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芳,這是你的契書!”周掌櫃從袖裏拿出一卷文書,抽出一張放在桌面上。
那淨芳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看了看契書跟銅錢,撲通一聲給杜宛晴跪下了。
“杜姑娘,您是個大好人!我家裏我娘病了,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家裏沒飯喫。不得已我爹才把我賣給了人牙子。”
“本來呢,既然賣給姑娘,那就是姑娘的人。就是,就是我想我娘,想我弟弟,。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說罷,便哭了起來。
“好了,不哭了!那你就拿錢回家吧!”杜宛晴笑着讓別人扶她起來。“你是本地人吧?能不能找見回家的路?”
“可以的!”淨芳趕緊說道:“我就是京城的人,這周圍我都熟,回的去。”
說着,就由磕了幾個頭,這纔拿起契書跟銅錢,準備出門。
排在最前頭的那個女子年紀也最大,看淨芳真的要走,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淨芳,你再想想吧!回去不見得就好啊!”
淨芳回頭笑了一下,“花姐姐,這些天謝謝你照顧我。杜姑娘是好人,只是我真的想我娘,想我弟弟妹妹,我不想離開他們。”
花姓女子搖了搖頭,輕咬着嘴脣看淨芳開開心心的出了門,不禁嘆了口氣。
“好了,還有誰要回家?”杜宛晴笑着說道。
又有兩個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畏畏縮縮站了出來,小聲的說要走。
杜宛晴點點頭,便讓她們磕了頭,拿了錢跟契書走人。
再問一遍,餘下的十七個女孩子都沒有再出列的。
“好吧!”杜宛晴笑着站起身來,“既然你們都準備留下來,那我就醜話說在前面。我這店呢,回頭賣的東西跟別家的可不一樣。別的不說,保密是最重要的。你們要是決定留下來,那沒有我同意,是再也不能離開了。”
花姓女子沉聲道:“我們賣的是死契,本來就不能離開姑娘的!到時候做的不好,要打要賣,都憑姑娘做主。”
“很好!”杜宛晴點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花姓女子道:“既然賣給姑娘,就是姑娘的人了!還請姑娘賜名!”
杜宛晴眨了眨眼睛。心道自己就是個起名廢,這似乎有點難爲自己啊!
“請姑娘賜名!”其餘女子也都齊聲說道。
杜宛晴現在才知道,爲什麼齊王府的暗衛,是從齊一一直排到齊二十四了?就是方便記啊。
不然誰一開始能記住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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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都是女子,叫什麼一二三也太沒品位了。
姓花?花無缺?花滿樓?花襲人?花木蘭?
最後這個不行,對女英雄不敬啊!
算了,就叫木蘭吧!
既然這樣,那其他十幾人也都以花爲名就是了。
杜宛晴從木蘭開始。“木蘭,紅藥,朝顏,夕顏,丹桂,鳳仙,水仙,鬱金。”
第二排,“木槿,芙蓉,迎春,報春,連翹,瑞香,百合,秋英,杜鵑。”
哎呀,起名也是個辛苦活兒。
十七個女子齊齊謝過杜宛晴賜名,便整齊的站在一旁,聽候吩咐。
梅蕊對杜宛晴道:“姑娘,這些人還得在教導幾天,纔好伺候姑娘。這事就交給我跟菊夢吧!”
“嗯,我不需要怎麼伺候!”杜宛晴笑着道:“你要教她們的,是怎麼樣把自己打扮的清清爽爽的。咱們做糕點,最重要的是乾淨。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乾乾淨淨纔是第一位。”
“然後是怎麼接人待客!要彬彬有禮,也要不卑不亢!咱們賣的是服務,可不是人格。要是有那種特別不講理的,不要心虛膽怯,有我撐腰呢。誰敢無理取鬧,我就找殿下幫忙!”杜宛晴把找墨詡來幫忙說的理直氣壯的。
梅蕊笑了起來,“姑娘放心,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周國公府的地界裏鬧事的!”
“這些人,就交給我吧!要不了幾天,保證能達到姑娘的要求!”
她們四人,已經被墨詡親自送給了杜宛晴,以後就是杜宛晴的人了。
梅蕊她們看的清楚。這杜姑娘,是一定會進入齊王府的。不管是正妃側妃,都是她們不能得罪的人物。
跟着她,倒比在王府裏看屋子來的好些。遂也沒什麼失落,一來就盡心盡力的幫忙做事。
這剛來,首先要做的就是讓這些女孩子們好好把自身的衛生搞好。梅蕊她們讓粗使婆子把她們都帶出去,先洗澡,然後再換上從成衣鋪裏買的新衣。
這些衣服雖然不算時興精緻,但起碼乾淨整潔。等到晚飯時分,再出現在杜宛晴面前時,木蘭,紅藥等十七人,看着就有了幾分少女的鮮妍之氣。7K妏斆
晚飯後,便安排她們在鋪子裏面的廂房裏住宿。一間屋子六人,三間屋子也就安置下了。梅蕊將她們安置好後,回來跟杜宛晴回道:“這些丫頭一個個可憐價的,除了原來身上的破衣爛衫,就什麼也沒有了!”
“就是讓周掌櫃給她們準備了被褥,洗漱的東西還有一只箱籠,就一個個歡喜的流下淚來。看她們也沒什麼其他東西,我跟竹煙她們,給她們買了點絹花頭繩。”
“嗯!”杜宛晴點點頭,“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回頭跟她們說,等咱們鋪子開始營業了,就按每個人不同的事情發月例銀子。還有,每個月給兩天假,跟你們說過以後,就可以回家去看看,或者逛街什麼的!”
“等做足三年,就可以拿回自己的契書。想做就繼續做,也可以回家嫁人,隨她們的心意了。”
梅蕊笑着道:“姑娘可真是菩薩心腸,哪有主子對下人這樣的。”
杜宛晴嘆道:“我其實是在找僱工,又不是真的想怎麼樣?這契書現在不給她們,也就是爲了保密!等三年後,這些就不那麼緊要了,自然隨她們去了。”
梅蕊看着杜宛晴,心裏也有幾分感動。“姑娘,木蘭跟我說,能跟在主子身邊做事,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笑那淨芳什麼都不懂,她回去了又如何?家裏人能賣她一回,也就能賣她二回,三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給過她選擇了,她心裏想着那個家,在這裏也安生不了。倒不如讓她去,以後也少些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