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忽地,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
衆人一驚,全部向着那邊看去。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手裏拿着號牌,高高舉着。看衆人看過來,扭頭叫了一聲爹爹,便躲在他的衣服裏。
那人淡淡一笑,“我家奕兒已經報價了,十兩。若大家都不要的話,那就是我們的了!”說罷,寵溺的揉了揉那女孩子的頭髮。
“是汝南王爺!”有人低聲說道。
汝南王是當今陛下的堂弟,年紀也不甚大,年前王妃薨了,就剩下一個五歲的小郡主。
“啊!這位小美女出價十兩,還有沒有更高的?”杜宛晴含笑說道。
“我出一百兩!”一個嬌小姐站了起來,拿着手裏的號牌揮舞了一下。
“三十一號這位姑娘出價一百兩。”杜宛晴笑着喊道。
“我出一千兩!”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左右看看,舉了舉號牌。這可是太后娘娘的東西,這要是價錢低了,娘娘臉上需過意不去。這花點銀子,卻讓太后娘娘留下一點印象,這也不虧吧。
再說這玉觀音,本身價值就不止這個價。
“我出兩千兩!”他旁邊的一個官員也起身喊道。
“我出五千兩!這玉觀音,絕對值五千兩!”一個身着棗紅色圓領袍的老者緩緩舉牌。
“我出七千兩!”
“我出七千五!”
“我出一萬!”
不一會兒,這尊玉觀音,就攀到一萬二的高價位。
過了五千兩,周太后臉上就綻放出笑容。過了一萬兩,那笑意,就怎麼也藏不住了。“哎呀,可把我緊張壞了!我還以爲,真的就只能賣一兩,那這臉可就丟大發了!”
說罷,還看了看一旁剛纔幸災樂禍的妃嬪們。
淑妃氣的銀牙緊咬,不禁冷哼一聲。
現在崇熙帝想明白了!其實無論如何,杜宛晴都不可能讓周太后的玉觀音,以一兩銀子的價格賣出去。
就算後面漲不起來,她也一定留了後手,肯定能以一個合適的價格把這個玉觀音買下來。
不過一般來說,下面的都是些聰明人,可不能看着周太后的面子掉在地上。
崇熙帝想通此間的關節,不禁笑了起來。
這個杜姑娘,行事確實出人意表,但結果往往都不賴呢。
墨詡也放下心來。他這幾天都在忙外務,沒怎麼操心這裏面的事情。被杜宛晴這番操作,硬生生的嚇出一身汗來。
寶貝晴晴,你可別在折騰了。咱們平平靜靜的把這個七夕大會搞定之後,乖乖的嫁進來好不好?
到時候,隨便你是翻江倒海,我都給你牽馬執鞭。
墨詡心裏暗暗祈禱着。
或許這祈禱確實有用吧!杜宛晴從第二件物品開始,就恢復正常了。
“四兩龍涎香!貨真價實,起拍價,七百兩。”杜宛晴環視一眼全場,揚聲說道。
“七百五!”
“八百兩!”
最後,這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塊灰乎乎的龍涎香,被大月氏使者用一千二百五十兩買了去。
座中人以爲不值,可大月氏人不這樣認爲。用他們的特別技藝,將這些龍涎香製成香水香料,價格起碼可以翻一番。
又接連賣了幾件精品後,杜宛晴神祕的道:“齊王殿下曾於戈壁荒漠迷失,誤入一處神祕洞穴中。初極狹,行數十步,漸次開闊。前方若有光,尋跡而去,乃一寬闊洞室。”
上有空隙可透微光,硐室之內,本應光線暗淡。這裏卻亮如白晝,光彩陸離。”
洞中有桌椅牀榻之屬,但灰塵堆積,已久無人跡。然一列陳設,精美絕倫有若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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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獲救後,後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再次找到此地下寶庫。上月,已經着人送回京城。”
“第一件器物,大家衆所周知,當日作爲賀禮,已經送與恭王府做新婚之慶。兒餘下的幾件,殿下並不打算據爲己有。而是藉此機會,爲其尋覓命定之主。”
“此等寶貝,非一般俗物可比,當爲有緣者得之!而殿下也會將所得之銀兩,用於國事!”
“好了,閒話少說,現在有請第一件物事!嗯,一只馬!”
前面聽她說的如此神祕,還以爲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呢。結果她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說“一只馬!”
頓時下面一片爆笑。
不少閨秀心裏暗暗笑話,這杜宛晴根基淺薄,時不時就要露怯的。
這次上臺的,可是一個壯碩的漢子,手裏抱着一只碩大的木箱。
杜宛晴示意他打開箱子,從裏面小心翼翼的報出一匹兩尺高的玻璃馬。
杜宛晴身前的桌子,桌面上是鏤空的。下方的燈光,透過鏤空的地方照射過來,在相對較暗的上方,射出一條條的光束。
那匹顏色還不是太純淨的玻璃馬,就正巧擱在那些鏤空的位置上,頓時光芒四射,整個臺上流光溢彩。
“好美!”幾乎沒有女孩子能逃得過這種誘惑!就連那些男子,都呼吸急促,嘴脣發乾。
“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顏尚書嘆息道。
“陛下說了!這些珍品與其藏於深宮大內,倒不如讓它們發揮餘熱,到最需要它們的地方去。所以,大家不用擔心會僭越。”
崇熙帝望着墨晁,“這話是你說的?”
墨晁還能怎麼辦?只能點頭。不過說起來,自己確實好像說過這事。
他點點頭。崇熙帝淡淡地道:“也是,現在賑災要緊。這些東西雖然好看,但並無太大用處。你這個想法不錯!”
西河使者站起身來,橫臂在胸。“杜姑娘,這可不是一匹普通的馬,這是大宛天馬的化身。”
杜宛晴從善如流。“好的,謝謝先生解惑!那這匹大宛天馬,起拍價五百兩!”
“一千兩!”還不待杜宛晴話音落下,西河使者就趕忙喊道。
“切,區區一千兩,就想拿下天馬?”北羌使者冷笑着說道:“我願出兩千兩!”
耽羅國使者起身,溫和的說道:“兩千二百兩!”
西河使者有點着急,“二千五百兩!”
“兩千八百兩!”北羌使者又喊道。
這三國使者爭來爭去,惹惱了下面看熱鬧的大康國人。
家在松江的大地主,戶部徐侍郎道:“三千兩!”一激動,頜下白鬚都顫抖起來。
大康的有錢人終於下場,這讓杜宛晴很是滿意,臉上笑意越發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