就跪倒在地,“皇上,臣來晚了啊!皇上!”
邊哭邊捶胸匝地,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林首輔才哭着問道:“娘娘,皇上可曾有什麼交代?”
梁皇后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懵懵懂懂的墨恆向他推過去,跟着就大哭起來。“我們孤兒寡母,可就全依仗幾位大人了。”
林首輔咬牙道:“皇后娘娘放心,臣等必盡心竭力,輔佐新皇。”
梁皇后等的,可不就是他這個話嘛!
“陛下大行,本宮一個婦道人家,往後的事,就全憑大人處置。”梁皇后抽泣着,肩膀一聳一聳的。
小皇子看她哭,自己也大哭起來。
“娘娘,當務之急,是處理陛下的身後事!現在,還是請各位大人進來吧,送陛下最後一程。”林首輔沉聲說道。
“大人說的是,請其他幾位大人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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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首輔又問,“皇上駕崩,娘娘可派人去看望過太上皇了?”
梁皇后搖了搖頭。
幾位次輔和六部尚書進來,又是一陣大哭。
過了一會,便見崇熙帝帶着幾個內侍,匆匆趕來。
“父皇,陛下他,他駕崩了!”梁皇后一看見崇熙帝,頓時又放聲大哭起來。“昨晚墨真帶諸王跟禁軍入宮作亂,已被宮裏禁衛軍擊退。人兒臣已經關起來了,還請父皇做主。”
崇熙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先進去看延熙帝。
想不到有一日,居然也要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崇熙帝心裏不勝悲慟,老淚橫流。
“陛下節哀啊!”衆人又紛紛跪地苦勸。
“墨真跟其他幾人呢?朕要問問他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崇熙帝深吸一口氣,看着梁皇后說道。
“這?”梁皇后有點遲疑。
“怎麼?朕要見一下不行嗎?”崇熙帝冷哼一聲道:“這麼大的事,不問個是非曲直能行嗎?”
他昨夜被鐘聲驚起後,就想往這邊來。可延禧宮居然被封,任誰都不能出入。
再加上宮人來報,周太后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左右都出不去,他只好先去看周太后,直到天色破曉時分,才解除警示,出的宮來。
到底是誰作亂?崇熙帝心裏不是沒數。墨真自己脫不了干係,自己其他那幾個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但這個兒媳,卻也是個厲害角色,不可小窺啊!
他雖然心疼大兒子就這麼英年早逝。可若是其他兒子都跟着這場禍事沒了,那才叫慘呢!
梁皇后無奈,只能低頭應下來,着人去找父親,讓他帶人來見崇熙帝。
過了一會,身材壯碩,一身鐵甲的梁國公大步走了進來。“末將拜見太上皇!”
跟着回頭一招手,“把他們押進來!”
大皇子墨真跟其他幾人,就像被驅狗攆豬一般被趕到前面來。
一看見崇熙帝在此,墨真大喜過望,跟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皇爺爺救命啊!”
“哼!”崇熙帝冷哼一聲,“皇后說是你殺害了你父皇,你自己說是怎麼回事吧?還有你們,爲什麼會一起進宮?到底有何企圖?”
福王恭王等人趴在地上大哭,“父皇,我們冤枉啊!”
“我們近來就覺得皇兄的氣色越來越差,只怕時日無多。畢竟是三十多年的兄弟,可心疼死我們兄弟了呀!”福王大哭着道。
“昨天晚上,我們就想着進來再看看皇兄。誰知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遲了!皇上,皇上他已經去了。”
“是啊!”恭王也道:“皇侄兒年輕,那見過這個!我們進來的時候,他都嚇壞了。”
“我們這才慌慌張張的找人到處送信,又着人敲想了景陽鍾。父皇,我們要是真有什麼圖謀不軌,那把消息壓下去,豈不是更好?”
崇熙帝擡眼看着梁皇后,“是這樣的嗎?”
“父皇,鐘聲一響,兒臣就已經是六神無主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梁皇后哭着道:“兒臣請了父親一起來勤政殿見駕,卻被他們攔在門外。這也就罷了,他們居然叫御林軍封鎖宮門。”
“兒臣無奈,才命令禁衛軍進攻,強打開勤政殿,這次把他們拿下。這一晚上,誰知道他們對陛下做了什麼?”
“父皇,您是不知道啊!兒臣進來的時候,龍牀上,錦被上到處血跡斑斑,肯定是他們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嗚嗚嗚嗚!”梁皇后大哭起來。
“你血口噴人!”墨真怒道:“父皇是吐血才弄成這個樣子的。”
“倒是你,着人把十一叔喊出去,現在他人呢?”墨真瘋狂的喊道:“你把我們這裏最有能力的十一叔給除了,再給我還有幾個王叔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以後,就沒人是你的絆腳石了對不對?”
墨真跳着腳大叫道:“最毒婦人心!你就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然後自己臨朝聽政。等待時機合適,這皇位可不就是你梁家的了嘛!”
“你胡說!”梁皇后氣的渾身發抖。“來人,給我掌嘴。”
“放肆!”崇熙帝眼睛一瞪,站起身來。“是啊,十一呢?”他也驚詫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