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杜宛晴要搬出去的時候,周竹韻就已經遣了小丫頭給周詩琪跟周蘭心去報了口信。
也是湊巧,樑子怡也正好在呢!
“我可是聽說,御史上了彈章,說齊王殿下已加冠經年,卻依然沒有大婚,第一有背祖宗法度。二來隨意褻玩民間女子,皆因盛年未婚所致,故懇請陛下爲齊王選妃!”樑子怡低聲說道。
“那你說,陛下能聽他的呀!”周蘭心搖搖頭說道。
“不管聽不聽,聽說這這摺子留中不發,想來陛下也是有這個心思的。我可是聽我爹跟我娘再說,許多人看這個情況,也準備好了要上書了呢!”
“是吧!”周蘭心心裏有點波動。雖然齊王正妃她沒有指望,但做個側妃也不錯不是。
“這是好事!”周詩琪笑着說道:“朝裏要是說這事的人多了,自然陛下也會考慮的。再說殿下年紀不小了,難道陛下就不着急嗎?”
“那肯定着急啊!”周蘭心笑着說道。
正說的熱鬧呢,周詩琪的大丫頭紅橘進來說道:“姑娘,竹韻姑娘派丫頭過來說,那杜姑娘剛纔去跟國公爺辭行,要離開國公府了。”
三人先是一驚,跟着就驚喜交加。
“這鄉下女人可終於走了!”周蘭心狠狠的說道。
樑子怡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心腹大患總算是走了。呵呵呵,看來還是知道要臉的嘛!
現在走,總比被陛下趕走來的體面不是?
“走,看看去!”周詩琪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笑着起身,對二人說道。
“好啊!”樑子怡點點頭,“去找竹韻妹妹玩一會去,她一個人在家,也悶的慌。”
三人過來時,周竹韻正指揮丫頭往榴華苑搬東西呢!
大夫人先前聽杜宛晴跟她告別,略勸了幾句,也就罷了。跟着四弟妹跟竹韻侄女來跟她說想調屋子,想着這個不是什麼大事,想調就調一下吧。
看到三人過來,周竹韻趕忙熱情招呼着。“看我這裏亂的,也沒地方給你們坐。”
樑子怡笑着說道:“這榴華苑地方闊達,視野開闊,確實比你原先的翠竹園好些。還有這幾樹石榴,回頭開花的時候,那才叫漂亮呢!到時周妹妹倒可以邀姐妹們來一起賞花作詩,我們也開一個榴華詩會。”
“這主意不錯!”周竹韻鼓掌笑道:“到時候,梁姐姐來做這個詩社的社長,我呢,就焚香煮茶,以待嘉賓。”
“咯咯咯!”幾人都笑了起來。
正說笑間,卻見大夫人黑着臉走了進來。
“大伯母!”周竹韻趕忙打招呼。其他幾人也次第行禮。
大夫人點頭應過。跟着對周竹韻道:“你且先不要搬了!”
周竹韻愣了一下,“大伯母,您不是同意我住過來了嗎?”
“是!”大夫人沉聲說道:“這是我的失誤!那杜姑娘,暫時還要住幾日,這榴華苑,還是給杜姑娘載住些時日。竹韻,你還是先回翠竹園,回頭待杜姑娘徹底搬走,你再搬過來。”
周竹韻眼中蒙上一層薄霧,“哦,我知道了!”對着那些丫頭婆子道:“都聽到了吧,再把東西搬回翠竹園吧!”
婆子們心裏自然不高興。雖然在院裏不敢說,出了門便抱怨不迭。
幾人一看這形勢,便全部告辭。
周蘭心狠狠的拽着行徑過的花草葉子。“怎麼回事?這人怎麼又回來了!”害她空歡喜一場。
“是啊!不是說走了嘛!”周詩琪也奇道。她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現在估計竹妹妹鬱悶壞了。這搬家搬了一半,被人居然回來了,太尷尬了。”
“是啊!也不知道竹韻妹妹,回頭要怎麼哭呢?”樑子怡嘆道。
她猜的沒錯,一回到翠竹園,她就伏在牀號啕大哭。今天真是太丟臉了,這都丟到隔壁去了都。
四夫人好說歹說,都勸不過來,只能哀嘆一聲,在屋裏默默的陪着她。
杜宛晴回來時,榴華苑已經回覆原樣,她也沒覺得哪裏不對。
接下來的日子,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除了匠人進了店鋪開工,周掌櫃採購的二十個小丫頭也到了。
這二十個小丫頭年紀都不大,從十一二歲到十七八不止。看起來不說多好看吧,起碼面目端正。
“來,都來見過杜姑娘!”周掌櫃對那排成兩排的二十個女子說道。.七
“杜姑娘好!”那些女孩子都跪地磕頭。
杜宛晴雖然覺得很彆扭,可現在的風氣就是這個,她也無力扭轉。
“都起來吧!”杜宛晴道。
“我不知道周掌櫃有沒有跟你們說清楚?來我這邊,可不是什麼好活兒!要能喫苦纔行!”
當頭的那個大一點的姑娘點頭說道:“周大叔已經說明白了,說是在這裏開店做夥計的事兒。”
“對,確實是這樣!”杜宛晴點點頭,“開店很累的,尤其是我準備開的這個糕點店需要揉麪,做糕胚,烤制,平常還要打掃清理衛生,給客人送貨等等。”
“你們想一下,覺得願意留下的,那就什麼都不說了。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回家。你們的賣身銀子我也不要。另外,周掌櫃,可以給要回家的每人發一兩銀子做路費。”
“是,姑娘”!周掌櫃雖然覺得沒有必要,可既然杜宛晴吩咐了,他就堅決照做。
二十個女子都驚呆了!還有這好事?把她們買回來,不但放她們回家,還給她們銀子?
這個杜姑娘,不會那個,那個有點問題吧!
杜宛晴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們怎麼想?不過我說話算話,現在要走的,就可以拿錢走人!”
周掌櫃已經從櫃檯裏拿出二十貫錢放在桌面上。杜宛晴不禁皺眉,“這個她們不好拿吧!”
周掌櫃笑着道:“她們路上是要開銷的,帶銀子還要找換,倒不如直接帶銅錢,還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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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桌面上堆作一堆的銅錢,散發着黃燦燦的光亮,杜宛晴都能聽到她們的呼吸聲都變得急促起來。
“錢就在這裏,你們要走的,就拿了錢回家吧!”杜宛晴笑着道。
“杜姑娘,真的可以嗎?”站在後排的一個圓臉姑娘驚疑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杜宛晴笑着對周掌櫃說道:“這個姑娘叫什麼名字?你把契書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