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當牛做馬
鳳府，迎賓閣。
夜璟瀾先將鳳凌雪送回了家，衆人見到他們兩人平安無事地回來，全都感天謝地、激動不已。
劉墨芯淚流滿面地抱着鳳凌雪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她還以爲自己最寶貝的女兒就這麼沒了，險些跟着一塊兒去了。
紅袖和錦茹跪在地上衝着夜璟瀾一個勁兒的磕頭，只感激涕零他把自家小姐給救回來了，之前對他的恨意和偏見全部拋之腦後。
鳳凌華一直對夜璟瀾非常有敵意，通過這次，多少也收斂了些，只要鳳凌雪能好好的，就是他這個做弟弟的最大的期盼了。
鳳廣深聽到消息後，急忙從宮裏趕回來，這兩天他親自跟着冷血等人一起進山尋找鳳凌雪，幾乎沒喫沒喝連眼都沒合過，累的面頰凹陷、眼窩發黑，整個人憔悴了不少，看着老了五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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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女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回來就好，我的兒啊，回來就好，以後娘再也不讓你離開孃的視線了。”
母女倆相擁而泣，感念這劫後餘生的團聚。
鳳廣深嘆了口氣，混濁的眼底也染着水澤，他單膝跪地拱手感激道：“這次多虧了五王爺捨命相救，凌雪才得以保全性命、死裏逃生，還請王爺受老夫一拜！”
“鳳丞相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夜璟瀾擡手攔住他，並且輕輕託他站起來。
鳳廣深的腰背不似年輕時那般硬朗，跪下去再站起來動作變的越發緩慢，身體也有些僵硬，看起來十分令人心疼。
鳳凌雪忙走過去扶住他，關心地問：“爹爹您沒事吧？”
“爲父無妨，凌雪你要好好謝謝五爺。”鳳廣深囑咐道。
“我知道了。”鳳凌雪乖巧地點點頭，然後衝着夜璟瀾欠身行禮，柔聲說道，“民女多謝五王爺的救命之恩，來世當牛做馬必將好好報答。”
夜璟瀾一揚眉，眸底閃過無數精光，不由想到：報答夜璟塵就直接以身相許，到他這裏就成了來世當牛做馬？感情他就得排到下輩子了？
雖然心裏不爽，可是面上卻不能顯現出來，他冷聲回道：“來世就不必了。”
鳳凌雪擡眼瞥了他一下，然後便低下頭站起身來退到了劉墨芯的身邊。
夜璟瀾一身玄衣滿是污漬，看起來雖然風塵僕僕，可依舊英姿不凡、挺拔俊朗，他天生就帶着一股矜貴的氣質，即便落入泥裏，也是一身傲然之氣。
“對了，半個月之後便是北秦君王來訪之日，同時也是金逸大會舉辦之時，鳳丞相還需多費心。”
鳳廣深忙垂首應道：“五爺您放心，老臣絕對盡心盡力，不敢落下半分差池。”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先告辭了。”說罷，夜璟瀾轉身要走。
鳳廣深眸底精光一閃，突然便將鳳凌雪推了過去。
“誒？”被一把推倒了夜璟瀾的面前，鳳凌雪表示滿臉茫然，她轉而看向鳳廣深問，“爹，你幹嘛？”
鳳廣深衝着她使勁眨眼，示意挽留一下，可她就裝看不明白，愣在原地什麼也不做。
見這丫頭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一着急乾脆扯着鳳凌雪說道：“五爺，您這趟捨命相救實在辛苦了，看您這番風塵僕僕，不如在府上稍作休息，讓小女伺候您洗漱，然後喫個便飯再走，也好給小女一個報恩的機會。”
鳳凌雪驚恐地瞪着自己親爹，一肚子草尼馬奔騰而過，剛想拒絕就聽夜璟瀾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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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那便勞煩鳳小姐親自伺候本王沐浴更衣了。”他笑容邪肆。
“啥？”鳳凌雪驚訝地瞪着他，以爲自己聽錯了，等反應過來立刻一口回絕，“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我憑什麼伺候你沐浴啊？”
夜璟瀾一蹙眉，滿臉虛弱地扶着胸口，低聲說道：“本王爲了救你，不僅受了內傷，外傷也十分嚴重，而且渾身無力更不習慣外人服侍，你曾經是本王的正妃，幫本王沐浴更衣最合適不過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本王這般狼狽地離開鳳家？”
鳳凌雪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心中衡量起來，若是真的讓他這個樣子離開鳳家，那麼傳出去，又會說他們鳳家是沒有絲毫感恩之心的白眼狼，竟然如此敷衍救命恩人。
可是，她也是一身的傷啊，憑什麼還要伺候他？
鳳凌雪十分不服氣，還想再說什麼，劉墨芯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然後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小雪，既然他救了你一命，如此報答也不爲過，可若是就這樣讓他離開，日後再拿這恩情說事要你做這做那，豈不是更加受制於人？”
“可……”
“放心，看孃的。”劉墨芯衝她使了個眼色，然後走上前去，緩緩欠身行禮，溫婉地說道：“王爺，小雪這孩子毛手毛腳的，若是有伺候不周的地方還望您諒解，我這就安排她親自給您放洗澡水，您請在這裏稍等片刻。”
夜璟瀾可以不給鳳凌雪面子，可是總不好意思和劉墨芯計較，所以，即便她三言兩語把沐浴更衣換成了放洗澡水，夜璟瀾也不好反駁。
最終，只能冷着臉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鳳凌雪偷偷笑起來，薑還是老的辣，不愧是她孃親，這說話辦事滴水不漏，不跟她這個專坑女兒的爹爹一樣，上趕着往外送閨女。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鳳廣深這是想撮合她和夜璟瀾重修舊好。
可惜，她心裏有夜璟塵，這輩子都難喫夜璟瀾這棵回頭草。
……
鳳家挨着京都城桃源，這林中有無數的溫泉眼，於是鳳凌雪就派人挖了一條引溫泉水的通道，還修了一間新的浴房，至今她還沒親自體驗過呢。
沒想到，現在便宜了夜璟瀾。
算了，看在他這次捨命相救的份兒上，她暫且不計較其他的。
鳳凌雪走進浴房內，然後將出水口的塞子拔掉，溫泉水冒着嫋嫋白煙涌入了水池，緊接着她又往池子里加入了許多可以消炎止痛的中藥，算是幫他準備了一泡藥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