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賢連連作揖,苦笑着道:“妹妹,好妹妹,我錯了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求你趕緊變回來吧!”
“我不嘛!”杜宛晴撒嬌道:“人家好容易嬌羞一回,那能那麼快就結束?”說罷,就拈着手帕,扭着腰肢往後面走去。
“待小女子給兄長沏一壺熱茶來!”然後妖妖嬈嬈的走到後廚去了。
杜希賢鬆了一口氣,暗自罵自己,“讓你多事!自作自受。”7K妏斆
杜宛晴也在廚房喘息一下。這嬌柔風也真是不容易啊,可把自己給憋壞了。
不過五哥,你既然打開這潘多拉魔盒,那你就接受這命運的懲罰吧!
哈哈哈哈!
水開。杜宛晴輕拎茶壺,掂着腳尖,裙裾微動如風拂春水般碎步行來。“有勞公子久候,請用茶!您當心,小心燙!啊!”臨了還嬌呼一聲。
“好了好了,你趕緊恢復吧!”杜希賢苦笑連連。“我有正經事跟你說!”
“公子請講,小女子洗耳恭聽!”杜宛晴斂眉低頭,十分乖巧的說道。
按說她現在這樣的舉動,是很符合當下女子的規矩的。可杜希賢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後天,我有個朋友要來!也沒地方招待,就打算在這裏了!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杜宛晴沒好氣的道:“這裏兵荒馬亂的,怎麼招待客人?”一說正事,杜宛晴頓時忘了還要扮淑女的事情。
“那也沒有其他地好去啊!”杜希賢一攤手,無奈的道。
“現在菊花都殘了,你們也沒得看。難不成坐在樓上,看外面的西北風?”杜宛晴給了他一個白眼。
“哎呀,文人聚會,講究的是以文會友,其他那些,都是小節啦!”杜希賢也是沒辦法啊,只能強行解釋了。
“好吧好吧!文人風骨,我們不懂啦!”杜宛晴沒奈何。這人都請了,現在說辦不了,也無濟於事啊!
要是後世,你再找兩個人,我給你們開一桌麻將,保證你們玩的開心。
當然,現在五哥正處在緊要關頭,她可不敢這樣幹。
“乾坐着也不好啊!”杜宛晴沒好氣的道:“怎麼也得找點小遊戲來做纔行!比方說投壺!”
“好,都依你!”杜希賢笑着道。
“哎,你弄出來的事情,倒好像便宜了我似的!”杜宛晴叫道。
“還是喫火鍋吧!”杜宛晴想來想去,也覺得這樣的天氣,喫火鍋最好。
她原本就打算,把火鍋作爲月嬋娟酒樓的一道壓軸菜。現在,那就讓它早一點面世吧!
世面上大部分調味品都能買到。就連辣味,也有紅蓼與山茱萸,可以提一點味出來。
她前幾日已經炒好了一鍋底料備着呢,倒是就把羊肉刨成薄薄的羊肉卷兒,在滾開的鍋裏過一下,蘸上醬料,別提多美了。
棒棒噠!
周修誠如約而至,進了酒樓,不禁皺了皺眉頭。
“賢弟就在這裏?”他驚訝的指了指周圍跟材料廠似的大堂。
杜希賢笑着道:“修誠兄是不知道啊!我要是在家,幾乎是沒有一刻安寧啊!不時的這個叔叔來了,那個叔爺到了。你不打招呼吧,說你現在眼大看不起人。你緊着招呼吧,這一閒聊,半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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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這裏,還算清淨,也能看的進去書!”
周修誠倒是能理解他。“是啊!確實是這樣!”
兩人往樓上走去,進了給杜希賢特意提前整出來的屋子。周修誠嘆道:“這裏倒不錯!你倒是會找清淨!”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杜希賢笑着道。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周修誠立刻結了下來。“希賢兄大才,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才思,才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來?”
“還有,謫仙酒樓就這樣垮了,太可惜了!”周修誠搖頭嘆道:“也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機會,喫到這採菊東籬下了!”說罷連連慨嘆,很是惋惜。
“這個很簡單啊!”杜希賢笑道。
周修誠不明所以,“怎麼?杜兄有辦法?”
杜希賢手指往上面一豎,“等這裏開業了,我請周兄來喫最正宗的採菊東籬下。不瞞周兄,那謫仙酒樓的大廚,已經被我妹妹請到這裏來了!”
周修誠忽然聽到他說妹妹,吃了一驚。“令妹請了大廚?意思是這酒樓是令妹開的?”
“她跟我四哥一起!”杜希賢笑着說道。
“哦!”周修誠點點頭。他還以爲,是杜希賢的妹妹開的。那一個女人家拋頭露面的,也不大好。
不過這女人,也太能幹了一些。
說了一陣閒話,周修誠才笑着道:“你不是請我來品鑑詩詞的嗎?還不趕緊拿出來。要是沒你說的那麼好,看我饒不饒你?外面風呼呼的,眼看有下雪的模樣!”
“這天氣,只要肯出門,就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杜希賢哈哈一笑,從一旁的書箱裏取出詩卷。當卷軸鋪開,全詞躍入眼簾時,周修誠不禁歎服。
“天縱之才,曠古絕今。杜兄,你的才華,當真是嶽峙淵沉,無可估量啊!”周修誠嘆道。
“不是我寫的!”杜希賢把卷軸捲了起來,淡淡地笑道。
“什麼?”周修誠大驚,“那是哪位大儒的作品?”
“不是大儒,是女子寫的!”杜希賢略微透了一點底。
“哇!世間居然有這樣的女子?若能一見,死也心甘!”周修誠嘆息着道。
杜希賢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了!遂搖頭不語。
杜宛晴看他們裏面說說笑笑,倒也其樂融融。不禁一笑,覺得這些書生也很好哄嘛,這什麼都沒有,也能自得其樂。
度着他屋裏的碳不多了,便帶了一小筐碳並一壺酒過來。
這是米酒,味甘回甜,喝起來跟糖水一般,杜宛晴自己就很喜歡。
“哥,我給你們送點碳火來。”她笑着說道,把銅酒壺放在一邊,給地上的小火爐加起碳來。
周修誠吃了一驚。這女子居然是杜賢弟的妹妹,想不到如此的美貌。
“你這壺裏是酒嗎?”杜希賢笑着問道。
“是啊!”杜宛晴淡淡一笑,“這個天氣,喝這個最配了!”
杜希賢奇道:“這酒跟這個天氣有什麼瓜葛啊?”
“當然有了啊!”杜宛晴巧笑倩兮,“豈不聞: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