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一損俱損
太醫們陷入一陣沉默，氣氛也變得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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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無人表態時，人羣后響起一道洪亮的嗓音。
“老夫願意。”
衆人回頭看去，不自覺便恭敬地讓出一條路來，
張太醫捋着鬍鬚走上前來，看着鳳凌雪說道：“王妃說得好，老夫一早就來到隔離區查看情況了，這病情的確嚴重，既然王妃有主意能救治百姓，老夫願意聽從安排調遣！”
他說着拱手鞠躬，滿是恭敬卻沒有絲毫諂媚，臉色認真嚴肅，看來是真的認可了鳳凌雪。
“多謝張太醫！”鳳凌雪感激地去攙扶他。
話音剛落，身後那羣太醫們也都紛紛表示願意聽從。
鳳凌雪欣慰地點點頭，總算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若是不讓這羣太醫們心服口服地跟着她做事，恐怕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
與其等出了亂子再想辦法解決，還不如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幫忙，這樣反而一勞永逸，可以放心交給他們。
有了太醫院的院士們幫忙，三天左右就已經將治療瘟疫的藥物提煉出來了。
鳳凌語用過藥之後，當天夜裏就退了燒，整個人也清醒多了。
夜璟顏龍顏大悅，當即放了夜璟瀾，也不再追究他們三人的大不敬之罪。
……
很快，藥物送去了隔離區，用過藥的患者們全部都有所好轉。
瘟疫也及時被控制，京都城漸漸又恢復了原貌。
夜璟顏決定大賞鳳凌雪，並且昭告天下，賜她“大麟神醫”的稱號，還特聘用爲太醫院唯一的女院士，官居三品。
鳳凌雪接了封號，卻沒有接受官職和金銀珠寶。
夜璟顏問道：“既然你不要賞賜，那你可以向朕提一個條件，只要朕不爲難，都可以滿足你。”
鳳凌雪欠身行禮，面上帶着溫潤的笑意，可眼底卻寒光乍現掃過夜璟沐和花雨欣的臉。
“皇上，凌雪沒有什麼想要的，但是之前二王爺和花貴嬪娘娘冤枉了臣婦和兩位王爺，是不是應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些代價呢？”
夜璟顏一愣，臉上閃過無奈，於是說道：“那依你之見，該怎麼懲罰他們呢？”
鳳凌雪笑了笑說道：“臣婦倒也沒那麼小心眼兒，我們家王爺受了什麼罪，他們也一樣就可以了。”
“你呀！”夜璟顏雖然不想順她的意思，可誰讓她立了大功，又不要封賞和官職，若是連這點兒要求都不滿足，豈不是顯得他這個皇帝過河拆橋？
傳出去，他的顏面往哪擱？
想到這裏，夜璟顏下令道：“來人，將夜璟沐和花貴嬪打入天牢。”
夜璟沐和花雨欣一聽，忙哭喪着臉跪在地上求饒，可任憑他們怎麼說，侍衛們還是冰冷嚴肅地把他們拖下去了。
夜璟瀾和夜璟塵看着這一幕，不約而同地勾起脣角。
果然，他們喜歡的女子就是個小氣鬼，一點兒虧也不肯喫。
居然還說自己不小心眼兒，這不就是睜着眼說瞎話嗎？
唉，這性子，他們愛了。
鳳凌雪心裏一直惦記着一件事，她又跪在地上，慎重地說道：“多謝皇上，凌雪還有一件小事請您幫忙。”
“哦？那朕要看看是什麼小事了。”
“我想請皇上放璟柔公主出宮一趟。”
“這是爲何？”
“我新開了一家酒樓，早就答應請公主喫飯了，可是一直沒機會，所以只能請皇上幫忙，讓我們小姐妹聚一聚。”
“果然是件小事，朕允許了。”夜璟顏果斷答應。
“謝皇上！”
“好了，璟瀾璟塵你們退下吧，朕還有話想單獨和凌雪說。”夜璟顏突然沉色說道。
夜璟瀾有些緊張，但又不方便發作，只好擔憂的看了鳳凌雪一眼，磨磨蹭蹭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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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璟塵的臉色則沒有太多變化，直接就先行離開了御書房。
房門關上，只剩下鳳凌雪和夜璟顏二人四目相對。
“你起來吧，坐。”夜璟顏指着旁邊的凳子說道。
鳳凌雪心中百轉千回，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但也沒猶豫，立刻回了一句：“謝皇上。”然後乖巧地坐在了凳子上。
“小雪。”他語氣輕了一些，精銳的眼底也閃爍着柔和的光澤。
“在，皇上您有何吩咐？”鳳凌雪恭敬地問道。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即便這個夜璟顏此時臉色溫和，她也覺得背心發涼。
在這個封建制度的年代，權利太可怕了。
“朕沒有什麼想吩咐你的，只是許久未見，也沒有好好跟你聊過天，如今內患已除，朕也輕鬆了些，就想着找個人好好說會兒話。”夜璟顏笑着說道。
鳳凌雪一怔，忍不住緊張起來，畢竟剛入宮時夜璟顏曾經想過將她納入後宮。
如今又說這樣的話，難免有些不和體統。
一個臣婦，一個君王，有什麼好聊的？
分明是逾越了。
想到這裏，鳳凌雪趕緊起身又跪下，謹慎說道：“臣！婦！嘴笨，不太會說話聊天，萬一哪句無心之言衝撞了聖上，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她故意咬重臣婦二字，就是在提醒夜璟顏，她現在是什麼身份。
夜璟顏勾脣一笑，眼底是深不可測的寒光，他說道：“璟塵大婚後，曾有人向朕提起過你們二人的事情，當時朕不知道你們情投意合，所以就賜了婚，你不會怪朕吧？”
鳳凌雪低頭說道：“皇上誤會了，三哥和我是清白的，並不像傳聞中那樣，臣婦心裏從始至終都只有璟瀾一人。”
“是嗎？那是朕聽信讒言誤會你們了。”
“是，一定是有人居心不良，這樣的卑鄙小人，皇上一定不要相信。”
夜璟顏盯着她，目光輾轉無數精光似乎能把人看透，他沉聲問道：“小雪，你覺得璟塵怎麼樣？”
鳳凌雪額頭冒汗，忙叩首說道，“臣婦不太清楚。”
“是嗎，朕倒是覺得老三性格溫和，比老五那個冷淡的性子好得多，你和老五在一起，多少委屈你了，以後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朕，朕一定幫你做主。”
“多謝皇上，臣婦身爲五王爺之妻，自然以王爺爲中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不會覺得委屈。”
“如此甚好，看來還是老五有福氣啊。”夜璟顏直起腰來，臉上是高深莫測的笑容，“好了，你退下吧，讓璟塵進來，朕和他還有要事相商。”
“是，臣婦告退。”鳳凌雪站起身來，趕緊退出去。
一出去立刻鬆了口氣，轉身便看見夜璟塵站在門外候着。
四目相對，鳳凌雪心口一顫，只覺得夜璟塵的眼睛十分冰冷，精利的眸子染滿了寒霜，與她從前認識的那個溫潤如玉的夜大哥判若兩人。
他這樣的神情，太陌生了，她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